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闽星洲说道,“哦,原来你是空着肚子来的啊。”
方若婳内心翻白眼,上了这家伙的套了。
闽星洲说道,“你翻白眼也没用。”
方若婳惊讶地看他,这家伙有透视镜吗?
“今天对潘文倾是认真的吗?”方若婳问道。
闽星洲静默了片刻,“你为何一定要说不想干的人?”
方若婳无语,“我回去休息了。”
闽星洲依旧负手而立,方若婳走了一阵转头看了看他身影,淡淡的忧伤涌上心头,冤冤相报,的确会伤及很多无辜之人。
今日是宴会的最后一天,潘文倾和丞相夫人告假缺席。众人都表示理解,谁出了这样的事情面上都挂不住。
宴会上闽山蕾和闽从露的琴箫合奏,也着实叫众人惊艳了一把。
明远王府正堂。
闽俊弼说,“我瞧着安禄候的小女儿陈碧云挺好的,彭越你觉得呢?”
闽彭越愣了一下,“没有注意。”
“荣轩啊,”闽俊弼看向正在发呆的他,“张尚书的女儿张可仪你见过,觉得怎么样。”
闽荣轩也愣了一下,“挺可爱的。”
“嗯。刘总管已经去安禄候府和尚书府商量婚事了。”闽俊弼淡淡说,“怕你俩不喜欢,所以为父将张尚书的庶女张可欣,和安禄候的庶女陈碧华也一并嫁过来了,一妻一妾,姐妹相侍,生活才和美嘛。”
这在众人心里无疑是投了一个那啥包。
只有闽荣轩心里波澜不惊,娶谁都是一样的。
闽鸿飞说,“我有问题。”
众人看着他。
闽鸿飞挠头,“到底是张可欣嫁给三哥,陈碧华嫁给四哥,还是张可欣嫁给四哥,陈碧华嫁给三哥?”
闽山蕾“咯咯”地笑,“自然是陈家两姐妹一起嫁给彭越哥,张家两姐妹一起嫁给荣轩哥,六哥你是不是傻?”
“其实换一下也是可以的。”闽奇希说道。
闽鸿飞小声跟闽星洲低估道,“换一下就乱了。”
闽俊弼清清嗓子,“婚事已经定了,换什么换。”
“潇儿。”
被点名的闽涵煦猛地抬起头,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景国公府的嫡孙凌月苒,和丞相府的庶女潘文燕怎么样?”
方若婳一愣,她看向有几分得意的闽彭越,这配置更高啊。
果然闽彭越目光一黯。
闽涵煦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父亲,妾我可以要,夫人,恕难从命。”
几人疑惑地看他,他是不是傻了,景国公的扶持,这等美事,他竟然不要?
闽俊弼皱眉,“给我一个理由。”
闽涵煦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有中意的人了。”
闽俊弼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是哪家的闺秀?如果身份合适的话,我可以差人去提亲。”
闽涵煦神色有些为难,“身份,不太合适。何况,她好像也不喜欢我。”
“那你胡闹什么?”闽俊弼说,“本王很好奇是谁,身份既配不上你,还看不上你,明远王府的少爷是由着她嫌弃的吗?”
“她很好,至于是谁,父亲就不要问了。”闽涵煦说。
“那凌小姐你是要还是不要?”闽俊弼语气不变。
闽涵煦犹疑了一会,“不要。”
“很好。”闽俊弼微怒。
“珩儿,景国公府的凌小姐,你要吗?”闽俊弼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闽鸿飞没料到这火会烧到他身上,“我……”
“不要告诉我你也有中意的人了?”闽俊弼意味不明地说。
“没有。”闽鸿飞说,“不过,儿子有特殊癖好,儿子不喜欢女人。别说夫人,我妾也不会要的。”
众人惊得下巴合不上了。
方若婳一呛,他为了林茜茜也是拼了。
闽星洲若有所思地看他。
闽俊弼拍桌子,“胡闹!你喜不喜欢女人我这个当爹的不知道吗!”
闽鸿飞迎上他的目光,“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当娘的操心吗?王妃呢,她又去哪里了?她儿子要成亲,怎么连她身影都不见?哦,对,不是亲儿子,那我亲娘呢?她尸骨在哪里?”
闽星洲拍拍闽鸿飞的肩膀。
方若婳还没见过闽鸿飞发这么大的脾气。
闽俊弼却并未发怒,他沉默了一会儿,“其实,只不过是娶回来挂个名头罢了,不宠就是了。”
闽鸿飞冷笑,“挂上我夫人的名头?”
闽俊弼目光在闽涵煦和闽鸿飞二人中徘徊,“想必这会儿,刘总管已经到景国公府了,景国公两朝元老,他的面子你们拂的起吗?”
闽涵煦说道,“不是还有七弟吗?”
闽俊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片刻后,闽俊弼道,“先就到这里吧,明早我等你们的答复,反正景国公府的凌小姐,你们二人中,非得有一个娶。”
“哥哥。”闽鸿飞叫住闽涵煦。
闽涵煦向他笑笑,“弟弟。”
闽鸿飞看着他,“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郡主啊?”
闽涵煦讶异,“你怎么知道?”
“我自诩还是了解我哥的。”
闽涵煦点头,“没错。”
二人沉默了一会。
闽涵煦说,“要是不娶妻的话,我还有机会。若要娶了,她肯定是不甘心做妾的。”
闽鸿飞叹了一口气,“你想多了,你娶不娶妻,她都跟你不可能。”
闽涵煦黯然道,“这么不帮你亲哥吗?”
闽鸿飞说,“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她来路不明,又惊才艳艳,心比天高,你们不是一路人。”
“她是青木来的,有什么来路不明的?那你倒是说谁跟她是一路人?”闽涵煦反问。
闽鸿飞说,“若非要说的话,我找不到比闽星洲更合适的人了,不过,闽星洲跟她就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
“反正就不可能。”闽鸿飞说。
闽涵煦看着池里的鱼,一石头扔下去,却没有砸中,“你呢?你就甘心跟在闽星洲后面?你对世子之位就没有一点想法?”
闽鸿飞笑笑,“都想争世子之位,恰好我不是其中一个。”
闽涵煦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你不用担心我,反倒是你。你表面看着这个明远王府,这个大卫很平静,实际上暗地里波涛汹涌,父亲想称帝的野心昭然若揭,但真的容易吗?要是容易,他早就坐上去了,你们总是在想着父亲大权在握,称帝只是个时机问题,没有那么简单,权欲纷争下,最后谁会胜出不得而知,而我们的人头随时都有不保的可能。忘了郡主,去娶了凌小姐,你需要一个靠山。”闽鸿飞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认真,“而至于我,大局已定后,做个闲散之人,与心爱的人游历天下,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