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被涨得满满的。
夏星还在研究从哪条纹路切开柚子皮更容易剥,易楚辞放了手机,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身。
夏星握着刀,停住动作。
易楚辞吻落在她后耳上,有灼热的气息呼在她耳侧。
皮肤密密的发痒,夏星侧身闪躲着,语调不稳的警告:「你别仗着生病就想为所欲为。」
生了病,这人愈发的黏人。
像拱在主人怀里,撒着娇急于被安抚顺毛的小狗。
「已经为所欲为了,」他头磕在她细嫩的后颈上,语调闷闷的发笑,卖惨卖得信手拈来:「头疼。」
知道他是在卖惨,夏星还是伸手撩开他的头发往额上探了探。
有些烫。
「那怎么才能不疼,」她惯着他:「抱一会儿?」
易楚辞抬头,下巴磕在她肩侧,从侧脸上去寻她漂亮的眼睛,笑问:「这么心疼我啊?」
夏星回视他:「那我去心疼别人?」
「别啊,」他帮她把袖子捲起两截,下巴稍微抬高了点儿,悬在她肩颈上方,怕压疼她,嘴里和她闲聊,「前几天辅导员问我咱俩在没在一起。」
夏星和老师的关系不太热络,平时遇见了都是能躲则躲,对辅导员能记住她感到惊讶。仔细一想,估计是借了身后这位人士的光。
她把另一只手抬起来递给他,问:「你怎么说的?」
「那时候咱俩还没在一起呢,」易楚辞说着,从她手里拿过水果刀,三两下将柚子皮的顶端划开,呈出个四角花瓣:「我就如实说没有。」
「然后呢?」夏星看了眼他切开的美观形状,心说您不是不会做菜吗。
「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之间的那点儿小暧昧。」
夏星:「......」
易楚辞这已经是往正经了上说的,辅导员当时的语气是感嘆号的。
最后还总结了一句:别想瞒得住我!
夏星他们辅导员今年二十八,但脑顶的头发已经所剩无几。刚开学的那几天,夏星看她辅导员的模样一直以为他的孩子已经和她一样大,后来听舒玥说是只有二十八,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她还消化了好几天。
易楚辞拥着她,说话间,在她身后将一个柚子完整的剥开,一时间室内弥满了柚子的清新香气。
带着微涩的果香。
易楚辞洗了手,冲掉手上的汁水,他就倚在夏星旁边的台子上,和她面对着。想到什么,他垂头笑了笑,又说:「然后在那之后没过几天,他就给我发微信,说在校园里面看见咱俩走在一起。」
还发了张图片。
易楚辞划开,举到夏星面前。
是一张易楚辞送她去上课的背影。在教学楼前,天空还飘着雪,易楚辞揽着夏星肩膀,两人走在一起。
抓拍的,再加上辅导员的拍照技术,画质模糊。
但因为画面上的主角是她和易楚辞,夏星看了,仍旧觉得心动。
夏星在心里感嘆着人不可貌相,搁在以前她怎么也料不到她们辅导员会是这么八卦的人。
易楚辞在旁边突然开了口。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循循善诱:「照片拍的好看吗?」
夏星点点头。
易楚辞问:「那要不要设成壁纸?」
夏星:「?」
-
易楚辞头还是有点儿昏涨。
柚子茶看起来步骤简单,但柚子皮里面的白色部分较难去掉,加之夏星业务不太熟练,等她做好出来的时候,易楚辞已经再次睡着。
易楚辞买的柚子是红色的果心,装在密封罐子里颜色晶莹漂亮,夏星挖出两勺沖了温水,将剩下的都装到冰箱里。
客厅里又重新拉了窗帘,没都遮,只遮了里面的那一层,光线明暗交错着,留有朦胧的光影。
大概是想等她,不自觉间睡着,易楚辞没在卧室里,睡在沙发上。手中的遥控器顺着弧度落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前面巨大的电视机里正播着球赛,大概是怕吵到她,那里面声音很小,只有清晰晃动的画面。
沙发前有个小茶几,上面凌乱放了两本篮球杂志,旁边浅灰色的地毯上还落了两个游戏手柄。
夏星将手中的蜂蜜茶搁到茶几上,又把落在地上的遥控器捡起来放到一起,关了电视,最后轻手轻脚的跪坐在易楚辞面前的地毯上。
下巴撑在胳膊上,她抬手轻撩了撩易楚辞额前的发丝,用食指虚描绘出他的轮廓眉眼。
易楚辞家面积大房间少,局部空间宽敞明亮,沙发占地极大,但即便是这样,他睡在上面,仍显得憋屈。
食指顺着他挺直的鼻樑划到嘴唇,夏星在他唇角上戳了戳,咕哝:「一个大男生五官长得这么精緻。」
侧脸枕在胳膊上,夏星看了会儿,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
.........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几点。夏星在梦里踏空了截台阶,身体紧张了下,她睁开眼。
室内光线是柔和的灰色,浸着黑。屋子里没开灯,夏星身上盖了层薄毯,室内温度高,她脖颈沾了层薄薄的细汗。
刚睡醒的思绪还在放空,指尖在毯子里动了下,夏星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被换在了沙发上。
易楚辞趴在她面前,和她之前一样的姿势,还闭着眼。
听到动静,他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