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清和忙迎了出去,见到外头的人后屈膝行礼。
「大小姐。」
楚婈闻言朝门边望去,眉眼带笑道:「外头冷,姐姐快进来。」
清和将楚沅迎进屋后,便同楚沅的贴身丫头韵枝一同去泡茶。
「这京城的冬天果真与父亲说的一般,冷的刺骨。」楚婈将楚沅的手握在手心搓了搓,嘟囔了一句。
楚沅闻言轻笑:「婈儿可是后悔跟来了。」
「才没有。」楚婈偏头看向窗外,隐约能见外头一片素白。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雪呢,值了。」
洬江四季如春,从未下过雪。
「对了,父亲可歇下了。」
楚沅点头:「歇下了。」
父亲染了风寒,刚喝了药歇下,不过她并未打算现在将这事告诉妹妹,今儿凤江楼出了命案,妹妹定是吓坏了,若再知道父亲病了,免不得又要担惊受怕。
「今儿我同婈儿睡可好?」
楚婈微微怔了片刻,才靠在楚沅手臂上撒娇:「有姐姐陪着,当然好。」
她知道姐姐是担心她白日吓着了。
「城中已下了禁行令,今儿便早些歇着。」
楚婈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竟然下了禁行令么。
看来那位刘国公爷还真是位贵人。
「好,姐姐给婈儿讲故事好不好。」
「都多大了还听故事,也不害臊。」
「才不呢,婈儿不大,永远都是姐姐的妹妹。」
「好好好,我们婈儿最小了。」
「恩恩!」
-
摄政王府。
傅珩在廊下负手而立,雪越下越大,有些甚至随风飘了进来。
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很快,雪绒便在他掌心化成冰冰凉凉的雪水。
「主子。」
一侍卫打扮的冷面少年疾步走至傅珩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如何了?」
「回主子,锦衣卫已在排查今日出现在江月楼周边的伞,但因人数太多且事发突然,有许多遗漏无从查起,暂时还未有进展。」
傅珩垂眸,嗯了声。
「另外,景指挥使知晓主子今日到过江月楼,遂让属下带话,问主子能否协助排查,或者有无其他发现。」
侍卫说完将头死死埋着。
除了皇上太子殿下,也就这位指挥使大人敢请他们摄政王协助调查了。
但他觉得,请也是白请。
果然,只听傅珩冷哼一声。
「他是想让本王兼任锦衣卫指挥使,还是想替本王代理朝政?」
侍卫将头埋的更低了。
「顺天府锦衣卫都是吃干饭的?」
「传本王令,限他们一月找出真凶,否则顺天府尹与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便换个人坐。」
侍卫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侍卫走了许久,傅珩才转身进屋。
三桩血案的作案手法一模一样,不是故意挑衅便是来寻仇。
如此高难度作案,应当没有谁吃饱了撑的来故意挑衅,所以,多半是寻仇。
不过,抛开一切不谈,死的这几位大人,正合他意。
如此合心意的杀手,他为何要去协助排查?
吃饱了撑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离京
风江楼骇人的命案后,前头两桩压下的案子也一道被牵连出来,一夜之间传的满城皆知,人心惶惶。
官位稍大些的官员,除了上朝平日连门都不出了,府中也悄然添了不少高手,将内外院守得严严实实。
这时候,微末小官竟生了种庆幸感。
那凶手专挑高官下手,他们人微言轻还没资格入人家的眼。
如此,众人在一片胆战心惊中度过了近一月。
这段时日,锦衣卫在城中挨家挨户的搜查,但凡发现当日去过风江楼的必要一番严审。
楚沅楚婈自然也被审问过,楚沅还好,勉强能镇定对答如流,可楚婈刚见着那带着大刀的冷面锦衣卫,就吓得双眼发红,咬着唇惊慌的盯着审问她的锦衣卫,泪珠儿挂在眼眶要落不落的,颇有种你要敢吓我,我就晕给你看的意思。
柔弱无骨,胆小如兔,手指纤长白嫩,没有一点茧子,从哪儿看这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小姐,哪像是能一击就砍掉人半个脖子的凶手。
这一幕恰被锦衣卫指挥使景白安撞见,他皱眉看向那锦衣卫。
近日因挨家挨户搜查,已吓到不少闺中女子,昨日才有一个当场被吓晕了,太子殿下特意将他叫去明里暗里旁敲侧击了一番。
若今儿再惹出什么来,又是好一顿麻烦。
察觉出上司的责怪,那锦衣卫默默的将人放了。
他也很委屈,他还什么都没问呢,人就那样了能怪他吗。
或是他长得吓人?
不能够吧,能进锦衣卫的哪有歪瓜裂枣!
他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脸,心道,他明明长的玉树临风,是这江南姑娘胆子忒小了。
不过,如此美人,胆子小也是合理的。
景白安期间还曾去东宫见了太孙殿下。
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位京城第一纨绔能提供什么线索,但命案当日李云徵出现在风江楼,不论如何他都得走这一趟。
结果毫不意外,太孙殿下眨着一双星星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