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宋君书和祝思越在楼下玩了几局骰子,将这段时间攒下来的灵石输了个精光,便摆摆手表示不想玩了。
祝思越盯上了他脖间的玉坠,眼冒精光撺掇着他再来几局说不定能把钱赢回去。
宋君书一巴掌拍开他不安分地爪子,坐在桌上哇哇大哭,「我要告诉师姐你骗我赌丨博!」
祝思越忙捂住他的嘴:「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骗呢!」
「你刚开始可没说要拿灵石做赌注!」宋君书挣开他的束缚就往哭着楼上跑,祝思越惊恐地追在他身后。
楼梯上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像堵墙似的挡在面前,宋君书来不及停下来,重重地撞在沈司京的腹部,整个人向后倒去。
他身后的祝思越吓得不敢吭声,眼见着人向自己倒来,一时间忘了去接。
幸好沈司京胳膊长把人捞了回来。
宋君书被撞的眼冒金星,顿时哭得更大声了:「师——姐——!」
「嘘,你师姐已经睡下了。」沈司京的声音不冷不热,瞬间让宋君书安静下来。
师姐睡下了,找师姐夫也是可以的吧?
宋君书抹着眼泪,指向祝思越,「沈城主,他骗我钱!」
祝思越紧紧贴在楼梯扶手上,「我没有!他是自愿的。」
沈司京一个眼神过去,几枚骰子哗啦啦的从祝思越袖中掉出来,散落在楼梯上,有些滚到了地板上,足有有十枚之多。
「你还说不是骗我钱!」宋君书哭着扑过去,坐在祝思越肩膀上勒住他的脖子,「骗子,把钱还给我!」
「我给!我给!」祝思越被勒的喘不过来气,他也快哭了。
他就不该以为小孩好欺负,他错了!
宋君书从祝思越手里把钱讨回来,祝思越骂骂咧咧地又怂到不行,在沈司京的注视下胆战心惊地上楼休息。
「十二块、十三块……二十四块……四十八块,齐了。」宋君书喜笑颜开。
沈司京还没走,静静地等他数完才开口:「你师姐最近都睡得这么早吗?」
「嗯,从比武招亲那晚开始,有七八日了吧。」
「她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吧,师姐白天好得很,只是晚上睡得早些。她说她要健康/生活。」
「她最近心情如何?」
「吃好喝好,心情甚好,除了今天见到你有点不开心,其他时候一切都好。」
宋君书沉浸在数钱的喜悦中,没注意到沈司京突然变差的脸色。
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
虞昭待在花里都快睡着了,客栈的房门才被打开,沈司京阴沉着脸走进来。
心情不好?
谁又惹到他了。
沈司京把门窗关好,将虞昭移到桌上,开始换衣裳。
对于这种情况,虞昭已经从一开始慌乱到眼神不知道该往哪放,到了可以镇定自若地欣赏沈司京背后的纹身。
是他自己非要当着她的面,每次换衣裳还要特地把花放到桌上。
反正也只是看个背部,就当她每晚听他唠叨的补偿了。
但虞昭忘了一件事,现在出门在外,沈司京不仅要在房间换衣裳,还要在房里沐浴。
虞昭……
虞昭缓缓闭上了眼睛。
非礼勿视。
耳边响起阵阵水声,虞昭紧闭双眼,脸颊红的发烫。
沈司京你连这点戒备心都没有吗!
怎么能当着一株花沐浴!
洗完了没有,闭着眼睛好累。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等听到双脚踏在木板上的声音时,虞昭才敢把眼睛睁开。
沈司京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身后,发尾不断落下的小水珠浸湿了他的衣衫,背上的火焰纹若隐若现,交织成一副妖冶魅惑的画。
她向来都知道沈司京长得好看,却从没见过他这副美人出浴后脸颊微红,双目朦胧的模样。
真、真好看。
虞昭甚至不敢直视沈司京,只敢用余光看着他步步朝自己走过来。
沈司京手里拿着纸笔,要在到达平沙城之前写信告知平沙城城主。
「今日阿昭都没看我一眼。」他声音有些沙哑,将虞昭的心挠的发痒,「她见到我不开心……我已经成为一个会让她不开心的人了,我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的。」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之后竟再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虞昭心里无端升起一股不安来。
第一次度过如此宁静的夜晚,她竟有些不习惯。
果然在第二日她整日都没见到沈司京身影。
不安之余她心里还有几分生气:
这就是天天对着花说喜欢她的沈司京吗?
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开始躲着她了?
一点毅力都没有,嘁!
傍晚,一行人到了第二家客栈,进门发现沈司京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阿昭,房间都准备好了。」他快速地将钥匙塞到虞昭手中,生怕她会拒绝似的,「你的房间在三楼,沿靠月牙桥,风景极好。」
「明日便能到平沙城,还有半日……」
「你今天去哪儿了?」
「先行一步,探路。」
虞昭哦了一声,拿着钥匙便往上走。
她心情不佳众人都看在眼里,连宋君书也不敢追上去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