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表示方若婳没受伤。
四个人同时围住方若婳,上空一人朝她猛扑过来,方若婳一脚踢开正前方的那人,脚尖轻点身体飘至半空,抬手一刀,地上的那三个也齐齐的跳到半空对准了方若婳的胸前就是一击,若不是方若婳反映快,只伤到了小腿,只怕早就升天了。
夏亦平剑眉一皱,飞身下马一脚就踢碎了一人的脑袋,又是一掌劈过去,围着方若婳的三个人齐齐的喷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伤了她,一个都别想活。
根本不屑用武器,夏亦平的身影穿梭于方若婳身旁,为她挡住所有攻击。
青丝傲然飘扬,衣服上金丝绣着的麒麟随着夏亦平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好像活了起来,眉眼中不再有平时那般玩味与邪魅,被那让人无法忽视严肃与杀气所取代,双眸中那抹红色越发的妖艳。
肃杀与不羁,狂傲与邪魅,四股不同的气质在夏亦平身上融合的完美至极。
方若婳嘴角的笑越来越深,看着满地鲜血的眼中渐渐泛起血红。
哈哈!她喜欢。
两道红影在几十个刺客之间打的游刃有余,袖依和其他侍卫看着与夏亦平并肩作战的方若婳心里顿时升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他们王爷!
一个女人在面对这样危险的境地都如此勇猛,他们这群大男人若是不拼尽全力,岂不是要让别人看笑话。
“杀!”
袖依大喝一声,士兵们越发的有劲头了。尽管那些刺客已经是优中选优,虽然那些侍卫们的功夫并没有强过他们,可在这样的气势之下,他们却招架的力不从心。
夏亦平朝袖依看了一眼,袖依立刻会意,躲过两个刺客刺过来的剑,发出一声鹰鸣。
没过半柱香的时间,一只苍鹰飞盘旋在车队上空,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残留的几十个刺客又傻眼了。
“没想到夏安与夺宗也有关系。今日死在夺宗手里,我们也不算丢人。”
说着,那刺客的头领从背后拿出一把弯刀。
不战也是死,战也是死,宁可战死也不能这么投降,任人宰割。
即便他们面对的是整个风尘大陆最可怕的杀手组织。
依旧没有人说话,二十个金色身影一瞬间分散到各个位置,一击致命,没有丝毫多余动作。
刺客头领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死在自己眼前,越发的疯狂了。
夏亦平直接伸手抱起方若婳上了马车。
“前进!”
袖依大手一挥。车队绕过厮杀中的几十个人,无事一般继续前进。
好像早就知道会有刺客,几名侍女掀开马车上面的一层沾满了鲜血的绸缎,又露出了更加鲜艳华丽的一层。
“早知道就不让你动手。”
夏亦平拿出药箱瞪着呲牙咧嘴的方若婳。方若婳也不说话,笑吟吟的看着夏亦平。
“到时被咱们**看到了会不会把我打出家门?”
“去去去,那是我**。”
方若婳忍着疼白了夏亦平一眼。
“都一样。我就去跟你**说你已经是当**的人了,她不答应也没辄。”
“你,啊!”
方若婳实在没忍住,身体抽搐一下,喊出声来。
夏亦平轻轻吹了吹方若婳腿上那长半尺,半寸深的伤口皱起眉。
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睡一会儿吧。”
说完,夏亦平直接把方若婳塞进了被子里。下了马车。
不斩草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更别说还伤了她。
夏亦平找到跟在车队后面的暗觉。
“三天之内我不希望他们的组织里还有任何人活着。”
“是。”
暗觉边说边递给夏亦平一个小小的瓷瓶。
百草露。取百草之精华,有解百毒和治疗各种外伤内伤的功效。最重要的是不会留下疤痕。
暗觉眼看着那长刀划开了方若婳的腿,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方若婳只是皱了皱眉,连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停顿,又冲进了刺客群里。
对方若婳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看来华无缺和夏亦平这两只妖孽喜欢的女人还不算太差。
夏亦平挑了挑眉。
这百草露是暗觉下山之前他师傅给的,不说绝无仅有,也算是凤毛麟角的灵药。他师傅只给了他两瓶,很多次暗觉自己受伤都没用。
“帮她不就等于同时帮了你们两个么。”
看出夏亦平的想法,暗觉带着坏笑说了一句。连夏亦平的表情都没来得及看,飞似的跑了。
夏亦平并没理他,上了另一辆马车换了身衣服。
小白蹲坐在方若婳身边,警惕极了。夏亦平摸摸小白的头。
“我没保护好她。”
像是在对小白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小白抬起眼睛看了夏亦平一眼,低低的“唔”了一声。
半夜的时候小白突然叫起来。夏亦平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方若婳的嘴唇变的乌紫,脸色格外的苍白。
夏亦平抓过方若婳的手。
中毒了!
怎么回事?
夏亦平从怀里的盒子里拿出一颗白色药丸塞进方若婳嘴里,又给她喂了一次百草露。
月光。
这毒属于血毒,只对受伤的人才有效果。呈粉末状,无色无味。如它的名字,中毒的人白天时和常人无异,只是到了晚上月亮出现的时候才会发作。这种毒能封锁人的内力,使人的各个器官慢慢衰竭,七七四十九天后中毒之人便会七窍流血至死。
此毒最残忍的地方是中毒的人白天不会有任何感觉,月光一现,中毒者的五脏六腑便会剧烈疼痛起来,多拖一天,疼痛就会加剧一天,最后就算不是流血而死也会被这疼痛折磨死。
这毒只有南吉一族才有。
难道白天的刺客是南吉的人?
不对,夺宗早已和南吉一族签下约定,两方互不敌对,若是一方有困难,还可以请另一方支援。
夏亦平跳下马车。
“叫人去找他。”
眼神刺骨,气息冰冷。
袖依眉头一皱,身影瞬间消失在车队之中。
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车队到了临城分号的时候方若婳终于醒过来。
“好痛。”
不只是腿上的伤口,浑身上下酸痛极了,头也昏昏的,好像被人痛打了一般。
“宝贝儿你终于醒了。”
夏亦平依旧是一脸的邪魅,手指轻轻抚上方若婳的发。
“到哪了?”
“临城。”
方若婳点点头,望向窗外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