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间弥祢挑眉:「看你情那么幸灾乐祸,难道和我熟识的人有关?」
琴酒表情稳如泰山,凭她浅薄的道行根本看不出端倪。
浅间弥祢只好盲猜:「雪莉?常泉希一郎?总不能是你吧?」
不出意料得到一堆乱七八糟的猜测。
「……还是这么没脑子。」琴酒捏着额角说,「这些年boss和贝尔摩德将你保护得太好了。根本没让你意识到一点——组织从不是驯服的家犬,而是随时可能反噬的野兽。单纯的利益可从来餵不饱没有归属的野兽。」
浅间弥祢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又是这样。『谜语人滚出哥谭』!请速度换个愿意好好说话的人来给我解释。」
琴酒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依然不紧不慢地说:
「组织内不是人人都对boss言听计从,总有不听话的老鼠出头捣乱。老鼠们身份多样,除了来自各方的卧底,还有那些心思各异的分部大佬们。」
他冷笑一声,「两年前boss上位,那些人忙不迭地表态;我血洗前任首领死忠,那些人缩着头不敢吱声。这两年风声渐缓,组织经费变充裕,老鼠们也从土里冒头,打着前任首领的旗号开始肆意妄为了。恐怕还做着自己上位的美梦。哼,鼠辈。」
浅间弥祢挑眉:「所以你用了两年时间,居然还没把组织里有异心的人清走?哼哼,没用的琴酒~」最后一句是用轻快的调子唱出来的。
琴酒瞪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没脑子的小白痴,你以为你的计划能收拢人心?那点分出去的利益,根本不可能餵饱那些人的贪婪!只要有利可图,组织里多的是干部反水捅刀!」
「boss就不该什么都一口答应,任你在组织内胡作非为。结果现在倒好,打乱了清洗计划,还暴露了你的重要性,让那些人生出劫持你釜底抽薪的妄念。」
「任性的小鬼!」
浅间弥祢不服气:「怎么能把错全扣在我一个人头上?当初说好的我负责科研与经济,你负责行动与监察,贝尔摩德负责情报与人脉,boss脑子最好,负责居中策应。决定是boss下的,你有本事就去怪他,找我麻烦算什么?我本职工作可没出毛病。」
琴酒冷冷地说,「你若不知悔改,下次我未必来得及救你。」
浅间弥祢生气地说:「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危言耸听。我怎么了?」
琴酒一字一顿地说:「五年前波士顿,明面上对你出手的组织是波兰帮,实际上背后有雪莉酒的影子;五年后巴黎,明面上对你出手的是伊利里亚人,实际上有白兰地在暗中挑拨。」
「老鼠们一直没有放弃清除我们的想法,而你,」他凶狠地瞪着浅间弥祢,好似对面是准备杀掉的仇人,「你一直是我们最大的弱点。」
浅间弥祢被瞪得脖子发凉,小声辩解,「被敌人盯上又不是我的错,而且我不是在努力增强自保能力了吗?」
琴酒说:「不够。」
浅间弥祢不死心追问:「要到什么程度才够?」
琴酒平静地说:「永远都不够。」
他话中蕴含的情绪过于深刻复杂。
浅间弥祢分辨不出,莫名感觉有些心虚。
她挠挠脸,试图让话题不再往沉重里走:「你说这次危险是白兰地搞鬼?有证据吗?」
琴酒说:「波士顿事件后,你身边时刻有安保小组待命。小组直属我指挥,除此之外只接受boss的命令。安保小组成员都是精锐,但这次巴黎事件,他们全军覆没,连消息都没传出来。除了常年负责法国分部的老人,别人没有这种能力。」
浅间弥祢说:「所以我住院的消息才没人通知你?不是因为你被排挤,而是有人故意截断了你的情报渠道。」
琴酒又瞪了她一眼。
她干笑一声:「你还没说为什么是白兰地?」
琴酒说:「白兰地是欧洲地区的老资格,本来很有可能接任法国分部负责人的职务,但boss登位后,这个位置被用来酬谢轩尼诗。法兰西分部的内部斗争由此而来。」
「这次白兰地和他背后的人想通过你对boss动手,轩尼诗则为了扳倒白兰地,不仅坐视他动手,还在背后对你的安保团队下黑手。」
浅间弥祢总结道:「所以,事件起因是白兰地和轩尼诗斗法,我就是他们你来我往用的靶子?」
琴酒嗤笑:「这不是很有自知之明么。」
浅间弥祢撇嘴:「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都是行动组的烂帐。」
琴酒冷笑:「你以为科研组没问题?雪莉酒早就想让你消失了。」
「啊?」
「你就是个小傻子。」琴酒说,「那时虽然是夺权的关键期,但boss也好,贝尔摩德也好,包括我,都不会坐视你被帮派分子骚扰。可你还是被波兰帮劫走了。」
「你以为是谁在暗中做手脚,令组织忽视了你的安危,任你被波兰帮掳走制毒?」
「……雪莉?可是,为什么?」
「呵,雪莉酒那女人。」琴酒眼角眉梢都是嘲讽,「她把一生都献给了银色子弹项目,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在她眼里,组织的一切都该用来供养这个项目。但比起组织的夙愿,boss更看重你。与其坐视你一天天变强,一天天蚕食银色子弹,她不如直接动手弄死你死。」
可惜,那个女人也是个蠢货,不敢自己动手,还不会挑合作对象,波兰帮失手后,只能坐视小鬼一步步变成她惹不起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