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闻言,微微一顿后,伸出食指轻摇,笑得一脸神秘与笃定:「那是因为婈儿还不知聘礼为何,若是知道,婈儿定会收。」
楚婈叫这抹笑晃了眼。
她竟不知,他卸下清冷的外壳,竟会如此……可爱。
可爱的人,谁能不爱呢。
更何况这人还拥有着世间难寻的绝世容颜。
楚婈心中的羞恼逐渐褪去,瞧着眼前与平常有着巨大反差的男人,心软成了一片。
「那你说说,你带了什么聘礼。」
傅珩勾唇,身子前倾凑近楚婈,捏着楚婈的手格外温柔道:「当然是婈儿最喜欢的。」
楚婈:「?」
她最喜欢的?
「除去一应该有的聘礼,我将府中所有御赐的珍珠全都带了来,还买了好些海外来的极品珍珠,介时都给婈儿镶在绣花鞋上。」
楚婈一顿,竟有片刻的愣神。
他何时看出来了她喜欢珍珠。
还一声不吭的搜罗来不远千里送给她。
「当然,聘礼不止有珍珠,还有库房里各地的奇珍异宝,对了,那双雁是我在来的路上打的,婈儿去瞧瞧好不好看。」
楚婈眨眨眼:「库房里的奇珍异宝?」
「嗯,有些是天子赐的,有些是我挣来的,还有的是此次回京买来的。」
楚婈神色复杂的盯着眼前颇为自得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将王府库房里的东西都搬来了?」
傅珩点头:「对呀。」
「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够,又叫管家买了些来添进去。」
楚婈:「……」
她从听人说过有送聘礼送的如此实诚之人。
「当初答应了婈儿三百六十抬,便一件都不能少。」
楚婈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抹笑。
三百六十抬!
他竟当真送了三百六十抬来!
那得城东摆到城西了吧!
「婈儿,你可欢喜?」傅珩见楚婈不说话,顿时就有些急了。
难道是嫌他送的少了?
楚婈干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略有些急切的手,安抚道:「欢喜,欢喜,很是关系。」
不出明儿,这件事必要轰动洬江。
果然不出楚婈所料,次日整个洬江城都在议论此事。
楚二小姐之名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
「你们听说了吗,楚府那位准二姑爷来提亲了。」
「嗐,昨日就晓得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楚二小姐还拒绝了那位准二姑爷的聘礼呢。」
「我说你们啊,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啥叫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又知道些什啥。」
「我知道的自然比你们多,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楚府这事啊,说不得。」
「怎么就说不得了。」
「是啊,还不许咱们看热闹不成?」
「那你也得瞧瞧是看谁的热闹,你们知道当初与楚二小姐定亲的那位准二姑爷是什么身份么!」
「不是说是哪家隐世的公子么。」
「嗐,要真是如此哪还说不得,我告诉你们,那位,是当朝摄政王!」
「什么?怎么可能!」
「是啊,这可胡说不得!」
「胡不胡说,你们自个儿想吧,没看那见守着几百抬聘礼的是谁么,那可是京中的侍卫,这桩婚事啊,还是天子御赐的!」
「嘶……」
「我的天……」
「这不能吧,那位原公子竟是摄政王?」
……
城中的传言愈来愈烈,到了午时,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谈论到最后都不得不感嘆一声楚二小姐好生有胆量,不仅拒了摄政王的聘礼,竟还叫摄政王跪在门前认错。
而楚婈怎么也没想到,她谨小慎微了十几年,竟会一朝因此事名声赫赫。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我心里怕啊[vip]
传言到了楚婈面前时,已经完全变了样。
说什么楚二小姐将摄政王连人带聘礼赶出了楚府,最后还是摄政王在楚二小姐门前跪了三天,不惜使用苦肉计才让姑娘开了门。
楚婈对此颇为无奈。
洬江谁人不知她楚二小姐身体羸弱,性子温软,却没曾想不过短短几日,她就成了脾性火烈的姑娘。
傅珩倒没太在意,也半分不觉失了面子。
眼看事情已然有了结果,前来传圣旨的公公这才启程回京复命。
按理说,傅珩是要一道回京,但他以脚程快为由,硬是多留了几日。
傅珩无双亲在世,婚期便由楚之南楚夫人商议,定在同年十月。
离桑寻花鸢未果,便给雪山去了密信,言楚婈即将嫁入京城。
花鸢因傅珩近日都陪在楚婈身侧,便不能整日躲在储安院里,而她又想避开离桑,便迳自出城散心。
二月的洬江,还刮着阵阵凉风。
沿途皆是高山环绕,颇有份世外桃源的宁静。
花鸢出来两天了,将这附近美景都逛了个遍。
这日,她听闻城东外有一片树林,树林外有一宽阔的草地,开着许多不知名的花儿,偶尔还有小兔子
花鸢向来对美景格外有兴致,用过午饭便独自前往城东树林。
她手中拿了跟树枝,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时而微微侧目,往后瞥一眼,唇角还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