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能让人彻底改变的,多数都是情。
清高骄傲如王惜洛,也逃不过。
而且,她积压着情愫多年,一旦爆发出来,犹如开闸的洪水,想再掩饰已经很难。
只能说是容湛的冷漠,和丝毫不给希望的做法,让她不再冷静与理智。
沈千夏顺着苏果的话说:“听说王丞相不宜舟车劳顿,才让自己的女儿来到北关,想必她主要目的还是想与你们苏家结盟。”
苏果闻言,霎时恍然:“原来如此,她这是公事私事都有啊,而且可能混为一谈?”
此言一出,一直默不作声的司徒澈忍不住朝她投向一记目光,眼底有隐隐的赞赏划过。
“苏小姐倒是看得通透,你父亲常年镇守北关,现在倒成了抢手货了。”
苏果听他开口,心中难掩喜悦,嘴角却气怒地说:“我父亲从不与朝廷重臣拉帮结派,她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
不到黄河不死心,王惜洛大概就是如此吧。
或者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所以才有底气。
大家都静默下来,好像对王惜洛的事情都没什么兴趣。
苏果见此,也不再提及。
她始终相信父亲不会有任何动摇的心。
马车行至定北侯府时,已是深夜,冷冽的风呼呼刮着,地上已经开始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宅院虽简陋,房间却不少,苏敬有给大家单独安排房间。
唯独沈千夏,他交给容湛就不管不顾了。
容湛说怕她寒症发作,得时刻守着她,他让人在床榻边摆上一张躺椅,一床棉被。
打算还是与她保持距离。
丫鬟端来热水,沈千夏洗漱完后,感觉酒的后劲越发强烈了。
她拖着略微摇晃的身子,朝床榻边移步,脚步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腰肢处一只手将她轻轻托住。
沈千夏顺势往后一靠,他坚实的胸膛很温暖,也让人安心。
“你这酒量,不准在没有我的场合喝。”
容湛低沉着音色,透着刻意压制的情意。
沈千夏轻笑:“你这是怕我喝醉,发酒疯吗?”
容湛摇头:“不是。”
她这副微醉的模样极具魅惑,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瞧见。
两人沉默了片刻,容湛握着她的手臂将她轻轻推开。
再继续保持这种姿势,他体内的汹涌又得难以控制。
沈千夏转身,勾唇笑了笑:“容湛,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他灼灼的视线凝着她微红的脸庞,心跳倏地加速。
她又拉近两人的距离,仰起脸一本正经地问:“将来你若是当了皇帝,也会拥有后宫佳丽三千吧?”
“瞎想什么呢?”
“会不会?”
容湛低头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汇聚着万千星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千夏,我有你足矣!”
沈千夏抬手勾住他的脖颈,笑意盈盈地说:“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呢。”
她的气息犹如罂粟,洒在他脖子处,将他的心神瞬间漾起。
他浅笑着问她:“那你怎样才能相信我?”
沈千夏忽然觉得逗他挺有趣的,将脸靠近他,轻声说:“敢要我,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