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清云公主感觉到一种苍白感,不仅没达成所愿,似乎还被沈千夏套出了一些话。
夜幕深沉,星空闪烁。
寒风吹在脸上,犹如冰刀子。
沈千夏拢紧身上的披风,踏出驿馆时,瞬间察觉到一丝异样。
周围潜伏的暗卫,似乎有所减少。
她抬起步履,走到树下解开马的缰绳,轻盈地跃到马背上。
清云公主站在窗口,望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目光才挪回到桌案上。
袅绕的青烟被风散开,萦绕在周身,她紧蹙着眉,紧握的拳逐渐放松。
沈千夏心细如发,提防着茶水,香炉和所有能下毒下药的地方,提前做了准备。
可沈千夏没有料到的是,她体内的蛊能被牵引,这种极其罕见的蛊,谁能料到呢?
即使她百毒不侵,只要体内的蛊愿意,便由不得她。
“公主,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暗处走出一东宫暗卫,垂首恭敬地问。
“不伤她性命,只要让她尝到那种叫天天不应的滋味就撤退。”
“遵命!”
清云公主深吸一口气,既然她那般淡漠,那就让她先体会一下,这还只是能引诱她体内的蛊虫稍微作乱。
若是让种蛊之人亲自启动,她只会更加生不如死。
她最终一定会答应的!
清云公主再次看向窗口,眸光黯淡下去,轻声低喃:“沈千夏,是你自己不识抬举,我并不想让你痛苦。”
夜晚的北关境内更加寒冷,像是能透进骨子里。
沈千夏包裹得严实,马车暖和,可是骑马也有骑马的好处。
她才出驿馆两三里路,就察觉到一路跟踪的似乎不止是容夜的人。
紧接着,道路两侧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飞出十来个黑衣人,个个凶神恶煞,杀气满满。
吁了一声,马停下脚步,喉咙里发出嘶鸣声。
沈千夏拔出腰间的青剑,飞身飘落在地,来人没有停顿多久,不由分说地朝她袭来。
她目光沉静如水,剑光猝闪之际,身形已避开对方的攻击,手中青锋已然刺向近她身的暗卫。
蓦然,胸口一阵疼痛弥漫开来,沈千夏怔了一下,以往只有在使用内力时才会有这种感觉。
今夜是怎么回事?
周身这些人不曾用任何北越的招式与阵法,她就感觉心痛正在一波一波加剧。
在她微微出神时,她前后同时有暗卫持剑朝她刺过来,沈千夏忍着痛倏地避开。
她回身看向那些人,手中银针快速飞出,然而她也只是寻得片刻的空隙。
疼蔓延至四肢百骸,沈千夏用剑抵在地上,撑着颤抖的身子。
她去驿馆前已经服用过解毒丸,闻到熏香的气息时,她也用袖口粘的药解了。
除非是现在有人在控制她体内的蛊,难道是李天师?
她深呼吸后,来不及多想,那些人又围攻上来。
沈千夏提剑,力气已然使不上,剧烈的痛让她的手臂都是麻的。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隐隐瞧见有人赶来,有人离开。
乱七八糟的,令她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