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见孟之舟沉默不语,贺祁第又道。
「不……」孟之舟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刚吐出个「不」,「知道」两字尚未出口,贺祁第松开了她的发:「不啊。好,我知道了,不勉强你。你洗澡吧,我去搭帐篷,晚上我们睡帐篷,可以看星星的那种。」
贺祁第把盒子放到桌面,从储物柜拿出帐篷,走下房车。
孟之舟在原地凝了阵,迟缓地挪到书包旁,拿出睡衣和洗漱品,步进浴间。
几分钟前,她的心平静无波,可此刻已被扰乱,汹涌翻腾着,导致她洗澡都无法专心,许久才洗好。
慢慢腾腾推开门,踏出。
「帐篷搭好了。过来看。」车外的贺祁第走向窗子,朝窗内的孟之舟招手。
孟之舟用毛巾笼起湿发,走到门外看。
米色帐篷,顶部有天窗,看起来比上次节目组的帐篷,高级许多。
「真的能看见星星?」孟之舟问。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贺祁第为她掀开入口。
她钻进去,躺下看,透过透明天窗,正可看到一方星空。
「能看到。」脸上绽开了笑容。
贺祁第去拿了萤火虫瓶子,紧接着走进去,在孟之舟身旁躺下,递给她。
孟之舟接过,捧在手心。
一只只小小的萤火虫在瓶子里振翅飞舞,为昏暗的帐篷带来熹微光亮。
「想把萤火虫放掉,让它们在帐篷里飞。」孟之舟道。
「等一下。」贺祁第坐起,欠身,拉好入口处的拉链,躺回,「可以了,放吧。」
孟之舟拧开瓶盖,萤火虫们渐次飞出,须臾,已布满帐篷。
视线穿过萤火虫的光,看向星空,美得宛若幻梦。
「你头发还没擦干?」贺祁第的声音也像幻梦般,悠悠响起。
「啊,我忘记。」孟之舟看着这样的美景,已忘记自己的头发。
「坐起来,我帮你擦。」
孟之舟滞了片刻,扬起上身。端正地坐好。贺祁第移到她身后,拿下她头顶的毛巾,轻柔地为她擦拭。
她的头发很长,直垂到腰际,黑如墨,润着水光,瀑布般倾泻而下。
发上的水珠,染湿了她纤薄的衣衫。衣衫贴在她身体,映着萤火虫的光,隐约可见玲珑的起伏。
贺祁第觉得自己又在找煎熬了,毛巾盖在她肩头,俯身,额头抵在她后背:「你喜欢睡帐篷还是房车?」
「帐篷。」孟之舟回答。
「那今晚帐篷给你睡,我去房车里休息。」贺祁第声音中暗压着某种情绪。
「为什么?」孟之舟不解,转头问他。
贺祁第食指指节,温柔地刮过她的侧脸:「傻瓜,我的自控力已耗尽。再和你一起睡,我怕自己会变成禽兽。」
「嗯?」孟之舟睁大了眼。
「你睡吧,我走了,晚安。」他的手从孟之舟脸颊滑落,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手还未触到拉链,衣摆被人给拽住了。
他疑惑地转眸。
孟之舟低下飞满红霞的脸,抿了抿唇,轻细的声音道:「别走。」
「想让我留下?」
孟之舟似乎陷入了挣扎,好一会儿,她抬起眼眸,看着贺祁第,嗫嚅道:「虽然我还没做好准备,但我觉得……可以试试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贺祁第的目光太灼人,烫了孟之舟,孟之舟慌忙垂落视线,徐徐点了下头。
紧接着,她抓着贺祁第衣摆的手被解开,抬眸,看向他。他不置一言,只朝她笑了一下,快速拉开拉链,钻出,又迅捷地拉上。
……
孟之舟紧绷的心突然空落。
贺祁第……怎么走了,他没看到自己点头吗?
现在该怎么办,唤他回来,还是就这样,各睡各的。
正当她思索这个问题时,脚步声响起,贺祁第高大的身影投在帐篷上,越来越近。
随后,入口的拉链被拉开,贺祁第弯身进入。
「我还以为……」孟之舟咕哝。
「以为什么?」贺祁第合上拉链,半跪下,拉她的腿,把她拉向自己。
「以为你去房车上睡了。」孟之舟不敢看他。
他的手伸进孟之舟的发,下滑,揉捻她微湿的后颈:「傻子才去房车睡。」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将孟之舟的封堵,压进一个绵长的吻。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轻缓地将她放平。
「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他的声音搀着吻,落在她唇边。
孟之舟已开始晕眩,觉得贺祁第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很近。
贺祁第的唇沿着她白皙的颈滑落,停在那颗硃砂痣般鲜红的草莓吊坠,咬住,轻轻拉扯。
细链轻勒颈项,说不出的感觉。孟之舟眼眸已潋滟,哼了声。
那声哼重重打在贺祁第心上,他松开吊坠,再次堵住她的唇,这次的吻多了几分按捺不住的肆虐,似要将她拆吃入腹。
孟之舟突然畏缩,贺祁第仿佛感觉到,收了那份肆意,温柔轻浅地吻她,仿若安抚。
孟之舟渐渐适应,并试着回应,这样的回应鼓励了贺祁第。他指尖勾住她的肩带,一寸寸褪去。
头顶是细密的星空,而贺祁第在她身上,落下细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