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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在谶纬之学中被认为会影响到人一生的命运,所以,取名要慎重。比如古代的大明朝,就认为老朱家得天下是得了火德之命,所以,朱元璋的子孙们的名字就都带着“火”字。
赵阳注意到这一点,却是因为他“未雨绸缪”地为他们的孩子准备名字时接触到的。对于这一点,他也只是看看,但与医术结合起来,用一用倒也无妨:
“你这朋友,既然一直不能生育,肯定肾上就不太好。肾属水,而他的姓为‘黄’,黄颜色是土之色,代表着土,土本来就克水,他的名字又叫磊,石也属土,这样一来,名也克水,所以,他的名字要改一下!”
晨君听得一愣一愣的,道:“世上那么多叫黄磊的人,也没听说有几个会得这种病啊!”
赵阳笑道:“这和每个人的体质有关。有的人属五行之中的‘木’性体质,土生木,叫这个名字就很好,相得益彰,而你的同学应该是‘水性’体质,叫这个名字就不太好了!”
李慧却是马上反应过来,道:“那到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要帮我们取个好名啊!”
赵阳自家孩子的名字还没找好,现在多说几句话就又揽了一个活,看来以后还是少卖弄为好!但现在也只好回答道:“到时候帮你们参详参详,给孩子取名字,是父母的权力,你们才是主力!”
……
在赵阳家吃过饭,晨君两人也没多留,直接开车就往县里赶。
上了路,李慧就嗔怪道:“你看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咋不多留一会儿呢?”
晨君嘿嘿一笑。道:“我不是急着回去给黄磊打电话吗?”
李慧轻拍了一把那只摸在她大腿上的手,瞟了他一眼,嗔道:“是打电话吗?”
晨君马上像是被点着的干柴一样,挑眉笑道:“老夫老妻的了。说那么明白就没意思了!”
李慧捂嘴一笑,又脸色一正,将他的手抽了出来,道:“说明白也没用,为了咱们明年能顺利要上孩子,你就忍着点吧!”
晨君哈哈一笑,道:“我刚才问赵阳了。他说以我们现在的身体,只要不太放纵,完全没问题!”
李慧也是怦然心动,但还是摇头道:“不行。万一现在怀上,养出来的宝宝可能不太健康。我们要孩子,就要最健康的!”
晨君伸手往包里一摸,然后拿出一个粉红色的盒子往李慧面前一放,笑道:“当当当!我早就准备好了。看,超薄还带颗粒的!”
李慧一把压下来,嗔道:“好好开车!”
……
佛家说。人生在世上,就是行走在苦海里。
有的人没有孩子,想要孩子,苦!
有的人,有了孩子,要养孩子,苦!
将孩子养大了,又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仍然苦!
宁沅市,观音山别墅。
陈庆泽坐在车里。心里不仅仅是苦,还有一种想杀人的愤怒!
车驶进别墅,陈庆泽也不跟客厅里的周尚炎和陈青龙打招呼,直接面无表情地对刘元琴道:“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刘元琴嘱咐了陈青龙几句,才抿了抿鬓角。漫步上楼,进了陈庆泽的书房。
此时陈庆泽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表情悠然的刘元琴,他强自将胸中的怒火压住,淡淡地问道:“是你找人干的?”
刘元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干什么了?”
陈庆泽盯着刘元琴看了一眼,冷冷地道:“你干什么了,你自己清楚!”
刘元琴扬着下巴道:“我不清楚!”
陈庆泽呯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现在还跟我装傻呢?你以为我查不到吗?”
刘元琴也一拍沙发的扶手,扯着脖子叫道:“姓陈的,你发什么疯?我怎么了就?”
陈庆泽眼神中透出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声音颤抖地道:“青山,也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元琴哈哈一笑,又骤然停止,盯着陈庆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刘元琴是你的法律上的正式妻子,青龙才是你的儿子!”
然后她又鼻子里出了一口气,道:“青山?他顶多算是你的私生子罢了!”
陈庆泽几乎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低吼道:“你明明知道,他就是我的儿子!”
刘元琴咬牙道:“私生子!”
陈庆泽声音发颤地道:“私生子也是我陈庆泽的儿子!”
刘元琴一笑,却不跟他争辩了,道:“好吧,是你的儿子,谁还跟你抢似的!”
陈庆泽闭眼往椅背上一靠,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刘元琴冷笑一声,却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陈庆泽的手机响起,他接完电话,然后红着眼睛对刘元琴道:“他可能变成植物人,这下你满意了吧?”
刘元琴不去看陈庆泽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满意什么?”
陈庆泽捂着胸口,发出难忍疼痛的呻吟声。
刘元琴见状,赶紧扑了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白色的药瓶,倒出一粒药喂进他的嘴里,然后他喘了几口气,才恢复到正常的模样。
等一恢复正常,他就推开刘元琴,怒声道:“你救我干什么?我现在死了,不全都是你们的了吗?”
刘元琴却是不再强硬,表情转成柔弱,抽了抽鼻子,泫然欲泣地道:“你是我的丈夫,青龙的父亲,我怎么会盼着你死?”
陈庆泽用手指头指着自己心脏的地方,表情沉痛难言地道:“你知道吗,你那么做就是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捅刀子,你知道吗?”
刘元琴抓住他的手,却被甩开,她就又气愤地道:“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你逼的!”
陈庆泽拍着桌子道:“我逼的?我逼你什么了?”
刘元琴眼睛里流着泪道:“自从上个月,青龙的病不见好转,你的心就变了,都放在了那个私生子身上了!你说,你这样做,对得起青龙吗?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们老刘家这些年来为你前后奔波吗?”
陈庆泽脸色灰败,喃喃地道:“原来你就因为这个,就害了青山的一辈子?”
听到陈庆泽在“一辈子”三个字上咬得很重,刘元琴不敢看他的眼睛,就转向了别处,继续柔声道:“青龙这么年青,有的是时间治好他的病,等他好了,我们不就还是和以前一样了?”
陈庆泽却还是咬着牙重复道:“你害了青山一辈子!”
刘元琴就又怒道:“是你逼的!”
陈庆泽惨然一笑,道:“你知不知道,今年对我来说多么的重要?这两个月,你看我去京城就去了几趟?我就看过青山两回,你就下了这样的毒手!你好狠毒啊!”
刘元琴怒道:“青龙病成这样,你不想着给他找好医生,去看他是什么意思?”
陈庆泽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痛苦地捂着脸,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给他找好医生?我忙,忙又是为了什么?”
刘元琴冷笑道:“光嘴上说说,谁不会?你找医生了,人呢?人在哪呢?我就知道,我为了找人给青龙看病,又花钱又搭人,你找的医生我是连影子都没看到!”
陈庆泽又用手捂住了胸口,艰难地喘息着,用手扒拉着刘元琴,指着门道:“走!出去!别在我眼前出现!”
刘元琴稍一迟疑,问道:“你真找了?找到了吗?”
陈庆泽想到一身是血的陈青山,心痛得眼前一阵发黑,在黑暗之中,他忽然又看到类似的场景:那是几年前,十几年前,还是几十年前呢?那个孩子好像和陈青山差不多大,个头和长相好像也很像——为什么很像?应该不像才对啊!
只是,那个孩子当时也是满头满脸的血,也是像堆死肉一样躺在地上……确实很像!
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脸上却是老泪纵横,嘴里则叫道:“报应!报应!这是报应啊!”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双眼充血的男人冲着他喊道:“姓陈的,你记着,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老天爷是有眼的!你跑不了!姓陈的,你跑不了!”
陈庆泽全身颤抖起来,叫道:“我跑不了!我亲生的儿子也死了!死了!”
刘元琴忽然感到从心底里的发寒,她碰了碰陈庆泽,急道:“老陈,你怎么了?”
然后看到陈庆泽的两眼发直,脸色则变得像是烧过的煤灰一样苍白,嘴角也斜了起来,她又叫了两声,一咬牙,啪啪两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陈庆泽被这两巴掌把刚才的梦魇打醒了,他呼呼喘了几口气,再睁开眼,虽然心中还隐隐作痛,但到底在长年的尔虞我诈中锻炼出了冷酷的意志,神情却是恢复了几分正常。
再闭了一会儿眼,他站起身往外走去,刘元琴赶紧叫了他一声,到了门口,他停下来没有任何感情地道:“下午,你叫上丛岳,去宁沅机场接壶中子道长。”
刘元琴心中一喜,但忙又掩饰住这股情绪,问道:“那你呢?”
陈庆泽嘴角动了动,却是没有说任何话,直接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