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怎样从梦境中带出白湮。
……
「唉?你怎么穿自己衣服了?」邢嘉揉着腮帮子昏昏沉沉从屋里出来时,就看到了侍雨川穿着得体从他面前走过。
「所有的规则都在梦境中,外面没有限制。」
侍雨川差点忘了还有其他玩家。
「草!妈的!你等我换个衣服,勒死老子了妈的!」话还没完邢嘉人已经没影了。
本来打算上楼的脚步一顿,他站在楼梯口等邢嘉换衣服,不过等来的却是大叫声。
顺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邢嘉对着镜子一脸懵。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昨晚上做了梦,还梦着你来着……不是,我挑重点说,我梦见我成女的了,完事说错话还掉牙……」
他扯着腮帮子,叽哩哇啦给侍雨川看他的后槽牙。
缺了整整六颗牙。
【唉?那方芷他们岂不是全员战损?】
像是想到什么,侍雨川没再看邢嘉,转头去了二楼魏婧的房间。
「砰——」
系统仗着跑得快率先去把门撞开。
一股浓郁到发臭的花香从房间内散发出来,昨夜出现过的黑色玫瑰铺满了房间。
床上桌上地毯上,到处都是。
魏婧穿着昨夜换好的衣服,躺在花丛中,了无生息,嘴角还带着诡异微笑。
「死了?」邢嘉赶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他捂着鼻子退后几步。
这股浓郁的味道也影响到了其他玩家,大家的房间都在二楼,陆陆续续有人出现。
玩家们合计了一下,全都记得梦境中的事情。
刚治好手骨的容蓉见状,对着侍雨川说:「在你们走后,没过多久魏婧独自回来了。」
「可是她像是换了一个人,对着那些灰兽肉垂涎三尺,我们尽力了……」
看容蓉说半天还磕磕巴巴,方芷接过话头继续道:「我们阻止过,她不领情,吃完那些灰兽肉之后整个人就呆滞了,再次沖回楼上。」
【啊这,她这不是在找死吗?】系统惋惜道。
「我们没有义务,来无偿帮助新人呢。」韩城应当有什么治疗道具,原本垂着的手臂已经彻底被治好了。
侍雨川没说什么,毕竟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魏婧与他们的限制不相同,如果弄不好可能会把其他玩家的命也搭进去。
他没再纠结魏婧的事,众人散开,大家换衣服的换衣服疗伤的疗伤。
交代完邢嘉做好战斗准备后,侍雨川开始寻找boss。
……
清晨的庄园陆陆续续有开始扫洒的女僕出现。
在使用塞壬之声连续问了六个下人后,终于有人说出了夫人的下落。
「夫人白天会去庄园外的田野旁写生,傍晚回来。」女僕强调了白天,夫人一整个白天都在写生。
而傍晚就是玩家们每天到来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个夫人每日除了写生和讲故事,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田野,侍雨川记得。
一条弯曲流淌的小河,四周绿荫环绕,大树下垂着不少枝条,秋日时树上还会有丰硕果实。
那是绘画者在绘本中,每日写生的地方。
当他带着黑棺走向田野时,远远就能看到美貌贵妇与她身边的长裙侍女。
一人高的画架前,夫人手持调色盘,正在专注的涂抹,侍女见侍雨川来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画什么呢?红布上的红苹果吗?】
不怪系统吐槽,夫人现在正在画的这幅画上没有任何的东西存在。
她就那么一笔一笔,将红色染料涂满整张纸,每一笔都很用力,甚至让人觉得她想划破纸、穿透画板。
侍雨川足足等了二十分钟,对方才终于停下笔,侍女上前,把画满红色的纸张从画架取下,准备换一张干净白纸。
夫人也转过头来,友善地问:「尊敬的客人,您也喜爱画画吗?」
「是的,并且画的还不错。」
侍雨川回答。
夫人意会,离开画板前。
黑发的俊美青年走到画板前,将崭新的画板翻了个面,右手搭上了画架。
暗红色血液在木质画板上来回游走,勾勒出一幅幅速写画。
不是《珍珠》中的画面。
而是里面没有绘出的地狱场景。
「夫人?或者……珍珠?」
画板上,遭受鞭挞的美貌女人神情怔楞。
「你坚韧,你机敏。」
在一幅幅马车速写的背后,早已有人将她的计划全盘托出。
「你憎恨,你不甘。」
……
一旁的贵妇表情有些崩坏,她整个人开始褪色。
是的,褪色。
她失去了颜色,整个人变成了铅笔灰一样的灰白色。
「你从哪里得到的?」珍珠平静地问。
「梦境中。」
一问一答,夫人并没有想像中的暴怒。
血液凝成武器,侍雨川并不胆怯,白湮给的消息中可以得到这个boss并没有那么强大,她是可以被杀死的。
【卧槽!她怎么这么冷静?】
在场四个生物中,最慌乱的竟然是系统。
【她是不是已经被你气疯了。】
侍雨川摇头,直视珍珠的双眼。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这里真的是现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