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没睡醒。
钥匙刚挨上门缝,孟亦粥脑子突然清醒起来。
转过身来, 语气里不知道为啥带着一种看不得人的渣男语气。
「那个,沈单你能往旁边站站吗?」
孟亦粥顿了一下,指着门后面一个空间。
「不然我一开门,我妈就看见了。」
沈单轻懒地笑了下, 「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话虽然是这样说,沈单还是乖乖地顺着女人指的地方站过去。
老楼里常年积攒的潮湿气,与开门的动作一道随风扑吸而来。
孟亦粥轻手轻脚地捏着脚步,把甜点袋子一一摆在客厅不起眼的地方。
杜鹤寻刚好起床,全程围观,孟亦粥偷偷摸摸提着几个看不清字眼的盒子,蹑手蹑脚到客厅放到窗帘边上。
放下之后,孟亦粥还担心太过显眼,特意将窗帘搭在袋子上,遮掉一半。
「叭」一声,灯光刺人的耀眼。
孟亦粥眯着眼,抬起头朝灯光的方向。
好巧不巧,看到以90度垂直方向的杜鹤寻。
孟亦粥表情一下子僵了,莫名地有种偷偷做坏事被逮到的心虚之感。
「那啥。」
「我什么也没干。」
这话跟不打自招没区别。
杜鹤寻挑了一下眉,直接就猜到了:「沈单买的?」
「啊?」孟亦粥没想到他直接就说出来了,傻了半天,才慢吞吞不乐意地回:「你怎么知道的?」
杜鹤寻眉心一跳:「他昨天特意问了一遍?你是没听见,还是没在场。」
「我以为他就是随口一问。」孟亦粥被他讲的小声不敢反驳。
「他能是无心随口问的?」
杜鹤寻想也不想嘲讽地回问。
「……」
孟亦粥捏了捏手指,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他说他正好经过买的,我也不知道啊。」
杜鹤寻唇角松散,再次重复了一遍:「正好经过?」
他去过沈家郊区的别墅,知道沈单的住址。这话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半嘲讽着开口:「他能正好?这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也就只能骗骗你了。」
孟亦粥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回话。
「他还在门口吗?」
杜鹤寻又问。
孟亦粥估摸了一下,挠了挠下眼睑:「应该走了吧。这都好久了。」
杜鹤寻低头定定地看着孟亦粥,半响道:「你去门口看看。」
孟亦粥乖乖去了:「哦。」
孟亦粥慢吞吞地把门打开。
冬风席捲着最后的一点暖意,瞬间将孟亦粥淹没。
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沈单的侧颜。
男人穿着一件明蓝色短款运动羽绒服,手臂支在栏杆上,身子半倾。眼眉低垂着看手机,无意之间给人晕染出一种乖乖奶奶的感觉。
脑海里被空白挤占。
孟亦粥愣在原地,没了动作。
她好像不太了解他。
还是沈单注意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孟亦粥。
男人背着光,脸上的神情难以看清,他慢悠悠地看着孟亦粥:「藏好了?」
兴许是一下子从温暖转向寒冷的差别太大。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女孩子嗓音嗡嗡的,憋着气在:「你怎么没走啊?」
「不冷吗?」
沈单拉着尾音,不甚在意道:「不冷。」
「等你呢。」
「想看完你,再走。」
心里有种不明情绪在到处乱窜,孟亦粥不敢抬头,害怕一抬头,那股情绪就被沈单看穿。
她小声地吸了吸鼻子。
「下次不要等我了,今天天好冷的。」
「你还要回家过年了。」
沈单不知道女孩突然怎么了,看着女孩埋得深深的后脑勺。
眼角轻扬,语气轻狂而散漫:「可是——」
「不等你我等谁呢。」
「可以等我。」
杜鹤寻不着调的声音插了进来。
「……」
三人交谈了没几句,沈单接了一通电话,好像是律所那边的需要他过去。沈单就匆匆忙忙和两人告别,去了律所。
最后是杜鹤寻和孟亦粥一起下楼买的早点。
「哥。」
「沈单很忙吗?」
孟亦粥纠结很久,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杜鹤寻轻瞟了她一眼,就轻避重:「律所刚开,肯定忙。」
他心里明白,沈单不告诉她,必然是不想让女孩多操心。
孟亦粥就是个天生热心肠的人,遇见不平拔刀相助,看见别人缺什么也一定上去帮助。
沈单那个臭脾气也不就是这样被孟亦粥养暖的。
孟亦粥推了推杜鹤寻,软声撒娇道:「哥,说详细点呗。」
杜鹤寻不说话,孟亦粥又连声向他撒娇。
没过三分钟,杜鹤寻被她烦的没办法了,就随口多说了两句。
「他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开的律所。你觉得别人能信服吗?」
「有投资,没人脉,没律师,一个律所连基本都无法运转。」
杜鹤寻又怕孟亦粥担心,宽慰道:「他已经算千万个创业里好很多的那个了。导师喜欢他,给他介绍了几位知名律师,只要谈妥了。」
「律所运作都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