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站在西城的一处三层小楼的窗前,看着三个街区外的那片狼藉,再低下头的对照了下手中的地图,然后手指在图上轻点了两下。
夏青大步地走上楼来,站在她的身边,也向窗外的中城区看去。
“从目前看来,城外所投掷的目标还是很有准头的,要是他们再不出城应战,想来也不用多久,叛军也就所剩无几,原本的优势也将变为劣势。”
“不会!”苏寒轻摇了下头的道:“不还有皇宫在吗,他们现在根本不想理会城外的玄甲军,在他们的认知里,城外不过就只有一支近十万的大军罢了,而且城门紧闭,想要攻破也是需要些时日的,而这就是他们所想要的时间差。”
“他们这般没见识吗?”夏青皱眉地道。
“只因咱家殿下将力量隐藏得过于好了,他们知道殿下是有实力的,也知道他手中有兵,不过真正的数量却也是靠猜测和推算来预计的,当时萧沐简不也是因为不清楚才敢起兵的吗,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苏寒嘴角轻扬起冷笑。
夏青轻叹了口气:“都是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可这些人为何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猜测和估算就能当成真正的实力了吗,看来,夏后的这一支脉应该是要损亡了。”
苏寒再冷笑地轻摇了下头:“要是这夏家多两个如夏云阔这般的人物,想来咱们想取胜,也是挺难的,好在他们是真没有,重文轻武对于想要夺嫡的家族来说,本就是一种豪赌,照着抄都没抄对,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扶持起来,都不如糊在墙上的一块泥。”
夏青笑出声来:“还真是呢,队长,您说,他们会不会是有别的打算呢,而这两位所谓的亲王不过就是个名头,过后下场定不会好吧。”
苏寒扭头看向她,眼中和嘴角都是赞赏之意:“原来你也看出来了。”
“这也不难看呀,就这两位草包王爷,无论谁上了位,都很难保住这位置不失,要知道,他们对于殿下的忌惮可不低,不但是现在的皇上怕,他们也一样是怕的,再说还有一个礼王殿下呢,那位可是咬着他们一家不放的,而且现在已经得知了真相,不可能不讨要个说法,高举起声讨的大旗,想来得到的响应定不会低,就他们能招架得住吗。”夏青嘲讽地笑道。
“所以我才会说,他们之所以将这两位亲王养成废物,绝对是有目的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是上策,再以天子无能无德为由的废除,还能收到国内子民的好评和拥护,可这圣秦的天下,真就换了姓,纯纯的坐收渔翁之利呀,高招!”苏寒点头道。
“所以,这皇城的门要是一旦破了,想来也是一场很难看的戏码,那咱们还看吗?”夏青看着她问道。
“为何不看!必须得看,要知道,解救天下苍生的神仙,定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方能出现,才显得及时和有力度,出场早了,你当就萧沐筠那个不知感恩为何物的人会真的感谢咱们家殿下,不给他扣上个合谋叛乱的帽子,就烧高香了,此人绝不可信!”苏寒更加嘲讽地摇头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夏青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只因苏寒此时的想法与她是一致的,这也叫英勇所见略同。
苏寒再单手插着腰地看向对面的街区方向,眼中轻眯了眯后道:“已经停火有半个时辰了吧。”
“有了。”夏青点头道。
“那就让他们再清理一会儿现场,半个时辰后,再来一次,看看他们是否有应对之法。”苏寒算计地一笑。
“是!”夏青脆生生地回答完后,欢快地跑下了楼,去给城外的萧宴漓发信号去了。
苏寒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图,这才抬手打了个响指,韵诗马上走了过来:“队长!”
“让队员将带来的投掷器组装好,在城外炮火停止后,由咱们来接手,继续覆盖式投掷,目标之一东城区的原城防营,目标之二,就是东城区的夏府所在,三炮一组,共计十五炮,打完立即拆卸装备全体隐蔽,等着王八爬进来。”苏寒平静的部署道。
“是!”韵诗应答后,转身下了楼。
韵兰马上补位的站在了她的身后,目光里全是期盼的样子,等着她发布命令。
苏寒却再次抬头看向对面的街区,轻咬着下唇算计着对方可能出现的策略,韵兰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她说话,不由地着急道:“队长,奴婢干什么?”
苏寒看了她一眼后,笑道:“你家队长都饿了,不准备给她吃饭吗?”
韵兰的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失望的轻“嗯”了一声:“给吃。”
看她转身失望的离开,苏寒也只是笑了笑后,再看向窗外,就在这时,她终于是看到了在中城区的一处二层阁楼内,有红绿两色的旗子在挥动着,是在告知她,城中的所有风擎阁成员准备完毕,随时听候指令行事,她的嘴角也渐渐地扬起了笑意。
夏云阔让军中的将士们把受伤的人都抬走,而后大步的冲进了夏云衢府所在的东城区,而此时那里的前厅之中,夏家的主事人、夏皇后及那两位亲王都围坐于桌前,正舒服地吃着早餐呢。
他眉头紧皱地瞪视着这些人,胸口有股莫名的怒气在上涌着。
夏环在看到他后,也只是敷衍地轻点了下头的问道:“外间是何事,怎么会有轰爆之声,可是从皇宫城内传出来的?”
“不是,是宸王的杰作,军中伤亡惨重,估计过后还会袭击,前所未见过的火炮!”夏云阔心中不爽,但依旧还是回答了他的问话。
“你军中不也有投掷器吗,为何不用。”夏环拿起桌上的帕巾,轻拭了下嘴角的道。
“在炮火中被毁了,要想守住这京城,就要下令,让那些原本隐藏起来的都现身,与驰阳军一起,有望守住京城的城门。”夏云阔眼中再闪过一丝厌恶的道。
夏环放下手中的帕子,抬起他那老谋深算的眼睛,看向他时却是阴沉的:“阔儿,行军打仗之事,为父并不擅长,而是你的强势,既然你已经提出此等要求,衢儿,可让那些人露露面了,给宫里的时辰也不少了,他们是该有成果的时候了,只要破了皇宫的城门,一切就有结果了。”
“是!父亲!”夏云衢起身施礼,这才回身走到夏云阔身边,强拉着很不情愿的他离开了前庭,在到了府门处的影壁前,方才松开手。
“你是疯了吗,怎么敢如此与父亲说话。”夏云衢担心地瞪着他。
“就那桌前坐着的二位,真行?”夏云阔向前厅的方向扬了下头地道。
“行与不行,也是父亲定夺的,你莫要多嘴,父亲自有打算,听命行事即可!”夏云衢又拍了下他的肩。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轰炸声响起,着实是吓了二人一大跳,冲出府门时,就看在离其府不足两条街处,硝烟腾飞,随即又看到了飞来的带着火的炮,向着离这里不足一条街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