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外城区时常突然出现浓雾天气,现已有十数人在雾中失踪,请各位市民出行时务必小心。凯尔萨德警局已就是否介入调查此事进行会议,至今仍僵持不下,这究竟是上层的腐败还是体制又出现了问题,请跟着我陷入深深的思考。”
在收音机里,那个声线平淡的女主持人突然陷入了狂热,正在日常的对凯尔萨德的上层及制度问题进行讽刺批评。
每隔三天,凯尔萨德官方的新闻台就会综合这三天内所搜集的新闻,通过在凯尔萨德内架设的一个个信号塔所构成的通讯网络,将这份新闻通过报纸音频电视等报告给全部市民。
这些新闻包括了一部分是上到各大观测所对未来几日气象风暴浪潮的变动、各国又发生了什么摩擦,而更多的时候则是下到凯尔萨德内诸如某个议员又和谁谁谁出轨了这种每天发生的琐碎小事。
由于其独特的喜欢讽刺贵族高层而又很接地气的特性,在这方面,凯尔萨德也是极为出名的。
大众们就爱听这一茬,明着暗着讽刺高位者,这也是从古至今的传统了。
虽然凯尔萨德是一个很“民主”很自由的城市,但是对高层的天然畏惧也是常有的。
有了一个可以倾泻的口子,他们自然是会很欢喜的。
他们永远不知道的是,这些钱最后还是会落到那些被他们讽刺者的口袋里。
既然肯定会发生,那为什么不将舆论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呢?只是无伤大雅的讽刺而已,在赚钱与保身方面,凯尔萨德的人总是无比的聪慧。
在巴萨罗谬结束了消食运动后,他向前走了不远,就看见了停在那里等他的破车。
回到车内他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拉博特的伤口已经被巴尔霍德包扎好了,此时的二人正一脸慵懒的瘫在自己的座位上等着巴萨罗谬回来。
由于雾气对声音的隔绝,他们并没有看到听到那副场景。
只是一群普通人而已,只要不需要保护拉博特,只要他们不动用重武器,巴尔霍德自己也可以一个人解决他们。
而另一边的拉博特本来也是担心的,不过在见到巴尔霍德一脸的放心后,他也一脸的放心起来。
巴萨罗谬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提着大了一圈的铁箱,看到此景他们不由得更加确信了这个判断。
“解决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是啊,一场不错的消食运动。”就是又有点饿了,巴萨罗谬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他望向了拉博特。
看饭票的眼神。
巴萨罗谬也不是这点钱都没用,但是凭自己的本事去让别人请着吃,这总是舒服的。
至于第二个问题,巴萨罗谬摇了摇头:“实力不算很强,没有超凡者,我忘记留活口了,应该只是拉博特的手下的叛徒听到些不知真假的传闻,就起了野心跑过来背叛自己的老大了”
“哈,无妄之灾啊。”
“那两颗子弹应该只是碰巧搞到的而已,你知道的,在凯尔萨德,什么东西都可以卖,之前的那两颗,却是我想太多了。”
巴萨罗谬在这里稍稍的隐瞒了,他并不准备把对方的真实能力告诉巴尔霍德,因为这个老好人一旦知道了事情其实越来越大,还把自己卷入了进去.....
在这类事情上,他向来是很温柔的。
他不再说话,专心开车,眼前要紧的还是去拉博特那边看看他们千方百计想要隐瞒下去的线索。
“坐好了!”
巴尔霍德与拉博特的脸顿时苍白了起来,再一次的想起了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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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没有看见的雾气深处,一个惨白色的狰狞枯瘦身影在笑着。
只是呼吸,烈风顿起、席卷而过,带走了白雾,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雾气无踪。
留下的只有一片灰黑光滑的平地,以及其上生长着的朵朵钢铁玫瑰。
那个身影很不符合他画风的掏出一个通讯器,拨通了某个号码,他爽朗的笑着说:“这里是joker,这里是joker。”
通讯器的另一侧是一个女人,听到joker的声音,她有些反感的微微皱起眉头:“这里是黑桃q,还有你是黑桃j,不是joker,你应该知道的,根本就没有joker。”
“哈啊,这种东西不重要,只要能够知道是指的我就行了,至于名字是jack还是joker,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在意。”
黑桃q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她很不喜欢这个疯子,但计划却不得不需要这个疯子。
矛盾使她烦躁。
“帮你收尾的方块部队呢?”强忍着不满,黑桃q例行询问着。
“嘿嘿嘿,你猜一猜啊?”
“我猜你(脏话)!这边一起这么加班不就是因为你个臭■■!”
在通讯那头,传来一阵声响,一个男人的声音接替了黑桃q的声音。
“这里是黑桃k,我将暂时接替她的工作负责你的行动,你和她都过线了,你也应该知道她的性格。”黑桃k的声音满是无奈。
“请和我讲讲吧,临时被你调去替你收尾的方块部队到底怎么样了。”
“嘿嘿嘿,还是老大您有意思,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懂。”
“都死了,被那个康斯坦丁,或者说霍尔莫斯一个人杀死了。”
另一头的黑桃k听到这个消息,神色变的糟糕起来。
“看吧,这个疯子根本没有感情这种东西的,从头到尾,看着帮自己收尾的同伴被一个个杀死,一点波动都不会有的。”在旁边,黑桃q的满是嘲讽不满的声音插了进来。
“嘿嘿嘿,那又怎样?”黑桃j让人火大的声音也是继续顶上。
黑桃k揉了揉眉心,没有理这俩。
“你好好吃药了吗?”
“吃啦,吃啦,不过还是越来越不顶用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至于之前的事情,老大,你知道的,我这里有问题嘛,我已经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啦。”
黑桃k当然沉默,他当然知道。
“按那群白袍的说法,我的疯狂程度是啥来着的?”
“总之就是那些啥啥啥的,脑子里一直有东西在吵,有时候还会突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他无奈的说:“如果需要我最后再去做些什么的话,老大你可得快点行动了,我可忍不了多久了。”
“我会好好使用的,在这之前还请你好好珍惜。”
“安啦安啦。”
挂断了通讯,惨白色的枯瘦怪物半蹲在这片灰黑的平原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掰断一根钢铁玫瑰,将花瓣放在鼻头一嗅。
当然没有花香,只有一股子的铁锈味。
惨白色的狰狞身影就这么蹲在这一朵朵妖艳的猩红玫瑰前。
他记住了,这就是玫瑰花香。
原来,鲜血的味道与玫瑰的花香是一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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