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地用了点午膳。
回房后,沈千夏打开纸条,眸光渐渐冷沉下去。
清云公主说,月圆之夜若是不阻止容湛,她将会终身在悔恨中度过。
若要知晓详情,见面后再谈。
沈千夏将纸条收好,正逢容湛敲门进屋。
手中端着汤,还有几样她爱吃的小吃。
她朝他浅笑道:“你回来后就准备吃的去了吗?”
容湛将食盘放在桌上:“嗯,见你刚才胃口不好,就赶紧端来了。”
沈千夏哑然。
她并不是胃口不好,而是心中有事,顿觉食之无味。
见他一片热情,她只好将担忧先放下,从容地落座:“你也一起吃点。”
容湛说好,便坐下来给她张罗着。
沈千夏先喝了点汤,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李束有跟你说过怎样解蛊没?”
容湛思忖一瞬,觉得很难瞒过她,于是点头:“他以此要挟我,自然是有提起的。”
“跟萧淑云说的一样吗?”
“萧淑云只知一部分,李束肯定会留有后手。”
那是肯定的,李束现在除了自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特别是萧夙寒兄妹,说白了他们应该是敌人才对。
沈千夏若无其事地吃东西,脑子里飞快运转。
月圆之夜只剩下三天。
如果清云公主说的是真的,如此仓促之下让容湛前去,似乎极其不妥。
可是以他的性子,除非比那更重要的事情,否则一时半会是劝不住他的。
她收敛心思,又问:“解蛊的方法很为难,还是很变态?”
容湛目光一缩,灼灼地盯着她:“李束说,你嫁给北越王族,蛊就自然解了。”
沈千夏怔住。
这么说她的嗜心蛊,确与毒王息息相关,她的命已经与北越完全联系在一起。
她顿了顿,淡淡一笑:“还有呢?”
容湛坦言:“你知道的,北越王族的血做药引,用毒王解蛊,世间就此两种方法。”
沈千夏轻笑:“我倒是觉得奇怪了。”
她的笑莫名让他心疼,那种锥心的痛,时刻折磨着她。
“为何奇怪?”
她目光微冷,语气不疾不徐:“如果是想要让我嫁给北越王族,何必弄出这第二种方法?毒王一直养着不好吗?非得搞这一出,让你有机会可以救我。”
容湛微微一僵,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嘴唇:“李束考虑事情,也会有不周全的时候。”
沈千夏紧紧盯着他,仔细观察他细微的神色,静默下来。
容湛欲言又止,有些话还是不忍告诉她。
其实她也清楚,恰恰相反,李束的心思太过缜密。
嗜心蛊,身为最厉害的情蛊,若是她与容家人真动情了,自然发挥了它本身的作用。
让容家能继承皇位的人,进入藏书阁底下的地宫,然后诛杀,南晋江山便唾手可得。
如果没有谁愿意为她闯地宫,而她天生凤命,嫁给北越王族,总的来说并不会吃亏。
要知道,北越是个比任何地方都信奉这类东西的。
片刻后,沈千夏说:“你晚上要和司徒澈研究地图吗?”
话落,她将藏书阁的地图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