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好贤惠。」贺祁第笑笑地盯着她看,等她挂好,把她拉过来,捧她的脸,微俯身,「你给我打电话时,语气有点不对劲,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没什么。」她回答。
「没什么?那为什么你的眼睛有点红。」刚才,捧起她脸的瞬间,映着头顶的灯,他发现了这点。
「路上风大,进了沙子。」孟之舟垂下头,心虚地躲避他的视线。
「进了沙子?我看看。」贺祁第又将她的脸抬起,凑近她仔细察看。
「不用看,已经没了。」孟之舟拂开他的手,向屋里走去,「有没有吃的,我饿。」
听着孟之舟带着娇柔的一声「我饿」,贺祁第禁不住笑出声:「饿了,在路上怎么没说。」
「路上没想起来。」
「房间没吃的,不过可以叫客房服务。」贺祁第朝孟之舟走去,走近些后,看到了她背后有块污痕。
「衣服怎么脏了?」他问她。
「嗯?」孟之舟转过头去看,可是看不到。
只好脱下外面的针织外套,拿在手里看,果然有很大的一片脏污,在白色衣料上甚为显眼。
什么时候弄脏的?
试着回想,忽想到,乘电梯离开逸凯家时,她倚在了电梯壁上。
是那时候蹭的吗?
「裙子上也有。」贺祁第道。
「裙子也有?」孟之舟心疼,转着圈看,「这是你送我的裙子。」
贺祁第早认出,无袖的粉色连衣裙,是他元旦前夜送孟之舟的礼物之一。
「没关系的,可以再买。」他说。
「别买了,回家洗一洗,还能穿的。」
「回家是可以洗,但你明天要穿着脏衣服离开吗?」
孟之舟蓦地睁大了眼,她发觉自己从逸凯家离开,脑袋昏沉掉,只想着要见到贺祁第,却忘记一个问题——明天还要上班!
根据来时的路程计算,她至少三点钟出发,才能准时到达学校。
贺祁第像会读心似的,说道:「在苦恼怎么上班?」
孟之舟欲哭无泪地点头。
贺祁第给她出主意:「要不,请半天假。」
见她迟疑,很是苦恼的样子,贺祁第替她下了决定,「别想了,你得不睡觉,往回赶,才能到学校。到学校后,一夜未眠,精神不振,怎么看孩子。手机给我,我帮你请假。」
「不了,我自己请。」
「好,那我来打电话给小熊,让他给你买身衣服,送过来,顺便买些吃的。」
「嗯。」
贺祁第已打完电话,孟之舟却还在想请假理由。
她想了好一阵,才终于拨出电话,假装出虚弱的语气告诉园长,自己生病,在急诊室输液,明天早上可能没办法上班,需要请假。
孟之舟鲜少请假,在刘园长那里,信誉度良好。刘园长听后,不疑有他,让她好好休息。
等孟之舟挂了电话,贺祁第那敛了良久的笑,溢出齿缝:「感觉,你也有当演员的天赋。」
「你才是演员。」孟之舟反驳完,发现反驳无效,贺祁第的确是演员。
贺祁第歪在沙发上,拍拍身侧。
他这么歪着,敞开的衣领便偏向身体的一侧,微微弯折起微妙弧度,线条好看的胸肌若隐若现,透出说不出的性感。
孟之舟向他看去,再次呆住。
「过来。」
贺祁第唤她,她心虚地收起视线,走过去,僵硬地落座。并没挨着贺祁第坐,离他有差不多一人的距离。
「为什么坐那么远。」贺祁第伸出胳膊,把她捞进怀里,捻着她的发,问她,「有没有想我?」
孟之舟低头,嗫嚅半晌吐出一个字:「有。」
「声音好小,我都听不到。」
「听不到就算了。」孟之舟咕哝。
贺祁第笑:「听到了,逗你的。」他抬起她的下颏,让她看着自己。
那双桃花眼,因为酒意,而有些迷离,撩人地勾住她,拉长的语调,也勾住她,「我也想你。」
说着这句话,贺祁第的目光明明凝着孟之舟的眸,可不知为何,不受控地被引向她的唇。
她的唇粉中透红,像颗刚成熟的草莓。
拇指似触非触地抚过她的唇边,他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酒精吞噬。
他俯低,用自己的唇,代替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孟之舟的唇边。
能感觉得到,孟之舟的唇在颤动。
他想为她止住这颤,于是贴了上去,安抚似的,柔柔地吻。
孟之舟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亲吻由浅加深,孟之舟开始晕眩。
这晕眩中,她感觉自己腾起,又落下,一种失重感随之而来,她惶急地想抓住什么,抓了几下,都是刚抓到,又脱手,好不容易,才稳稳抓住。
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仰躺在沙发,贺祁第悬在自己上方,眸光透出旖旎的炙热。
而她的手,抓的是贺祁第的腰。忙松开手,去看有没有伤到他。
贺祁第并不在意那些,把她退回原位,扶了下额,轻嘆:「我不该喝酒的。」
「怎么,很不舒服吗?」孟之舟担心地道。
「嗯,很不舒服。」他蹙起了眉。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买点食材,给你做个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