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麻烦事裘明煦必是丢给萧博裕处理,说是怎么都是他要的女子出事,他也该好好的出力!萧博裕听说竟然有贼人猖狂到连名门闺秀都敢绑架,大怒,一面调兵遣将,一面令人快马传书,附近的几个县联合戒严,形成包围之势,防止贼人逃脱出去,但有形迹可疑的车辆行过,都要严密盘查。
快关城门的时候一辆小马车说什么也要出去,虽并无什么可疑之处,但守城的兵丁偏就要戏弄他一下,怎么都不让过,赶车的大爷急了,大声道:“你们敢不让我过?我可是华公子的家人,耽误了我的事你们担待的了吗?”
“哟,好大的口气,是哪个华公子这么大的排场呀!”
“你可给大爷我听好了!是城西凤街的华公子!”
那兵丁脸色变了,萧博裕身边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忙谄笑着放行,嘴里还自嘲着:“得,算我狗眼,看不出您老还是华公子的家人,这么晚了您老出城干什么呀?小心回的晚了没人给你开门。”
“干你屁事,不该管的别管,耽误老子功夫!”
那兵丁看他出了门,方笑道:“要耽误你的时候还有呢,老子就算知道你是韦家的人,去和萧公子报告你这是可疑车辆出城你又能怎么着?”自言自语罢勾手叫了个人过来,附耳一阵。
听了手下的报告,萧博裕命人将华无缺请过府来。那手下原本以为又要满城瞎跑,没想到华无缺好好的在家里坐着,听说萧公子寻他,一话不说便跟着去了。
萧博裕见了他,笑道:“韦兄弟好沉的住气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当韦兄弟会跑来和我要人!”
华无缺方淡道:“撒泼打滚那是泼妇的行径!方若婳要真出了什么事,只怕萧公子也不会好过,我就是来和你要人也于事无利,反而干扰了公子办事。”
“韦兄弟倒是体谅的很!此案疑点甚多,找韦兄弟来便是要和韦兄弟探讨探讨。”
“韦某对刑侦一窍不通,萧公子且说说看吧。”
华无缺一眼也不看他,看样子是颇有怨怼。萧博裕亲自下来请他坐,自己坐在一旁相陪,虽是重案压身,他的表情却是轻松的很,仿佛全不当一回事,浅笑着说道:“方小姐在残阳刹欲出家为尼的事只有方家,和被方家求过的你,我,姥姥,舅妈知道,怎么贼人消息那么灵通,竟然将人捉了去?”
华无缺嘲道:“难道萧公子怀疑贼匪是我们其中几个派去的?方家自然不会自己捉了自己的女儿,张老夫人和张夫人对方家更是没有什么兴趣,如此看来,最大的嫌疑就是我了!”
萧博裕恍然大悟般,“韦兄弟真是一语点破梦中人,想不到你连扮强盗的本事都长了!”
华无缺哼道:“但是动机呢?我是到了那里才知道若婳也在,我要是个神棍知道若婳必被放出来那我的动机就充分了!”
“韦兄弟不要生气,我并没有说什么!但是,韦兄弟的想法倒也满有趣的,没错,我们是该怀疑怀疑知道内情的人了。那起强徒不但熟悉地形,而且退去的迅速,不留痕迹,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强盗,倒像是训练有素的人所为,对于这点韦兄弟怎么看?”
“萧公子的怀疑很有道理,如此训练有素的人不会是一般的山匪,倒像是军队衙门里的作为,萧公子何不从衙门里的人入手?”
萧博裕哑然失笑,“韦兄弟的想象力也未免太过丰富了,公人的月俸向来不错,怎么会去当绑匪?谅那方将军就是一身的肥肉,那点斤两又炸出多少两油来?其中的奇怪且不说,今日我倒听说了一件关于韦兄弟的怪事。”
华无缺的心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什么事?”
“今天方夫人回到家中不久就嚷着要见我,说什么方姑娘其实没有丢,丢的只是她的女儿而已,是你不想把她嫁给我所以藏了起来。”
方夫人果然说了,华无缺所料不差,幸好他早就派人去将他们接走了,在贼人索要赎金之前华无缺都可死不认账,她爱说便说,华无缺说她是因为痛失爱女得了失心疯她又能怎么样?萧博裕见他神色如常,颇带笑意,又道:“古怪的是我派人去询问伤者,方夫人所言是否属实,他们一个个都说不知道,说是被打得昏头转向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一个人一口咬定方姑娘确实被贼人带走了。”
“哦?是谁?”
“是方小姐的奶娘芳姑,你给她吃了什么那啥了,为什么她这么帮你?”
华无缺笑道:“你该问方夫人给她的手下吃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眼神都那么不好使!”
“人家家人向着主子倒也无可厚非。方才又有人来向我报告,说是韦兄弟刚刚派了一辆可疑的车辆出城,如今贼寇横行,韦兄弟这么晚了还派人出城干什么?”
华无缺脸色白了白,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萧博裕注意到了,强笑道:“没什么,只是办点小事。”
“小事?劳您华公子亲自吩咐的岂是小事?上次你吓了我一大跳,害我高兴了好几天,我今天还想高兴高兴,想知道你办的究竟是什么小事!”
华无缺气道:“萧公子!韦某又不是什么罪犯,不必一言一行都严密监视吧!”
“谁说你是罪犯了?你又藏些有趣的东西不给我瞧,我就是想去看看如何?”说罢叫人进来,“去准备两匹好马,我和韦兄弟要跟去看热闹!”
华无缺怒道:“我不去!萧公子既然感兴趣那就自己去!”愤愤而走,萧博裕在他身后缓慢而清晰道:“那好,吩咐下去,见了那马车,不管里面是什么人,连人带马给我杀掉,一个也不许剩!”
华无缺哀叹一声,他又用这招威迫他。
两人快马赶出城外,一个兵丁飞马来报,萧博裕问道:“那辆车到了哪里,做了什么?”那人回答道,那车径自往残阳刹去了,好像接了什么人,现在往西南方向去了,跟踪的人一面跟着一面着人回来汇报,并没敢动手。
“西南方向?”萧博裕沉吟一会,“西南方向尽是平坦官道,很容易暴露目标,韦兄弟这招反其道而行用得好,谁会怀疑好好的在官道上行驶的车辆呢?再说那还是有萧家标记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