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竹回来了,她兴冲冲地站在苏寒的面前,笑看着她。
苏寒见她这个模样也是一笑:“看来,在那边与兄妹相处得应该很愉快,怎么不多待些日子,跑回来干什么。”
韵竹恭敬地施了一礼:“奴婢想家了,就回来了。”
韵兰一听就笑出声来:“竹姐姐,威远镖局才是你的家吧。”
韵竹摇头地道:“不是,那里不过就是以前的旧居,这里才是家呢,而且威远镖局现在不同往日了,虽然那些镖师叔伯们都回来了,可家兄的能力真的有限,好在,父亲与母亲的师门在得知真相后,已经派来了人,要接兄长和妹妹去他们那里,收他们为弟子,奴婢待在那里更没用了,所以就回来了。”
“哦?你父亲与母亲的师门来接人了,为何你不与他们一起去呢,听闻你母亲的师门也是江湖中很有名气的门派,门中弟子都挺厉害的。”苏寒问道。
韵竹摇头:“奴婢自觉不是那块料,也不想丢了父母的威名,所以,奴婢就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些东西,请王妃过目。”
说着,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刚账簿,放在了她的面前,再退了一步后道:“这是奴婢与家中兄妹一起整理的相关账簿,这上面所记录的,全都是方江华在威远镖局这十年来所有外运的货品清单和所到达的目的地,而收货人分别是三人,其中一人的名字很是熟悉,奴婢仔细想了下,好像就是承安郡王在京城府中的那个大管家,叫何昌生。”
“大管家?是运往京城的?”苏寒问道。
韵竹摇头:“如果是运往京城的,就没那么可疑了,是运到畈田城的,我与家兄也查过地形图了,这畈田城就是过了涉洲城后不远的一个镇城,而且听镖局的叔伯们说,那镇上有一所气派的大宅子,主人就是姓萧的,是不是承安郡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人称其那个宅子的主人为简爷,好像承安郡王就是叫萧沐简的,是吧。”
苏寒指了下面前的椅子,让她坐下说,韵诗为她递上一碗水果奶昔,她美美的尝了一口后,就点头道:“还是家里的东西好吃。”
“慢慢吃,还有呢。”韵诗像看自家亲妹一样地看着她。
苏寒展开那个账簿看了起来,伸手时,韵兰已经把一只沾了朱砂的红笔递到她的手中,她在上面圈了起来,再问着韵竹:“那其他的三人,是怎么回事?”
韵竹咽下嘴里的食物道:“回王妃的话,这里有个叫王庆运的,收货的地点我也查过了,是在咱们郡中的红岗镇,是归临渊城的一个镇子,也是离临渊城最近的一个城镇了,不过听陈叔说,此人应该是化名,而非真名,另外,此人在那镇中并无大宅,可所收的货物却都是贵重物品,感觉非是真正的货主。”
“嗯!还有一个呢?”苏寒再看着她问。
韵竹再道:“另外一个,就是南滇郡昭南城的承安郡王府,不过收货人的名字却是一位叫白瑶的人,听着像是个女人名。”
苏寒再看了看账簿上的标注后轻点了下的道:“这么说,自从咱们进入苍阙郡后,除了向南滇郡走了四次镖外,还向这个红岗镇走了七次,运了不少东西嘛。”
韵竹点头:“奴婢也觉得是这么回事,而且从日期上来看,这些镖运行路线,真的与承安郡王的行动轨迹是一样的。”
苏寒笑了起来:“我家小竹竹最棒了,看看,这都已经成了整理情报的人员了,不错嘛。”
“王妃惯会取笑奴婢,奴婢不如诗姐和兰妹那样有本事跟着王妃出行效力,这些东西认识字的都能看明白的。”韵竹被她夸得脸上一红。
“才不是呢,这证明你心里向着我呢,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在家里住下,先回去休息吧,过后有需要,再问你。”苏寒笑道。
韵竹起身施礼:“那奴婢告退。”
在她离开后,韵诗凑过来道:“王妃,要是从这上面所注明的来看,这个叫红岗镇的王庆运,还真是可疑,咱们要不要去查一查?”
“你这是在家待不住了,又想往外跑了?”苏寒笑看着她。
“王妃就不想了?”韵诗小声地问道。
苏寒挑了下眉,两人算是心照不宣了。
在萧沐庭回府后,她就将韵竹的那个账簿交给了他,并将她们所分析的情况与他说明了一遍。
萧沐庭在看过后,点了下头:“简爷,这名字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真蠢。”
苏寒却笑着摇头:“我可不认为他这是蠢,他这是在与咱们叫板,从这账簿上来看,在咱们入驻苍阙郡后,这家镖局还向这里运了七次镖,每一次的镖资都不低,就在咱们戒严与南滇郡往来的情况下,还有三次呢,这叫什么,顶风作案呀。”
萧沐庭点头:“还真是。”
苏寒再看向他时,眼中闪着贼光,萧沐庭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想法,伸手摸着她的头道:“不如,让风擎阁的人再去探探情况,夏青与宴漓护守的任务也快完成了,就让他们在回来时,去一趟,将那里清理一下,也就行了,你就别往外跑了,兄长的茶楼也快开张了,你找来的那些绣娘不也要到了吗,嫂嫂一个人,忙不过来吧,食宿方面可能还得靠你多些,是不是?”
苏寒眨了眨眼睛就点头:“相公说得对,那就让他们完成吧,我就帮着兄嫂把这些事处理好,对了,那个姓郑的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萧沐庭对她轻挑了下眉:“他没有什么最好和最坏的结果,他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问斩,不过本王在考虑,其家族要如何发落。”
苏寒撇了撇嘴:“都说祸不及全家,可就郑西世这个人品,再结合他的发家史来看,其家教绝对是不正的,才会教出他这种人,那么他的后辈,会是什么样子的。”
萧沐庭握住她的手道:“那就直接诛九族吧。”
“别呀,要是全都死了,那些被其霸占、欺诈过的受害人要怎么得回来原本自己的损失,不如就留下这些人,不都说父债子偿吗,就让他们为郑西世的错来买单,变卖所得不义之财来偿还所有的债,从有到无,这个落差,可不小的,就看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强了。”苏寒对着他一副悍气的样子。
萧沐庭笑道:“可他所犯事的地方,可不在咱们苍阙郡内。”
“那咋了,案犯可是在咱们苍阙郡被抓的,要是他在别的地方的案子能得到妥善处理,也不会是现在这么嚣张的样子,异地侦办也不是没有先例,为何不可,就是康太守的多受受累了,而且殿下也得与所涉案的当地官员打声招呼才行。”苏寒马上硬气的道。
“行,那我与他说一声,过后补偿他两坛好酒就好。”萧沐庭笑道。
“这酒可让兄长来出嘛。”苏寒得意的笑道。
“就你最精明。”萧沐庭笑着轻点了下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