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尾巴跟了她一路了。
从城门口一直跟到了树林。
她心头正烦闷没地儿撒气,这几人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花鸢不紧不慢的走着,悄然将人引至树林深处。
跟着花鸢的一共有三人,是城中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因这两日总瞧见花鸢孤身出入城,便生了坏心思。
几人猫着身子穿梭在树林,眼睛不离花鸢片刻。
「这丫头长的可真带劲儿。」
「啧啧啧,这姿色除了楚府那两位小姐,放眼整个洬江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先说好,等会儿我先。」
「去你的,要先也是我先来。」
「好了你们吵什么吵,人还没得手呢。」
「嘁,这不早晚的事,都到了这僻静处,她还逃得了不成。」
「也算她倒霉,哪儿不去非来这偏僻的地方。」
几人各自心里盘算着,眼里满是污秽不堪,却不知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入了花鸢耳中。
花鸢眉眼处已没了笑意,神色几近冰冷。
她六岁被师父救回贺若族,收为关门弟子,虽不说养的有多精贵,但好歹也是长老嫡传弟子,自小就受尽宠爱呵护,师兄师姐们将她保护的极好,何曾听过这等污言秽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几分,这是贺若族的规矩。
但忍无可忍,亦无需再忍也是师父亲口教她的。
花鸢摸向腰间短刃,眼里划过一丝杀意,不见血怎算出气,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前方便是花海,花鸢停下脚步。
这么美丽的花儿不该染血。
所以,就在这儿解决吧。
见她久久没动,几个地痞流氓互相使了眼色后便现身。
「哟,这是哪家小娘子怎一人在此。」
「啧啧啧,这脸蛋,这细腰真是勾人得紧吶。」
几人笑得猥琐至极,言语中也满是奸淫之词。
「小娘子独自出来,可是寂寞了,不如让歌几个好生疼疼。」
「哥哥保证让小娘子舒坦。」
花鸢冷眼盯着他们,无知鼠辈不知死活!
原想给点教训不取他们性命,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若今日他们碰上的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等祸害败类,多活一刻都是浪费粮食!
「小娘子怎不说话,这般看着哥几个可是同意了?」
「哈哈哈,瞧瞧小娘子这眼神,够辣,够劲儿!」
「哈哈哈……来,小娘子别怕,哥哥不会弄疼你的。」
「这般绝色,疼都来不及呢。」
几人缓缓靠近花鸢,笑的肆意嚣张,已视花鸢为囊中物。
花鸢静静的立着,丝毫不为所动。
她在思考怎么才能下手轻些,不让人死的太便宜。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起,伴随着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尔等宵小,还不住手!」
花鸢一愣,下意识偏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有一俊马疾驰而来,马背上托着一位墨衣公子。
玉冠束发,轮廓分明,狭长的眸子里有着骇人的冰冷气息。
肤色虽不算白,却给人一种硬朗之感。
他迎风而来,发丝微扬,衣袍轻舞……
花鸢眨眨眼,心跳漏了半拍。
好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侠客。
嗯……这怎么有点像话本子里英雄救美人的戏码。
「你是何人,胆敢坏哥几个好事!」
「识相点就快滚!」
几个被突然打断,顿时火冒三丈。
看对方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且穿着打扮很是贵气,便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儿要来逞能。
花鸢被几人粗鲁的声音拉回神智。
她瞥了眼马背上的剑柄,心头嗤笑了声。
当真是有眼不识珠!
这一看便是江湖高手,岂是这等宵小之辈能应付的。
果然,那公子闻言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在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将几人重重踹了一脚。
顷刻间,原还气焰嚣张的地痞流氓便倒在地上痛的不住哀嚎,一时间连起身都不能。
「放肆!」
公子立在花鸢身前,厉声道:「我云宋法律,对女子强行不轨之事,轻则施以阉刑,重则处死!」
花鸢挑眉,这义正言辞的模样倒不像是个江湖侠客。
三人不过是街头流氓,欺软怕硬惯了,心知这是碰到了硬茬,当即就收了嚣张气焰,不敢再放肆。
「公子饶命,小的们可没有对姑娘做什么。」
「是啊,连衣角都没碰着。」
墨衣公子冷哼了声:「欲行不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们就是跟这位姑娘开玩笑呢。」
「是啊是啊,并不是真的要做什么。」
几人对视一眼,开始为自己脱罪。
花鸢从墨衣公子身后探出了个脑袋,轻声道:「那姑娘情急反抗之下误伤了人有罪吗?」
墨衣公子一怔,微微侧目低头便对上花鸢的视线。
花鸢不防他会回头,那一刻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仿若谁一动,便能碰着对方。
墨衣公子率先回头,往旁边挪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