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想多了。”
苏果爽朗笑着,神色坦荡荡,下意识地瞥向司徒澈,眸光熠熠。
司徒澈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沈千夏循着喧嚣声看去,看着大家肆意随性地大吃大喝,不禁疑惑。
都说容湛性情暴戾,手段雷霆,治军极其严苛,众人对他皆是闻风丧胆。
与眼前这副情形似乎很不匹配?
莫非大家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她侧眸看向容湛,他也正注视着她。
火光摇曳,映照在他脸上,俊逸无双,清贵雅致。
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盯了片刻,他忍不住问:“怎么了?我有那么好看?”
沈千夏弯唇,笑意盈盈地说:“我好像捡到宝贝了。”
“嗯?你捡到了什么宝贝?”容湛一时不知她是何意,好奇地问。
“没什么。”
沈千夏狡黠地笑了笑,挪开视线,将酒樽放至唇边,小酌了一口。
醇香的酒入喉,浓烈的味道令她微眯着眼眸,瞬时感觉有点飘忽忽的。
不愧是最烈的酒,入口即醉的感觉。
苏果将酒樽再次斟满,端起朝司徒澈敬酒:“东篱公子,这杯酒我敬你,大恩铭记于心,我干了,你随意。”
话落,苏果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然后抹了抹嘴角的酒,整个过程豪爽不拘谨,看着也挺舒适,俨然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
司徒澈终于抬起眼眸,脸上云淡风轻,斟酌片刻后,端起酒樽轻轻抿了一口。
苏果面露欣喜,眸光如星辰般璀璨。
他能举杯,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回应了。
沈千夏慵懒地看着他们,嘴角轻轻上扬:“苏果,听说在北关,月下踏歌有种特别的意义是吗?”
苏果以为是她想了解,立马来了兴致,身子稍微前倾朝她笑着说:“其实是从北越传过来的,特别是月圆之夜,年轻男女相约成群,围着篝火踏歌跳舞。”
“这是在军营,只有男子,而且不是月圆夜,就少了那种气氛。”
沈千夏仰起脸望着苍穹,一轮极细的残月挂在西边,泛着淡淡的银光。
她将目光落在苏果身上,意味深长地说:“虽然是有点可惜,不过有月亮不就行了,你对这边的风俗很了解,不如去试试?”
苏果这时才知晓,她这是在暗示自己?
沈千夏的话一出,容湛和司徒澈皆看着她。
苏果还没回应,旁边的定北侯哈哈笑了几声。
“沈姑娘这个提议好啊,刚好惜洛也在,她抚琴,你们月下踏歌,正好应了这景。”
“应景?”沈千夏好奇地问,“莫非还有其他深意?”
苏敬嗯了一声,继续说:“这月下踏歌啊有很多形式,出征前,打胜仗后,或是对家中伴侣的思念,你看将士们就有不少人在欢舞吗?”
顿了一瞬,他叹了叹气:“不过总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
“苏伯父,是少了乐声吧?”王惜洛忽然开口。
“可不就是吗?军中将士谁又会这些呢?”说话的同时,苏敬看着容湛,见他没有异议,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