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大家都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各自的寨楼,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
经过了几日航行,虽然那大船很是平稳,可怎么都不如在陆地上休息得踏实。
兰阳更是在深吸了一口气,惊喜地对鄑阳侯夫人道:“娘,这气味是香甜的,好好闻呢。”
鄑阳侯夫人也笑着点头:“还真是,而且带着丝丝的香气,可是以前从未闻到过的气味,气清新,也很醒脑。”
用过早饭后,宝庆郡王就坐不住了,他想在这里参观一下。
而濮阳宏浚却正与大长老说着什么,大家又不好打扰,最后宝庆郡王想自己走,却被宝庆郡王妃给拉住了,目光里全是警告,他也只能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等着,无趣的样子,像个老小孩儿。
苏寒却叫来夏青和萧宴漓,对两人道:“你们带着人,将船上的东西搬下来,送与这里的寨民,虽然咱们的东西不见得比人家的好,但也是一番心意。”
两人笑着答应,带着人离开了。
果然,年轻人就是好熟络,在他们将东西分享出去后,寨子里的年轻人与他们已经熟络了起来,更有几个年轻的汉子,很好奇玄甲军的装束,围着他们在询问了。
濮阳宏浚这时也与大长老说完话的走了过来,笑道:“今日就让族中的人,带着你们在这里转转,也看看这里的风景。”
“好呀,上哪转?”宝庆郡王马上应和着。
再次被宝庆郡王妃给拉了下衣袖,还白了他一眼:“为老不尊,就你着急。”
“本王这不是好奇嘛……”宝庆郡王讨好地对她笑道。
濮阳宏浚笑了:“无妨,先是在这寨子的范围内转转,明日再向远些地方走,不过路上不太好走,大家可得有个准备才好。”
“当然有准备了,族长放心好了。”宝庆郡王笑道。
又过一日,一行人坐上了寨中的小船,顺着河道向着昨日所看到的白猿离去的方向而行。
苏寒老实地坐在萧沐庭的身边,眼睛直直的盯着这两岸所出现的植被看着,还真让她发现了几处异样。
这里的山壁可没有刚行来时的水道的那般样子,植被丰富不说,都有直垂于河面上的,茂密得很。
古暮云早就被这些罕见的药草给惊到了,本是想摘下来看个仔细,可又怕有所冒犯,强忍着的只用眼睛来瞧,可内心的惊讶却越来越浓。
濮阳宏浚见他如此模样,主动为他摘下不少来,放在他的怀里,脚前,还叮嘱着,哪些有毒,哪些有益,哪些不可直接用手触碰等等,古暮云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完全失了那以往的稳重样。
看得几人都不由的笑出声来,凌紫南虽然也在笑,可也被这么多只听闻,从未见到过实物的草药惊到了。
“哥,你对这里也太熟悉了吧,就如生长在这里一样。”苏寒拉了下濮阳宏浚的衣袖,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下,萧沐庭也将一杯茶递到他的面前。
濮阳宏浚接过茶杯,坐于两人面前的笑道:“你说对了,你兄长我,原本就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
“啊?”这可真出乎苏寒的预料。
他喝了口茶后道:“原本这濮阳一族的大长老,一直都负责看管这里的,而大长老一族,也是濮阳族中任族长最多的一脉,要知道,我们濮阳的族长,可不是谁想当,谁就能当的。”
苏寒问道:“那在凤嘴山上,不是有个七长老和九长老与你是一脉的吗?”
“是,他们也是原本从这里走出去的,祖上有人当过族长,在卸任后,就留在了凤嘴山,也就成了一个支脉了。”濮阳宏浚对她笑道。
萧沐庭明白的点了下头:“所以说,就算那边再选出来的族长,也是要得到这里的认同,方能成为真正的族长的,那是这里出人去甄别,别是送来鉴明?”
濮阳宏浚再倒了一杯茶的点头道:“还是殿下心思缜密,要是凤嘴山里选出来的人,必是要送来这里的,有人会在秘境处接人进来。”
“怎么甄选呀,谁来鉴别?”苏寒再问。
“你也看到了,要想过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些人进来后,就再也没出去过,而凤嘴山那边的人,只能再重新选。”濮阳宏浚笑意更深了。
“我看到……你不会说是小落霞吧。”苏寒瞪大了眼。
“有何不可,它可是我的师徒,我这一身的本领,有一半都是他所传授,无奈,我是真笨,自小与它学艺,也只是学了个皮毛罢了,它很嫌弃我的。”濮阳宏浚笑着摇头,一点都不尴尬,反是一种幸福的样子。
萧沐庭心中惊讶无比,只皮毛!也就是他与濮阳宏浚从未认真的对过招,那还真说准谁更胜一筹呢,而且他早就发现,濮阳宏浚的内力极其的深厚,只是他低调,很少外露罢了,要认真的说起来,他的这内力,可在江湖称霸。
“我就知道,这小落霞绝对是高高手!那我可不可以,也拜它为师呀,让它教我两招,我也想飞……”苏寒指着天空的道。
“这个我可不敢应承,它的心思不好猜,高兴了,什么都行,要是不顺心思了,就和个小孩子一样的别扭,机缘这个东西,还真说不太好。”濮阳宏浚摇头笑道。
“那它是怎么收你当徒弟的?”苏寒拿起桌上的水果,递到他面前讨好的问道。
他接过水果笑道:“还真非我去求的它,而是它主动收的,而且它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与我说说嘛……”苏寒马上撒娇的道。
濮阳宏浚立即就投降了地道:“好,说,那是我只有四、五岁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寨子里的孩童都是很野的,大的带着小的玩耍,我就是跟着那些大孩子们,一起到了水潭边玩儿的时候,落进了水中,正好赶上潭水回吸,我直接被吸进了地下潭中,晕死在了那里。”
“回吸?地下潭?”苏寒的脑中顿时闪过了好多的名字,小脸也跟着纠了起来:“只是晕了,你命真大。”
“可以这么说吧,是师父将我从水潭里捞上来的,还把我救活了,并带着我出了那地下洞穴,更是在它那里,度过了半年之久,每日必须随着它上山爬树摘果子,下河捞鱼,石头打鸟,半年之后它又亲自送我回到了寨子,当时家人都以为我早就死了,却没想到,我就如一个小叫花子样的,站在了他们面前,长老马上把我带到了祠堂内,又是验血,又是焚香的,过后又把我送出来,让它带着我离开了。”濮阳宏浚笑得格外开心的样子。
“哥,你因祸得福了,这就当上族长?”苏寒纠着脸,感觉咋这么儿戏呢。
“哪有那么容易,还有考验在后头呢。”濮阳宏浚将手中已经削好皮的果子,再递到她面前道。
“还有!”苏寒惊讶的接过果子,都没心情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