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好多美人,其中有一位虽背对着我,但以本太孙多年的经验来看,那必是绝世美人。」
「美人伞?没有看见啊,那些美人撑的都是寻常油纸伞,没见哪把伞上画着美人,对了,那位绝世美人撑的是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与那殷红的披风配极了。」
「唉,不知道还有没有缘分再见着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等容貌,呀,王叔那时正在桥中央,定见过她的脸,我得去问问王叔,那美人儿到底长什么模样。」
景白安见李云徵如此不着调,忍者不耐听完便告了退。
这一趟,果真是浪费时间。
转眼就快到摄政王给出的一月期限,锦衣卫顺天府依旧没有寻到那杀手的半点踪迹,不过好在没有再出命案。
但顺天府尹仍是急的嘴角都冒了燎泡。
摄政王向来说一不二,期限一到还查不出凶手,他这乌纱帽怕是真的保不住。
十二月中旬,各地方官员述职结束后,皆是匆匆忙忙打道回府,活像后头有人追似的。
凶手仍旧逍遥法外,他们哪里还敢在京城久留,只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刻飞回自己的小窝。
地方虽比不得京中繁华,但是胜在太平啊。
楚婈一行人也已在收拾行囊,准备明日便回洬江。
「父亲风寒初愈,休养两日再走也不迟。」
楚婈搀着楚之南,温声道。
楚之南虽已快四十,但五官明朗,身材修长,不难看出年轻时必也是位英俊的少年郎,
「我这身子啊没有富贵命,只适合那山高水远之地,早些回到洬江便什么事也没了。」
京中如今已不太平,他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楚婈抿唇轻笑,打趣道:「父亲是想早些回去见到母亲吧。」
楚之南一滞,转头瞪她一眼:「没大没小。」
见父女两打趣,屋里几个丫头也纷纷捂嘴偷笑。
楚沅正巧过来看见这一幕,眼里的愁绪微微淡去,勾了勾唇。
若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可最近那几桩命案,让她心里很是不安。
「姐姐。」
楚婈似有所感的朝门口望去,却见楚沅正神色复杂的盯着她,楚婈微微一怔后,漾起一抹温软的笑容唤了声。
思绪被打断,楚沅温柔的应了声后,向楚之南屈膝行礼。
「父亲。」
「沅儿来了。」
楚之南回头看向楚沅:「正好,帮你妹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是。」
「明日一早我们便回洬江,今儿都早些歇息。」
楚沅楚婈双双应下。
楚之南走后,楚沅又在楚婈房中待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送走楚沅,楚婈在窗边立了许久。
此时,外头已是冰天雪地,入目处皆是一片银白,延绵不绝,庄严肃穆。
但相比之下,楚婈还是喜欢洬江的四季如春,京中虽是巍峨华贵,却没有什么烟火气儿,不如洬江温暖和煦。
楚婈轻轻嘆了口气。
如此天气,不适合夜行呢。
次日,天刚亮,楚府的车马便出了城门,驶向洬江。
而就在他们出城一刻钟时,六道城门再次关闭。
京中又出命案了。
这次死的是太子妃殿下的同胞兄长,杨霆。
作案手法与之前三起一模一样,发现时,尸体都僵硬了。
消息传到摄政王府时,傅珩当场楞住。
这凶手,怎么那么像是他雇的。
每个人头都送到了他心坎上。
作者有话说:
许久后
李云徵:我纨绔?我的线索没用?浪费时间?嘁!
景白安:...自戳双目
这两天考科三,短小了点,后面补上。
第5章 故人
东宫
顺天府尹韩明齐疾步穿过九曲红廊,前往太子殿下书房,明明是寒冬腊月,他的额头却起了一层薄汗。
离摄政王给出的一月期限只剩两日,那三桩血案却还没有半点头绪,他本就已经急的冒火,哪曾想今儿一早又出了大事。
那可是太子妃殿下的同胞兄长,工部尚书啊!
这傢伙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敢这般嚣张的顶风作案!
偏还未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连锦衣卫那位办案如神的大人都束手无策。
韩明齐抹了把冷汗,硬着头皮踏进书房。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心中发虚,头磕的也是结结实实,但并没有让太子有多满意。
太子李谌玉一向以温和宽厚示人,外间传言大多都是太子殿下仁慈良善,宽宏大度,这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板了脸。
韩明齐知晓今儿这关不好过,但他并无其他应对之策,只能将姿态放到最低,期望这位宽宏大量的殿下,看不上他这条小命。
几乎将整个身体匍匐在地上的顺天府尹,突然有些惋惜那一月期限为何没有提早两日,乌纱帽虽保不住,但他起码能活着回乡养老。
李谌玉沉着脸盯着底下的人,眼里满是阴郁。
太子殿下的宽厚,仁慈,只是在不触碰自己的利益下。
刘国公爷,杨尚书大人,都是与东宫紧紧拴在一条绳上的人,凶手此般不止是碰触了太子的利益,而是已经真真实实的伤及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