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婳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一张小脸顿时红得不像话,没敢再去看他,干脆将那些沉重的凤冠卸下来,再爬到床上被子一盖,睡觉!
“床我睡了,漫漫长夜你自己找个地方度过吧。”说完,便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大被蒙过头,确定与外面的人“隔绝”后,方若婳才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果然烫的像个高烧病人。
从小,她就是那种易害羞易脸红体质。可是她现在成亲了,代表以后肯定要在别人面前秀个恩爱什么的,她该怎么应对呢?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满脸通红的站在那个扮傻的腹黑王爷身边......
啊,那满满的违和感!
想到这儿,方若婳不自觉的搓了搓手臂,她的鸡皮疙瘩快要掉完了。
或许是被窝太舒服了,或许是累了。内心纠结了一小会儿,方若婳就抱着胳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意识消散的那一刻,她感觉被子动了动。
从方若婳钻进被窝后,华无缺就一直没挪地方。看着那被子里的一坨时不时拱两下,到后来彻底的安静下来,再结合一下她临睡前说的话。华无缺淡然的脸上微微有些破功,他的王妃,貌似并不是传闻中的那般冷漠啊...
将匕首和落红帕收好,华无缺才弯下腰,大手掀起自己的衣摆。
一夜好眠。
“王爷,王妃,起床了。”一道带着浓浓幽怨语气且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方若婳伸出右手朝空气扒了扒,然后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
哎,天亮了。
“知道啦。”可能是刚起床的原因,华无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幼稚。现在就演上了吗?感觉还是真辛苦呢。
不过这声源处怎么离自己好像有点近呢?
忽然,方若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困意瞬间消失不见,入眼的是只笑得一脸纯真的辰王。
然后,方若婳仿佛老僧入定般,看着华无缺萌萌的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就叫你小王好不好呀,呐,小王,该起床了哟!”
明明是孩童般的举动,但华无缺看向方若婳的眼神却是十分不友善,幽敛深邃的眼眸中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大字:威胁。
看看现在这个纯洁呆萌的傻王爷,再想想昨夜那个淡然冷漠的腹黑王爷。
这巨大的反差竟然还能正常的活着,人才!
要是自己早就精分了。
但是,为什么他会在自己身旁醒来?说好的长夜独过呢?
“王爷,咱能不能换个称呼?”方若婳微微侧身,压着声音在华无缺耳边咬牙说道。
小王......敢不敢再随意一点?你叫小婳啊小妃啊都可以,虽说随意的程度半斤八两,但至少听起来会让人舒服一些。
“换什么?老王?”华无缺直接脱口而出。
方若婳:“......”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交谈声,随后徐长月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
“王爷,那女子又来了,你要去看看不?”徐长月反手指着辰王府正门的方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接着,就见华无缺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就是那种‘看不惯她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的神情。
方若婳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但更多的则是好奇,究竟是何方女子才能让华无缺露出如此憋屈的表情?那张神祗般俊美的脸简直跟浸了墨似的。
“要不,我去吧。”方若婳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华无缺的肩膀,暗藏祸心的鬼眼中满是期待。
“凶一点,刻薄一点,”华无缺忽然转头看向方若婳,很认真的说着,“以后也是,这样本王才好装作听你的话,将某些命令传达下去。”
所以,辰王你是要我来为你的野心背黑锅?
“当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管捅出了多大篓子,本王替你收拾残局。”似是看出了方若婳眼中犹豫的原因,华无缺又补了一句。
方若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那如果我得罪了皇上呢?”一扫背锅的阴霾,方若婳说话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兴奋。
看着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华无缺不自觉的笑了:“得罪就得罪了,本就是个十足的昏君,如果你有危险,本王可以立马推翻他的势力,而护你周全。”
徐长月本还面带春风般的微笑着,霎时凝住,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爷,您老人家这是在给我们血厉刨坑啊!
“好好,嘿,那就这么说定了。”方若婳丝毫没有注意到徐长月身旁的低气压,兴冲冲地洗漱去了。
而华无缺的笑容也已消失,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本王的话听见了?记得派人暗中保护,如若王妃出了一点差池,唯你是问!”
徐长月也只能是在心中哀怨,“我好委屈!”
“好了,你们谁和我说一下那女子的情况?”已洗漱完毕的方若婳用手拨了两下刘海,语气轻快的问道,但是华无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方若婳仿佛已经习惯了被华无缺忽略,微微笑了一下,示意徐长月可以说了。
“是这样的,王妃。那女子名曰安梦鹂,是安丞相的千金,一心想入宫逐皇后之位。”徐长月言简意赅。
方若婳听的一脸懵逼,“想入后宫,缠着王爷作甚?那个安丞相就不管管?”
对呀,那女子应该缠着华绝才对啊。
面对方若婳的疑问,徐长月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五天前,王爷进宫被七皇子给灌醉了,然后不清醒的满城乱窜,结果跑到了丞相府,一不小心误入了安梦鹂的闺房。
酒醒后,王爷向安梦鹂承诺,除娶她外可以实现她的一个愿望。然后,就......”
越往后说,徐长月的声音就越小,到后面简直如同蚊子嗡。因为此时的辰大王爷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方若婳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自行脑补出了当时的画面,只觉得,自作孽不可活啊。
方若婳蓦地看向华无缺:“王爷,你这么淡定没事吗?”
华无缺撇了撇嘴,周围的低气压散去了不少,然后说:“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不必掩饰。而早上那样,只是让你提前适应一下而已。看来你已经适应好了,走吧,别让本王失望。”
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徐长月连忙跟上。
方若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