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辞五指在她后颈上轻轻捏了下,似诱惑, 也有安抚。唇舌勾缠在一起, 夏星后脑被顶到前排座椅上。
听见易楚辞在换气的间隙轻哄:「乖点儿, 再张大点儿。」
......
唇上的口红已经斑驳, 嘴角周围有延伸出来的浅色印记,昭示着主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怎样的凌乱。
看到下巴上沾着的口红,夏星指腹在上面用力抹了下, 脑里不受控制地回想刚刚在影厅里的情景。
她一步一步后退,头在纠缠过程中抵到前排的座椅上,易楚辞扣在她后颈上的五指不断往上, 插到她发里,替她挡住坚硬的碰触。
像是嫌这样的姿势费力,座椅上弹, 易楚辞最后干脆同她一起蹲到了地上。双手用力捧住她后脑,唇舌探进去的同时,单膝跪在她腿边。
他们在黑暗里不停地喘息,纠缠。分开瞬间,他们摊坐在地上,正面相对,各自倚靠在身后的背椅上。他们唇里都溢出厚重的喘息,在微弱光线的照耀下,眼睛亮亮的看着彼此。
那一刻,夏星觉得,他们是这世界上最最亲密的伴侣。
只归彼此私有。
旁边有人进了洗手间,站在夏星旁边的洗手池。水流声阻断了夏星的思绪,那女生抬头看着镜子,视线若有似无的在夏星脸上萦绕。
夏星用纸巾的尖角处将下巴上的口红蹭掉,动作看起来慢条斯理的,实际上心里早将易楚辞大骂了一百零八遍。
禽兽!
接个吻也能这么色.情!!!
把他能的!!!
温锌淼确认夏星一点儿没认出来她。
她进来之前在门口看到易楚辞,两人简单寒暄几句,问起他怎么等洗手间门外,易楚辞倒也没藏着掖着,落落大方的表示自己在等女朋友。
进来她就看见夏星。
少女脸和颈子都红,对着镜子蹭自己下巴上沾着的口红,表情说不上是气氛还是羞涩,但更多的是嘴角上藏不住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大概是吻得太过激烈,她唇角周围都染了斑驳的痕迹,需要蹭掉再用粉底遮盖住一层。
这会儿正对着镜子重新补涂口红。
水流依旧哗啦啦的响,温锌淼垂着眸子挤洗手液,敛起的视线里,藏着掩饰不住的黯淡。
其实不是非易楚辞不可。
只是喜欢过。恰巧在她想要谈恋爱的年纪里,他的出现惊艷过她那么一瞬。
但看见他那样冷淡的一个人,也会这样热烈的爱一个人,心中仍会产生落差和嫉妒的情绪。
指中的泡沫被沖刷掉,旁边夏星已经整理好准备出去,见她抬步的瞬间手撑在大理石边缘身体晃了下,温锌淼搭了把手,扶住她。
「没事吧?」她问。
「没事,」小腿传来密密细细的痒意,夏星心里又将易楚辞骂了一句,抬头沖温锌淼笑笑,不好意思道:「就是腿麻了,缓缓就好。」
「慢点儿。」
「谢谢你。」
两人一齐出声,四目相对的时刻,又都不约而同笑了下。
看着夏星走出去的背影,温锌淼撤回视线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两指戳戳嘴角,她强行挤出个笑。
-
夏星出去的时候易楚辞等在外面,见她走路磨磨蹭蹭,他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小包拿在自己手里,伸手环住她肩膀将人揽在自己怀里,垂头问:
「腿还麻?」
在里面刚开始夏星是蹲着的姿势,时间太久,腿麻了,从影厅里刚出来的时候,她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
见她这会儿走路还有点儿费劲,易楚辞干脆停下来,自己背靠着墙壁,环住她,让她倚在自己身前。
借着力休息一下。
不明白都是接吻,怎么就她自己狼狈。
夏星下巴磕在他肩头,隔着面料一把掐在易楚辞腰腹边缘,没好气道:「问问你自己。」
他胸腔颤了颤,垂头吻吻她发顶,对此供认不讳:「我的错。」
夏星意外他竟如此好说话,刚想惊讶一下,就听见他继续说:
「下次咱们站着吻。」
「......」
夏星气得想一口咬在他肩头,但怕齿印留在衣服面料上,弄成褶皱印上口水,又生生忍住。
想到什么,她抬头看着易楚辞:「我刚刚在里面遇见个女生,长得很像带我们隔壁班的学姐。」
易楚辞略有些无语:「就是她。」
夏星:「?」
「这荒郊野岭的地儿她怎么也想不开过来了?」
「说是过来找朋友的,」易楚辞说:「刚刚她进去时遇见就聊了几句。」
夏星点点头。
她和温锌淼只在军训时有过交集,还很官方短暂,平时在学校里基本遇不见,加之这么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她刚刚还真没认出来。
话题翻篇,两人一时无话,只静静抱在一起。
夏星视线从易楚辞脸上落到他唇周,看那上面还有沾上的口红印记。颜色很淡,他应该自己已经用清水洗过,但没完全清洗的掉,只凑近了能看到。
因为约会,她早上特意涂了个不容易晕色不容易卸的。
没想到弊端在这儿显了出来。
夏星平时的口红颜色都很淡。
她妆面喜欢画成哑光感,所以口红大多都是些低饱和的裸色,清冷的奶咖色、或是带着偏灰调的豆沙色和玫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