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京,你感受一下,这里有没有屠沉的气息。」虞昭抱臂靠在树上,神色冷峻。
沈司京心中疑虑,但还是认真地发动灵气进行探查,「没有。在我力所能及的探查范围内,没有屠沉的气息。」
不应该啊。虞昭脸色更冷。
「鱼头,你真的没有记错吗?」
「我不会出错的,主人。屠沉的那缕残魂没有被炼化,而是逃了出来隐匿在玉琼山中,伺机对沈司京进行夺舍。他们一体同源,沈司京应该能感知到才对。」
「不过沈司京体内的那缕残魂尚未觉醒,会是什么情况还尚未可知。」
沈司京见虞昭眼神冰冷,心沉了下去,「阿昭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是有了新的发现?」
「嗯,辛淼根本没有抓到真正的屠沉,屠沉分/身众多,就算是一缕残魂也有以假乱真的本领。」
也正是因为这次疏忽,屠沉残魂得以苟延残喘,还在游荡中发现了沈司京的身份。
沈司京当年出生时,那一缕残魂被封印在了他的体内。
因为他是水火双灵根,因为他天资卓越百年难得一遇,是最好最隐蔽的容器……便把这残魂封印在了他的身体里。
虞昭从鱼头那里知道真相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无法呼吸。
难怪她师父和沈司京一个晚辈如此之好,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她师父心怀天下救济苍生,却把如此重担放到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沈眺和沈夫人深爱自己的孩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魔修之气折磨,为了他们的百姓,为了他们的大义,只是牺牲掉一个孩子而已……
而已……
「我们要把屠沉的残魂找出来,然后灭了他。」虞昭抬起头,眼睛是红的。
沈司京慌了神,「如果真是如此,为何不告诉其他人?」
「我信不过他们。」
现在还不能确定这缕残魂是来自空名谷还是怀天宗,但它能逃出来,是有内部人员的帮助。
她不知道谁是内鬼,所以不敢声张怕打草惊蛇。
虞昭闭上眼睛,「鱼头,你能找到那缕残魂在哪儿吗?」
「主人,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就算今日不能灭了屠沉残魂,以后也有其他的办法来阻止沈司京黑化,离正式剧情还有四年呢。」鱼头的眼里满是担忧,他已经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是文中尚未出现的幕后反派他也无法知晓,虞昭这样胡来,怕是会影响到世界线的正常发展。
但他又没有收到任何警告,说明程序是允许虞昭这样做的。
「我等不了了。」她不想看着沈司京再受屠沉的折磨。
虞昭眼里浮起一层水雾,朦胧中她看到沈司京眼中的慌乱,和他颤抖着向自己伸过来双手。
「阿昭,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今天早上起来便有些不对劲。」
虞昭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砸在他的心口,像是要在他心口凿穿一个洞。
「阿昭……别哭。」
沈司京手忙脚乱地拿手帕给虞昭擦眼泪,谁知却越擦越多,虞昭也从无声地流泪变成小声的呜咽。
「沈司京,一定要把屠沉抓到。」虞昭头疼的厉害,丹田内也有一股灵气在横冲直撞。
在这种时候……她居然要进阶了?
可她这几日明明没有修炼。
储物囊中有东西在发热,隔着衣裳虞昭都感受到了烫意,虞昭看见四周的灵气都朝着她的储物囊中汇聚。
她把储物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支发烫的木簪。
「怎么回事?它为什么在吸收灵气?」
鱼头大梦初醒,「靠!我居然被这东西骗过去了,主人,这好像是上古神器崑崙木。」
在虞昭的手中,木簪慢慢变长,变成了半人高的法杖,并且在不断地吸收着灵气,转化到虞昭体内。
「阿昭,凝神。」沈司京在她耳边轻道。
他的声音像隔着两堵墙传过来,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杂音灌进虞昭的耳中。
「沈司京,我头疼。」
源源不断的灵气在虞昭体内冲撞,她觉得自己身子都要散架了,手里的崑崙木却怎么也放不开。
一层层热浪从头到脚将她沖刷,丹田中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形成。
不行……她现在才是筑基大圆满……这东西居然想让她直接结丹……
「你再这样,我会死的!」也不管崑崙木能不能听懂,虞昭对着手里的法杖大喊。
沈司京闻言,如遭雷击。
他猛地抱住虞昭,双臂环住她的肩膀,在两人周围造出一方结界。
他释放出自己的灵气,剎那间,虞昭的灵气、沈司京的灵气、还未被虞昭吸收的自然灵气在结界中混作一团。
「阿昭,你不会死的。」沈司京的声音颤抖着,用自己的灵气去对抗崑崙木强制输入给虞昭的灵气。
虞昭感受到手里的崑崙木吸收灵气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正想告诉沈司京,抬头却看见他双目猩红,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阴冷。
「沈、沈司京……?」
而在衣领之下,深红色的纹路已经爬到了沈司京脖颈。
「沈司京!」虞昭擦干眼泪,起身想去看沈司京的颈后,却被沈司京的双臂限制住行动。
他半跪在地上抱着她,用灵气将她包围,试图以此来抵抗崑崙木给她灌输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