唐淮屿温温柔柔的笑了下,道:“好。”
容信沉着一张脸,抬手便握上谷雨的手腕,拉着她一同行离了。
因着从前跟在容信身边被他照料的久了,谷雨被带着走了一段距离出去,才反应过来如今她已然复明,容信这样的举动似乎的些不合礼数。
微微用力挣了下,谷雨道:“小公爷,你忘了我眼睛已经好啦。”
容信也没坚持,松开了她的手腕,只是面色依旧有些难看。
谷雨回想起他和唐淮屿说的那些话,本想开口解释两句,却又觉着这话怎么说都觉得怪怪的。
和他说,自己和唐二公子清清白白的,那天只是一场误会?唐二公子如今来燕州,也完全是巧合,他们谈不上什么交情,只是见过两面而已?
怎么说,听着都像是被丈夫抓包的妻子在解释一般……
而她根本不用解释啊,从前他多少还占了她未婚夫的名,如今她眼睛好了,这婚约已经名存实亡了。
谷雨低头不语,容信心头也不好受。
其实他知道,算上这次,他们二人也只见过三次而已,唐淮屿或许确实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可在他的小瞎子心里,大抵也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
这些他都明白,可仍是难以抑制的生出些烦躁来,从前敌众我寡两军对峙依然面不改色的小公爷容信,如今这个文弱的男子不过在面前这么一站,朝着他的女人含情的笑了笑,他竟然就乱了心绪,恨不得将那张清俊的面庞毁掉,让他再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朝着她那样宁静温柔的笑。
呼了一口气出来,容信平稳了下心绪,目光微敛,似在盘算着什么。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主院里。
怀化将军武长麟年过而立,因着是武将出身,身形高大威猛,面上也晒成了古铜色,并没有京中权贵们的文雅之气。
要说相貌,常年在边关的武将军自是比不得容信和唐淮屿这样的贵公子,可是一身浑然天成的英武之气,又穿着玄色衣衫,倒也十分帅气。
两人到访时,武长麟已经饮过了解暑汤,暑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没了不适之处,听闻下人来报容信和杨姑娘回来了,正要过去见一见,正巧便遇上了二人过来。
拜见过后,容信说着天色不早了,亲送了谷雨回房。
因着武长麟和唐淮屿在路上已经用过了晚膳,容姗又没什么胃口,谷雨和容信便各自在自己房中用了晚膳。
容信坐于庭院之中,夜色如水,明月如霜,空气中飘着细微的桂花香气,可是他心下烦闷,并没心情欣赏。
桌上摆着几碟精緻的小菜,容信也未去品尝,只是自顾自的饮着酒水。
容姗进来时,他已经饮过不少,正在院中舞剑。
看着弟弟身形飘逸,剑法又狠又准,颀长的身姿在空中几番潇洒的起落,她不由拍手贊道:“信儿,你这剑法如此纯熟,如今我已是比不得了,你姐夫许倒是能和你过上几招。”
容信一个旋身落至容姗的面前,抬手收剑入鞘,随手一抛,扔给了一边侍奉着的下人。
容姗打量着弟弟略显冷淡的一张脸,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微皱了眉,抬手令了下人们下去,道:“怎么,晚膳都没吃,就只顾着喝酒舞剑?”
容信掀了衣摆坐至了一边的石桌旁,淡淡的道:“我不饿。”
容姗跟着也坐了过去,道:“你这是因着那个唐二吧,我还真有些不明白,他也没碍着你什么,怎的你处处针对他。”
容信并未回答,只是复又执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容姗对自家弟弟的酒量自然是了解的,也没拦着,想了想,只道是两个年轻人出了些过节,便道:“罢了,你不愿说就算了,只是他到底是二姐的小叔,你多少也要给些面子,莫要弄的太难堪,免得二姐到时夹在两个弟弟中间难做。”
容信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星眸微眯,轻道:“若不是我要招惹他,是他要来招惹我呢?”
“这……唐二公子那性子,应该不会主动来找他人的麻烦的吧。”
容信嗤笑一声,笑容中带了些许的讽刺,道:“他对我的未婚妻起了心思,算不算招惹我。”
“啊?”容姗愣了在那里。
半晌,她才又出声问道:“这……他们不是只见过两面吗?信儿是不是你多心了?”
“我倒希望是我多心了。”
容姗想到之前几人相见时,容信质问唐淮屿是不是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唐淮屿当时怎么反应的来着?
他略显窘迫,什么都没说。
原先她以为这是唐淮屿温柔谦和的性子所致,有些不擅言辞,还帮着辩解来着,如今再回想,这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彼时是连耳朵都红了的,未进行反驳,也可能是被说中了心事。
第77章 晋江文学城 若是我不准你去呢?……
“这倒也无妨, 信儿,谷雨现下是你的未婚妻,这唐家门风甚严, 一家子都是君子,二姐夫和他父亲俱是十分看重道德品行, 你想想,二姐还没成亲的时候,想和二姐夫拉个手,二姐夫都觉得不妥呢,如今唐二公子应是做不出夺人|妻室这般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