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的雨夹雪突然让温度湿冷了不少,空气里湿漉漉的,弥漫着泥土的味道。
风吹的湖面微波粼粼。还没到上冻的时候,鱼儿在湖里自在的游着。
耿氏从海棠院晨省回来之后,一直在湖边的亭子里看鱼。
她拉了拉薄斗篷仔细的看湖里头的鱼儿游来游去的。远远的闻树上的鸟鸣倒是心情愉悦。
耿氏就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一旁站着魏嬷嬷和冬雪。
因为宋氏的事儿,冬雪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这几天让她做事也心不在焉的,昨夜她去了后殿回来睡,今晨脸色苍白像一个游魂。
这种丫鬟留在身边除了添堵,就再也没有其他用处了。
耿氏看了她一眼,随之转过头再次看向湖里头的鱼。便对魏嬷嬷说道:“这湖里的鱼真肥美,今晚再吊一条上来给你们做红烧鱼吃。”
魏嬷嬷左右看了看:“小主您说轻点吧。这鱼本来吃不得的。”
耿氏笑了:“怕什么呢,一条鱼,难不成福晋还要罚我。”
“这倒是的。”
冬雪一听罚这个字,随即一个机灵:“耿格格,你总是这般做出格的事,岂不知后院如狼似虎怎的?你若不小心,咱们也会跟着遭殃的你,你莫要害我。”
魏嬷嬷正色指责她:“冬雪,是谁允许你这般与小主说话的?你这般没规矩,得是回去到姑姑那里挨板子。”
冬雪哼了一声,今儿也是豁出去打算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什么小主不小主的,反正永远是不可能出头,比起丫鬟来还不如呢。这女眷里的主子,也就是福晋和李侧福晋呢。
她当初只是一个辛者库的宫女,做的都是粗使活计,别以为进来后院做格格就是飞上枝头了,就像宋格格,生了孩子的最终也落得这般下场。魏嬷嬷,她若是不小心,跟着吃苦的就是我们,要么像姒苹似得,不知何时就死了。我让她注意点有什么错。你瞧瞧她成日里凡事都是一笑而过。也不记仇,什么事也不上心。还指望她什么呢?”
“你……小主是怎么样轮不到你来教训。”
魏嬷嬷也是被她气的不轻:“小主,这样的奴婢您只管管教,她是要上房揭瓦了!不然奴婢替您扇她耳光。”
魏嬷嬷正要扬手,耿氏走过来说道:“罢了。冬雪,你是下五旗的包衣吧?你爹娘可都是主子爷的奴才是吗?”
冬雪警觉的看向耿氏:“你……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做不了什么。你是下五旗包衣,你看不上的我,是上三旗的包衣。即便是包衣,却也是不同的。我再怎么着也比你高过一头去。
我们上三旗包衣虽出身比不上正经旗人,但我们有成妃嫔成格格的资格。而你们下五旗永远只是奴才。我若生下孩子,你得叫主子。而你生的孩子,世世代代都只是奴才。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冬雪揪着衣衫袖子气的很,的确她是没有资格看不起她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