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技巧,但胜在咬字清晰,粤语发音标准。
夏星看见上面易楚辞的配字。
他说:
[我更爱你。]
不是交换式的我爱你,也不是等同式的回应我也爱你,他微妙的用了一个「更」字来回复。
寓意他的爱要比她多出一分。
我们彼此相爱,但我爱你永远会比你爱我要多出一分。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夏星看完给他发信息:[幼稚:)]
易楚辞轻轻笑了声。
他指腹摩擦在机身边缘,反覆观看她上面说的那个句子末尾。
[只需要在你顶峰时见证你的成功了就好了。]
这一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
——我从没有想过你会输。
-
说是回去就能见到,但之后连续的一周半时间里两人都没能见到。
临近期末,复习日程紧锣密鼓,夏星每天下了的课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易楚辞队里那边的训练也不能落下,两人能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天只能靠着睡前的那一通电话一解相思。
到了闭寝时间,怕打扰室友休息夏星不好意思发出太大声响,两人就互道晚安,隔着电流听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一觉到天亮,然后再互道一句早安。
偶尔会忙里偷闲的一起吃个饭。
这期间舒玥还生了病,流行性感冒,学校里的同学纷纷中招,倒掉一片。夏星每天一到班里上课,听见教室里的咳嗽喷嚏声此起彼伏。
像是在教室里搞了个交响乐演出。
舒玥病倒的第二天,夏星看她披着棉被坐在床上垂死挣扎的惨样,鼻塞不通还想着要去兼职,心里又气又好笑。
她将刚买的粥和牛奶递给她:「不舒服就再请一天假。」
「不行,」舒玥擤着鼻涕声音囔囔:「请假扣三倍工资,再请这个月白干。」
夏星听完咂舌:「这是什么无情的资本主义。」
擤完鼻涕,舒玥用吸管啪嗒一下把粥上面的塑料封层捅破。
温热的白粥吸入胃里,她身体终于觉得好受了些。
她咬着吸管点头附和夏星:「无情,冷血、毫无人性。」
「但还是得干。」
夏星:「......」
前一天的课和兼职舒玥都请了假,连续两天的时间都窝在床上,她头发没洗,从被窝里爬起来乱糟糟的堆在脑后,身上的睡衣也躺得皱皱巴巴,整个人完全不修边幅。加上一会儿一把鼻涕。
夏星实在看不过去她这个惨样,怕她再在兼职的时候精神不济猝死,当下做了决定说:
[你这两周的兼职我替你去吧。]
舒玥停住咬吸管的动作,眼睛一亮:[好啊!]
「......」
夏星再见易楚辞是在第二周的周四,她晚上有节选修课,恰巧易楚辞在她们上课的那栋教学楼里帮导员处理事情,便说要过来陪她一起。
夏星让舒玥先进教室,自己在走廊里等易楚辞。
她靠着窗台给易楚辞倒计时:[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两分五十七。]
[两分五十六。]
[两分五十五。]
[五十四......]
两分五十三没等数出来,易楚辞给她回了信息:[抬头。]
夏星抬头看过去。
她们选修课的教室在一楼,外面天色刚黑,走廊里没开灯,只有教室里的白炽灯灯光影影绰绰洒出来,穿过敞开的门角光影晕染在地面。
教室在走廊的最里处,易楚辞从楼上下来,楼梯正对着的教学楼正门敞开着,他背着门外光影一路走过来,身后洒了一地朦胧氤氲的光。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周二一起吃晚饭,刚放下筷子,他就接了个电话,只能把她匆匆送回寝室里分开。
此时看着他从远处慢慢走近,夏星只觉得,两天没见,这人又瘦了点儿。
「没迟到,」易楚辞走到她面前,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说:
「还有两分二十一秒。」
他说完,将一直揣在口袋里的糖果剥了皮餵到她嘴里。
没出两秒,糖球融化在嘴里,分泌出甜丝丝的津液。
他往里放糖球的指尖与她舌尖相触,极为短暂的停留,但指腹若有似无的在舌尖上刮过。
很轻,像羽毛掠过水面。
夏星这一次可以肯定,他就是故意。
上一次在他家里那天也是。
明明干着下流的事儿,偏偏这人脸色正经到不能再正经。
只有眼里暗藏的笑意出卖了他。
夏星气不过,在他指腹想要撤出来的时候,一口咬住他指尖。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齿尖慢慢磨着他指腹。
不吃亏,报复似的。
但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小情侣间暧昧的厮磨。
有高跟鞋踩在走廊的地面上,一步接着一步,声音清脆空荡。
夏星听到,立刻松了口。
易楚辞食指指腹和拇指指腹碰在一起,轻轻捻了下,笑话她:
「有贼心没贼胆儿。」
夏星反驳:「谁让你——」
话没说完,她看见易楚辞直愣愣地看向她身后,脸上表情呆滞。
难得在易楚辞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夏星回头。
早两节课的时候选修老师就在课堂上说过自己这周四有事,会让自己朋友过来帮忙代上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