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三哥的结束就快到你的了!”笑着摇摇头:“一晃眼十年了,当年你们小的小弱的弱,现在可都长大了!”
华逸大笑道:“大哥,你怎么说话像老妈妈似的!”
“四弟,可不许无礼!”
“是是是!”华逸耍赖地滚到华璞瑜怀里:“大哥这些年来当爹又当娘的,可总算熬出头了!”
笑闹了一会,三兄弟便一同出门去,方若婳看着他们的背影,无来由地感到一阵落寞,华无缺越来越忙了,忙得连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从前只要她出现在他的附近他就能察觉的到,现在……
而且华无缺仿佛越来越阴郁了,仿佛包着一层透明的壳,方若婳越来越不懂他,越来越看不清他,她的华无缺,究竟是为了什么变成了这样,南达城的无奈,不是早就结束了么。
华无缺告诉华璞瑜,他的身体已经不会受阴气所伤,华璞瑜便派了丫鬟到芳衡渚去照顾华无缺和秦俊风,方若婳自在那边当她的待嫁小姐,只是平素忙碌惯了,无事便到华无缺这边做点打扫之类的小事,华无缺似乎连注意都没有注意到,更别提抽空和她说说话,陪陪她了。
方若婳满心的失落,只不好表现出来。
秦俊风秦俊风自从回来以后就变得怪怪的,从前每天都是神清气爽,上蹿下跳的,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精打采的,好像丢了魂,方若婳在这边和丫鬟们浇花,丫鬟们指着他吃吃偷笑:“冷姑娘,你看秦公子,多像一只呆头鹅!”
人报宁轻尘来了,秦俊风的眼睛里立刻有了神采,丫鬟们嘻嘻地笑出声来,闹得秦俊风一个大红脸。
宁轻尘没有看见方若婳也在,人未进门便叫道:“秦俊风!”蝴蝶一般奔过来,握住了他的手,秦俊风又是欢喜,又是害羞,不住地往方若婳处张望,见了方若婳,宁轻尘却是大方,笑吟吟地唤道:“方若婳姐姐,你也在这里!”
方若婳点了点头,带着丫鬟们下去了,听身后宁轻尘且娇且嗔地:“秦俊风,我几天不来,你也不会去宁家找我!”
“这个……恐怕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已经和家里的下人说了,只要你来找我必定要放进来,在家里等了你几日,竟然都不来找我,难道我来寻你就合适了吗?”
秦俊风又是甜蜜又是无言以对,只好傻笑。
华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可说是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华无缺因为生意的关系时常和一些生意人或者达官贵人交接,一时遍城皆知曾经那个养在深闺的华三公子如今可是主持华家生意的大老板了,交往过程中不免会有尴尬的时候,偶尔说起华无缺曾经的孱弱,满堂大笑,华无缺也不在意,一笑了之,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说这个了,但华无缺至今未婚,方若婳已被华家人接受的事情人尽皆知,不免引人猜测,时常拿来说笑,贺光远也是奇怪,为什么不干脆娶方若婳过门呢?这岂不是还更方便一些。
华无缺只道:“我现在还不配娶她!”
贺光远惊而追问,华无缺又是笑而不答,倒让贺光远摸不着头脑。
华无缺和贺光远出门时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贺光远告诉了他,华无缺不以为然地:“让他看吧!只要他看的出来,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没有什么破绽反倒是最大的破绽了!”
宁轻尘看见华家进进出出的好些工匠,奇道:“怎么,华家要装修房子么!”恰好华璞瑜从外面进来,见了此景也是吓了一跳,惊问何故。
福伯忙答道:“三公子说这房子旧了,小修小补的累人的很,还不如好好的翻修一遍!”
华璞瑜便不再说话了,心道:如此大事怎么连我也瞒在鼓里,三弟才接手生意数月,怎么就要挪动店里的钱,这孩子果然还是稚嫩了点。
晚上叫白岩从小门悄悄的进来,翻看了这几个月的账目,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翻修房屋的这比支出却并未纳入账目中,华璞瑜翻看了半天,道:“这便是全部的账目!”
白岩迟疑了一会,道:“……不是,这是其中的小人能看到的小部分,还是小人趁着贺光远不在抄下来的,真正的账本全在三公子和贺光远手中!”
“你可看出了什么奇怪之处!”
“奇怪之处很多,最奇怪的是,自从三公子接手,生意就出奇的好做,三公子的人缘似乎好的很,差不多的官家商家都肯给他面子,大开方便之门,而且,那贺光远似乎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小人有一次还看见知州大人派来接他的车子……”
华璞瑜哀叹一声:“三弟自从回来之后我就觉得他很不对劲,这个贺光远出现得也未免太过诡异,还有什么?”
“三公子用以置办新产业的支出竟然全与华家的原有的生意无关,好像那笔钱权是他掏的,小人问起他也不曾说,小人便不敢再问下去了!”
“我也早疑惑这一点,唉!我在公门被绊得脱不开身,得了空我亲自去问他吧!”
第二日,三兄弟又要各自出门,华璞瑜把华无缺留了下来,华无缺似乎早有预料,浅笑道:“大哥可是为了装修的事么,这房子已经快一百年了,咱们总不能省这点小钱吧!”
“你明明知道我所指的不是这个,你接手了华家生意之后,好像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很多钱财,那些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华无缺笑道:“大哥这句话问得真是奇怪,三弟我毕竟在南达城做了点小生意,有点存款不足为奇!”
“那你所做的生意可不小了,粗略算来,为着那些店子和这次的装修,你已经拿出了好几万两,你做的是什么生意,怎么能够在一年之内收获如此的丰厚!”
“大哥是在怀疑我的钱来路不明!”
华璞瑜叹道:“我只是奇怪,三弟,你明白告诉我吧!”
“大哥是怕我为非作歹!”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一向懂事……”
“既然如此,那大哥还问什么呢?”
华璞瑜无言以对,华无缺微笑着转身而去,华璞瑜无非是担心他违犯法纪,一昧的否认只怕越问越多,干脆将他的担心说出来,他反而会下意识地为华无缺辩护,无论是言语上还是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