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月撇了撇嘴:“飞月倒想看看小姐心心念念了几年的三公子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把小姐迷得神魂颠倒,连家都不要了跑来这样的地方受气!”
宁轻尘反手捏住飞月的腮帮,笑骂道:“死丫头,竟然学本小姐说话,皮痒了么,要不要本小姐死刑伺候!”
“不敢不敢,小姐我不敢了,你饶了奴婢吧!”
宁轻尘这才娇笑着松手,飞月摸了摸微微发红的脸颊,道:“小姐,你为什么只见了那三公子几次就这么迷恋他,难道他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风度翩翩,还是才华横溢,不对啊!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小姐,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宁轻尘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他!”
“哎,那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在庙里见过他几次,确是印象深刻,我也的确欣赏他的翩翩风度,但是还不到喜欢他,迷恋他的地步!”
“那小姐上次怎么那么痴心的要嫁他,还差点把老爷夫人吓坏了!”
“我时常扮做男儿和哥哥去参加他们那些纨绔子弟的聚会,穿堂过府,邺城显贵的府邸我走过好些,但他的确是我见过的那么多富贵男人中最合我心意的,自然想要嫁进来了,再说,难道你不觉得华家很神秘吗?和华家先祖一起的将军元帅都封地拜爵,现在不是什么大将军就是一方节度使,为什么唯独华家屈居在这小小的地方,当年的肃宗皇帝依靠各节度使打败了叛军,天下大伤,早就没有能力压制住节度使了,名义上虽然是保住了大唐的江山,哼,其实和割据也没有区别,华家的先祖是郭子仪大将军的人,就算犯了什么大错也轮不到肃宗来管,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呢?我小时候听说了华家的事情后就时常想这个问题,那一定是很有趣的原因!”
飞月被她说得满头星星:“小姐,都过了一百多年了,就算真有原因也早追查不出来了,只怕连华家的人自己也不知道呢?好小姐,你就为了这个跑来这鬼地方啊!你就不怕让别人看见了笑话啊!”
“笑话,哪个敢,再说,我们家不说,华家的人不说,外面哪个知道啊!不过……”兀自微微一笑,水光中如盛开的玫瑰,明艳不可方物:“今天见了他,我还真喜欢他了,我还没见过哪个男子像他那样,那样的悠然自得,荣辱不惊,眉宇间的清华高贵让任何在他身旁的人瞬间光华尽失!”
飞月坏笑着凑近她的耳朵:“还说不喜欢人家三公子呢?在三公子面前连那样的话都说了!”拿腔作调,学宁轻尘的语气:“讨厌,我值不值得你喜欢!”
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逗的宁轻尘脸上大红,要撩水泼她,飞月嘻嘻哈哈地让开:“小姐,你又拿人开心了,被你惹得相思肠断的公子爷还不够多啊!你还去招惹人家三公子干嘛啊!”
宁轻尘哼道:“他竟然拒绝我,太可恶了!”
“小姐,你这是赌气呀,还是真的喜欢人家啊!”
宁轻尘歪着头想了一想,笑道:“不知道,他要是真可我的心,嫁给他也是不错!”
飞月在她后面撇嘴,你想嫁人家也得愿意娶你呀。
方若婳和风筝在梨香院和莉娘同住,从前的丫鬟年纪大了都嫁人了,只有蓝桃不知怎的被开水烫坏了脸,脸上没有一块好皮,又瞎了一只眼,哪里嫁的出去,华家不嫌她她便安心留下来照顾莉娘,方若婳看见她都会觉得难过,蓝桃因为照顾着莉娘的关系从前就一直被人欺负,如今更是悲惨,整日郁郁寡欢,见人就强撑笑颜,仿佛总是在害怕着什么一样,方若婳来了就帮她分担家务,梨香院比从前干净了许多,莉娘很喜欢风筝,孩子一般和风筝四处玩耍,晚上就搂着风筝一块睡,神智也清楚了许多,家里的人都高兴的很。
华璞瑜因着薛灵子那番话,还是让华无缺住在旧居,也不敢派丫鬟去伺候他,每天早上只派人迅速的打扫,打扫干净了就走,不许多留,华无缺饮食起居还是方若婳在照料着。
华无缺习惯晚睡,便是无事,也爱在窗前静坐,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还是只是在看窗外的夜色,方若婳这个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丝响动惊动了他。
回头猝然对上华无缺的目光,方若婳吓了一跳,华无缺坐在窗下,隔着一盏琉璃灯暖黄的光线看着她,笑道:“每次我都以为你悄悄离我而去了,你是小猫吗?怎么都没有声音!”
方若婳道:“我怕吵到你!”
华无缺行过来为她将散落的额发拂到一旁:“今日来了个特殊的客人,是当初大哥为我定了亲的小姐!”
方若婳乖巧而理所当然地:“嗯!”
“你怎么不问她来做什么?不问问她和我说了什么?”
“她来做什么?和你说了什么?”他既然这样说了,就是希望她的过问了,方若婳便问了。
华无缺的笑容里多了一丝苦意:“她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呢?”
华无缺微叹一声:“是婷婷……和婷婷一样傻的女子!”
方若婳大约猜的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了,不由得心中感伤,方婷婷的死华无缺是有责任的,方若婳也觉得亏欠着她,无力去还。
“所以我才没敢把话说的太重,没敢太过拒绝她,若婳,你不会怪我吧!”
方若婳摇了摇头:“你是把她当成了婷婷看待,你放心,我也会把她当成婷婷看待!”
华无缺笑道:“你可别把她看得和婷婷一样,她们之间可不一样,非常的不一样,你可要小心你自己!”
方若婳听他说得忍俊不禁:“说得好像很可怕似的,她很厉害么!”
华无缺搂了她的纤腰,逗她:“可厉害的很,险些把你未来的相公都抢去了!”
“我不介意多一个妹妹……”
华无缺点住她的芳唇,整色道:“我介意,华无缺在此明誓,此生非方若婳不娶,且终生不纳妾!”
方若婳动容道:“你这是何苦!”
“你为我连天宫都不要了,如果我连一个永不离弃的诺言都给不起,如何值得你为我舍弃!”
方若婳满心的甜蜜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温度,和脸上的欢喜相比,内心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不安,是奇怪的忐忑,这种感觉像挥之不去的阴霾,让她的欢喜变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