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环和夏云衢被押出大殿时,正看到殿外的玄甲军斩杀着驰阳军及那些投敌的叛军。
而就在这些人当中,夏云阔垂头跪于中间,他的战刀却在林皓轩的手中,正用其指向夏环父子,眼中满是嘲讽,嘴角也扬着痞笑。
夏环算计了一生,最终是将自己及全家都算计到了一条亡路上,身后再传来废皇后夏氏那歇斯底里的叫闹声,他无奈地闭了闭眼,真想直接猝死过去。
在朝阳殿内,宝庆郡王接过奕王手中的那份遗诏,叫过皇宗亲贵们进行验证后,再让庆安郡王来宣读。
殿内众臣全都跪于殿中,高呼着:“恭迎新皇!”
萧沐庭接过庆安郡王递过来的那份遗诏,稳步地站在了龙台上,看着殿下所跪的众朝臣,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沉声道:“众朝臣平身!”
“谢新皇!”高呼过后,所有人都站起身来。
“本王明白,国不可一日无主,既然这份遗诏验证无误,那本王就先暂时代理一下国事,这几日,也让各位大人都受到了惊吓,现在整个京城的叛军已经全部清剿完毕,大家可以都回家了。”萧沐庭威严地挥了下手的道。
原本还提心吊胆的一些朝臣们,在听到这话后,发自内心地舒了口气。
看着这些人拉家带口的退出皇宫后,萧沐庭这才看向所有留下来的皇室宗亲们。
“今日之事,各位也都看得清清楚楚,想必是听得也是明明白白,不必本王再多说什么,既然他已经承认了其罪责,也无需再听他的狡辩,本王的意思是于十五日后处斩,不知各位有何异议?”萧沐庭依旧站在龙台上,根本就往那龙椅上坐。
宗亲互看了一眼后,全都认可这个决定,不过还真有人站出来提出了疑问:“宸王……新皇……”
“不必,还是叫宸王的好,本王听习惯了,直说无妨。”萧沐庭对庆安郡王点头道。
他笑了笑道:“不知为何还要留他十五日,明日处斩也无不可,反正他可是当众承认的罪责,莫逆本就是大罪,而且他还弑君父,更是其心可诛!”
“庆安郡王叔的意思本王明白,在场的各位也明白,刚刚离开的那些朝臣更明白,可还真有人是不明白的,不知各位可知道,本王所说的是何人?”萧沐庭嘴角轻扬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了还真是心中无底。
大家对视过后,再由庆安郡王回答道:“难道是……礼王……”
“庆安郡王叔说得对,正是礼王兄,不知各位是否听清了,刚刚萧沐筠在此间所提到,他为何要对父皇动手的理由时,曾提到过,当年父皇亲携礼王兄祭祖一事。”萧沐庭对着大家点头道。
“是呀……此件事是让他动手的理由!”庆安郡王明白地点头。
“不但是他如此想的,想必当时的朝堂之上的朝臣们及在场的各位也都有所猜测,礼王兄要被立为太子了,是吧。”萧沐庭语气不重的问道。
众皇亲们再对视了一眼后,纷纷就要跪下来,却被他阻拦住了:“各位不必如此,本王没有责怪的意思,那时本王不在京城,要是在,想必也会如各位一样的认为,不过本王想说的是,礼王兄他自己都相信了,他是要被立为太子的人选,后因萧沐筠抢先了一步,而使他错失了良机,而且正如萧沐筠所说的,在父皇携他祭祖之前,他确实是召集了不少人马,欲意何为,想必大家也明白了。”
庆安郡王长叹一声的痛心闭上眼的摇了摇头道:“这么说来,如果不是萧沐筠先动了手,那么,萧沐策也会起兵逼宫,为何呀!”
“这个位置太有吸引力了!”萧沐庭侧头看向身后的那把黄灿灿的龙椅,眼中满是厌恶之意的道。
所有人都在听后点了下头,再叹气地摇了摇头。
萧沐庭再看了看这些皇氏宗亲们道:“本王在这里请求各位,随同本王一起安顿好京城现状,城中百姓有大半子民因此次事件受到了大灾,咱们身为皇室中人,都要出些力来,稳定好现在的局面,萧氏一族不可再四分五裂让人看笑话了,这圣秦的天没变,也不会倒,想来过后会更好,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家立即赞同地称“是”,又在表明了态度后的随同庆安郡王一起出了宫门。
萧沐庭站在龙台下,再回身看向那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龙椅,心中却一点向往都没有。
这时云公公走了过来,跪在了他的面前:“老奴参见新皇……”
“本王不是新皇,云公公也不必如此,但你可知罪。”萧沐庭低头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公公。
“老奴知罪!”云公公道。
“可本王还真有一点不明,你只是因为当年母后的一句话,就如此报恩?”萧沐庭很不解地问。
云公公抬起头来看着萧沐庭,眼中闪着泪影地道:“殿下确实是不知道,当年先皇后是在何等样子救下的奴才,那是在生死边缘呀,只因老奴当年无意中听到了关于宝屏公主生病一事是锦妃娘娘下的毒手,她就命人要将奴才投井,就在奴才半个身子都落入井中时,被皇后路过所救下,为了保住奴才的命,她才对外宣称将奴才遣送出宫,实则却是把奴才藏在了朝曦殿,殿下也知道,那朝曦殿就是冷宫所在,那里没有人,只有五个奴才和五个宫女,奴才这才算是保住了一条命活了下来。”
“你说什么,嫣儿是遭了她的毒手了!”萧沐庭顿时混身散出了寒意。
云公公点头道:“是,就是锦妃娘娘买通了宝屏公主身边的膳食嬷嬷,在公主的膳食中放了些毒药,因药量微弱一时间根本看不出来,但长年累月下来,待到发现异样时,再要救治已经无力回天,皇后也是在听了奴才的话后,方才会将宝屏公主送出宫外的宸王府中休养,就是要让她远离,并将公主身边的人全都换了,可公主的病依旧没能治愈……”
“哼!原来是这样!”萧沐庭紧握着拳头,恨恨的道。
“皇上也是在得知此事后,方才会软禁了锦妃,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逼她亲食那些毒药,锦妃才会病发身亡,其殿中所有人全都被杖毙,萧沐筠一直都不知道其母妃是怎么死的,只知道是病逝,其实是先皇赐死的。”云公公点头道。
“就为了要给父皇和母后报仇,你为何不来找本王说明情况,再有一件事,本王问你,母后宫中的惠嬷嬷是你关照的?”萧沐庭再问。
云公公咧了下嘴角地道:“老奴能力有限,也不是不想与殿下说明真相,可无凭无据,要让殿下如何问责于已经身上皇位上的萧沐筠,老奴本是想着,在他身边久了,必会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拿到相关的证据,可没想到,他防范得严,也是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都是口头上的,至于惠姐姐嘛……在听闻凤仪殿内闹鬼后,老奴就觉得可疑,所以暗中查探,发现了惠姐姐,可她当时伤得很重,而且她好像也不是特别相信老奴,但保证她活着,老奴还是有方法的,只待有机会,就想把她送出宫去寻殿下,但几次有这样的机会,惠姐姐都不愿意离开,老奴也是无奈,也不敢与殿下明言她的事,生怕殿下冲进宫来,再生出什么危险来……”
萧沐庭对于他的话也只是信三成,将头扭到一边后对他道:“你先下去吧,待到本王过后再与你详细了解。”
“谢殿下恩典!”云公公起身,步伐蹒跚地走出殿门。
苏寒再伸头向殿门口看了看后,抬头看向他:“这白头发老头的话,你信吗?”
“你信吗?”萧沐庭反问着她:“有很多次机会,他都可以说明,但他却一句都没说过,让本王如何信他。”
“我也不相信他!不过他确实是背叛了萧沐筠,可能是为了母后,但不一定是为了你!”苏寒笃定的道。
“走!带你去蕴珍殿去瞧瞧,那里原本是父皇的寝殿,不过萧沐筠却直接弃用了那里,只因他在那里被父皇抽过鞭子,对那里,他很抵触。”萧沐庭牵起苏寒的手,带着她一起出了朝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