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温书的话他们自然是听不懂的,也没有必要懂得。华无缺从萧博裕那儿骗了几天的假,乐得在别院清静自在。
那些大户想的也未免也太多了,什么顺手牵羊,破坏哄抢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穷的只是人的钱袋,又不是人的脑子,怎么能说一般人家就不会赏花?最后两天人潮涌动,竟然也没有踩折一棵花木。
华无缺这一回赢得全城上下的欢心,人人赞誉,小小的牡丹会,竟被引为南达城盛事。萧博裕打趣道:“韦兄弟这一招可真够厉害,这下不用出什么手段,韦兄弟在南达城的生意自然就顾客盈门了!”
华无缺虚抱抱拳,“全是歪打正着,哪里是我的手段?真是愧煞小人了!”不过萧博裕说的的确不错,华无缺做生意又没缺斤少两,只是同行都差不多了去哪里买东西都一样,这下可好,既然都差不多,就都到他这里来了。
萧博裕方笑道:“生意兴隆自然是好事,但只怕也比不上卖‘粮食’的利润吧!可是我听说韦兄弟的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每月才进那么点‘粮食’!”
华无缺讪笑道:“惭愧的很,这胆子一时半会的只怕也大不了,目标太大生怕哪天被大人的人扣住,到时候可怎么有脸再见大人?”
萧博裕看了他一眼,道:“你想见我?那不是容易的很?”
华无缺连忙低头做他的事情,再不言语。过了一会,萧博裕又道:“听说韦兄弟家有株墨牡丹?据说迟迟不开,虽是花蕾,但颜色倾国,什么时候花开了可要记得叫上我!”
“对不住的很,那墨牡丹是方若婳一个人的。”
萧博裕道:“我一定要看!”
华无缺住了笔,颇有些无奈地哀叫道:“大人!”
萧博裕唇角微勾,并没有松口,华无缺点点头,“好,那我把方小姐也请上。”
萧博裕陡然变色,只一会便道:“扫兴!”
三月后。
南达城郊外百余里地,山林浓密,官道上一片狼藉,几十个人浑身血迹地倒在官道上,刀剑散了一地,几个伤的较轻的哼哼唧唧,相互搀扶而起,也管不得其他人的死活了,寻了受惊跑远了的马,伤势最轻的那位捂着腹爬上马去,余者叮嘱道:“快回去告诉陈总管,叫他派人来救我们!”
车辙凌乱,看的出这个商队刚刚经历了一次抢劫,那人没命似的策马狂奔,也不管腹中血流不止,面上还露惊恐之色,方才的惊惧还没有过去。一路驱赶行人奔至韦氏粮店,连住马的力气都没有了,顿时滚下马来,伙计们见着,连忙赶过来扶起,那伤者虚弱道:“我们的粮队在城郊两百里处被人抢劫,魏大叔他们还伤在那里……快叫陈总管去救他们……”
萧府中,华无缺立在空地前,看萧博裕穿着简便的短衣手持长剑,和着团团方冽的清光在场中练功,华无缺虽不懂剑法,却也看得津津有味。家丁过来,和华无缺轻声说了几句。华无缺脸色微变,打发那家丁下去。
萧博裕见了,问道:“什么事?”
“不过是件小事,贺光远那儿出了点事情,我先回去看看……”
“不许去!”话未说完便被萧博裕打断,萧博裕似笑非笑,“既然没有什么大事,不许去!”
华无缺微一蹙眉,随即笑了,“好,那就不去。”
萧博裕这是故意急他,如此一来他就没辙了,提着名叫住那家丁,家丁返回来,萧博裕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华公子家的陈总管叫人过来告诉,说粮行的货物被劫了,押送的伙计死伤严重。”
“哦?”萧博裕方方转眸扫了华无缺一眼,“如此的大事你还说是小事?”
“那批粮食并没有多少,损失不多,萧公子不让去那就不去。”
“听你这话倒像是有怨意!”顿了一顿,奇道:“南达城附近百里一向太平,你家的货物向来插着我萧家的标记,哪家的贼寇如此的大胆连你的东西都敢动?如此的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知道了定要生气,但是你竟然不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说着目光如炬,盯着华无缺,华无缺竟然不敢与他对视,眼神闪躲,似有慌乱。
萧博裕语气越来越严厉:“你不让我知道,不求我派人去教训那些没眼睛的山贼,莫非是怕我知道你办的是什么货物?”
华无缺话也说不出来,萧博裕慢慢走近他,眼神愈加闪躲,萧博裕道:“在南达城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生意?你就是要弄个杀手组织也不必瞒着我,这批粮食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
华无缺惊而抬眸,正碰上萧博裕的双眸,任何人看到这样凌厉的眼神都不免害怕,华无缺也不例外,强笑一声,“没有,什么玄机都没有。请萧公子先让在下回去看望我的伙计,他们只是为我卖力,而不是卖命的!”
萧博裕哼道:“你这个当老板的倒是体恤手下的很!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对你那粮食里藏的东西感兴趣的很,在我调查出来之前,你就好好的待在这里。”说罢转头吩咐那家丁:“吩咐下去,任何人带话进来给华公子一概不许通传,也不许将华公子的吩咐泄漏半句出去!”
华无缺急道:“萧公子……”
萧博裕回头道:“你现在求我还来得及,告诉我,你到底偷藏了什么?”
“……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萧博裕大怒,拂袖而去,一脸的厌恶,只丢下一句话:“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那家丁连忙跟着萧博裕离去,看也没敢看华无缺一眼,华无缺这才汗如雨下,心中暗骂:这个贺光远,怎么敢派人到萧府传话?这下他进不来我也出不去,在萧博裕面前说辞不一可怎么办好?
贺光远在门外等得心焦,只见侧门里一匹快马飞也似的去了,不一会,几个公人奔了过来,恶狠狠问道:“你就是贺光远?”
贺光远讶然,随即傲然道:“不错,我就是华公子的家人,你们想干什么?”
“萧公子请你到咱们衙门牢房里做几天的客,跟我们走吧!”
“什么?我没有犯法为什么要坐牢?我要和萧公子说话!”那几个公人哪里听他说话,连拖带抗地把他小鸡般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