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间弥祢傻傻地张大嘴巴:她以为,雪莉酒只是看不惯她年少名高而已?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道路之争,还是你死我活那种。
琴酒伸手合上小蠢货的下巴,捏着她的下颌说:「你要弄清楚一点,这世上想让你死掉的人从不少见,想囚禁你压榨好处的组织也多不胜数,会全心全意保护你的人只有我们。」
「但我们也不是每次都来得及救你。」
室内陷入沉默。
琴酒从容起身,甩开衣摆准备离开。
男人推门出去前,浅间弥祢反应过来。
「既然你都已经查出来元凶是谁,我的助理该还我了吧?他们这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诶。」
琴酒握着门把手,从牙缝蹦出几个字:「等着吧。」然后重重关上房门。
浅间弥祢往床上一倒,重重嘆气。
唉,看来她的三个工具人要保不住了。
从琴酒那里扳回气势的手段又少一个。
浅间弥祢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
她床头旁的椅子上,温婉可人的夫人正攥着手绢擦眼泪。
易容成大和抚子的贝尔摩德下飞机赶到医院后,保持这种默默垂泪的姿态,已经超过一个小时。
温言安慰、耍宝装乖、彩衣娱亲等一系列操作均宣告无效,浅间弥祢苦着脸,只能在养母的眼泪里躺平。
就连医生和护士都在解释完病情后,以照顾其他患者为由躲了出去。
天啊,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又这么荏弱,像水一样的夫人!
整整一个下午!
她的眼泪就没停过!
对东方风情有些心动的法国医生默默收回脚步。
哄好这位夫人可是件艰巨任务,还是交给她的丈夫和孩子吧!
泡在泪水里的第三个小时,浅间弥祢终于虚弱的开口:「mom,我真没事。别哭了,再哭你眼睛该疼了。」
贝尔摩德咬着下唇,泪水莹莹:「大夫说你伤得很严重,需要疗养很久。」
浅间弥祢仰天长嘆倒在枕头上,认输说:「好吧,我受伤不轻,脑子出了问题。」
纤纤玉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小孩子说什么晦气话,你只是对失能剂过敏反应严重,需要住院观察而已。怎么能说自己傻了呢?」
浅间弥祢对魔女眼皮不眨一下就颠倒黑白的功力甘拜下风:「mom,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真的?」大和抚子眼波流转,「那我这就把你三个失职的助理处理掉。」
「mom!」浅间弥祢挣扎着伸手。
「开个小玩笑,我当然不会做令你伤心的事。」贝尔摩德狡黠一笑,眯起眼说,「别为琴酒的危言耸听担忧,我们马上转去疗养院,那里将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伊利里亚人的手还伸不到那里。」
温柔丽人发出嘆息:「放心吧,在离开巴黎之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浅间弥祢头皮一紧,马上要来了,家长の管束。
她超小声问:「那奥斯卡颁奖典礼怎么办?我记得你去年有部电影上映?不需要公关吗?」
「争个最佳女配而已,医院开出的病危通知单,说不定比我本人出场更有用。」贝尔摩德一边用手帕挡住嘴角,一边抚摸着她的发顶轻声说,「相比之下,某个受惊的倔强小孩更需要我。本来也不必这么麻烦,可谁让她不肯离开这座危险的城市呢?」
浅间弥祢下意识用头顶蹭了蹭贝尔摩德,等反应过来,立刻害羞地拉高被子挡住脸。
她可以对琴酒的要求横眉怒目,却从来对贝尔摩德的柔情攻势没有办法。
吃软不吃硬,浅间弥祢就是这种人。
「好、好吧。我会尽快结束学业,返回东京。」
第43章
温婉柔弱的母亲对着女儿默默流泪,为转院手续忙碌的自然是高大严肃的父亲。
可是——
浅间弥祢死鱼眼:那个顶着她养父的脸,面色忧虑的男人是谁?
男人打发走疗养院的护工,微微一笑:「弥祢,辛苦了。」
果然,boss也来了。
浅间弥祢表情无奈,「你怎么也来了?别听贝尔摩德胡说,我真的没事。」
boss撕掉伪装,在她床边坐下,「连你都受伤了,我怎么可能不出现。」
伪装去除后,容貌秀美的青年面色苍白,唇色淡的接近于无,头发和眼睛都带着异样的透明感,这个人似乎会在下一秒在人间淡去形体。
「你的身体还在恶化。」浅间弥祢皱眉,「按照琴酒的说法,白兰地和雪莉很早就勾结在一起准备篡位,他们看似是对付我,其实是沖你们来。你不该出现的。」
boss为浅间弥祢掖了掖被角,悠闲地说:「小弥祢,猎人与猎物,究竟谁才是被狩猎的那个,他们说了不算。游戏开始之后,我才是制定规则的人。」
他微微一笑:「你能做的就是安心养伤,早点把东西学到手。我可等着你承诺我的量子永生呢。」
浅间弥祢小脸一皱,不由得想起腹黑导师的「好意」。
得知徒弟连遭劫难,好心的格罗教授大笔一挥,免了倒霉蛋的考勤。
但他紧接着笑呵呵地表示:人休息太久,脑子会生锈。来来来,为师这里有一张试卷,可以作为课后恢复状态的练手小菜。据说很适合当消遣,你那些做过的师兄师姐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