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馨在家呆了几日,忽然收到了义承侯府千金的帖子,请她后日在无名茶楼一聚。(就爱看书网)慧馨原本听说是义承侯府的请帖还有些奇怪,她跟义承侯府千金从无交往,当她看到帖子最后的落款上那个“易”字,慧馨便明白了。
慧馨看着卢氏疑惑地表情随口说道,“皇圣孙殿下的伴读是易家六公子,易家小姐请客想到我也不奇怪。”
赴宴当日,慧馨选了取了六支木钗插在发上,六只各具特色的花朵呈扇形侧插在发髻的右边,散发着淡雅木香的发钗低调而高雅。
谢家的马车到了无名茶楼外,慧馨从上面下来,转头看看四下的街道,往日人流涌动的御街此时竟难得地冷清。皇上重病,京城中人家少了欢娱宴饮。
慧馨一踏进无名茶楼,便有人迎了上来,慧馨直接把木槿几个丫环留在了楼下,跟着来人上楼进了包厢。
包厢内南平侯和六公子已经在了,慧馨到时,他们正在说话,进慧馨进屋,两人均站起了身,慧馨看着他们盈盈一拜行礼。
南平侯一看到慧馨便眼前一亮,顾忌到旁边的六公子,只得对着慧馨微微点头颌首。
六公子再度请南平侯和慧馨入座,“今日没有旁人,我们便不弄那些虚的。当日咱们离开南挝就说好了,回了京城我请客,今日咱们要饮个痛快,祝贺咱们都活着到了京城。”
六公子给南平侯和慧馨斟满酒,“这是楼里的百花酿,醇香但不醉人,谢司言放心饮用,不会有事的。”
慧馨笑着拿起酒盅与南平侯和六公子举杯同饮,六公子是个活泼的人,滔滔不绝地说起他进京路上的惊险,虽然大部分围追堵截的人后来都在对付慧馨他们一行,可是总有人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想法,六公子他们这一路也没少被人打劫了。
南平侯坐在一边沉默不语,静静地听六公子说话,偶尔侧头看看慧馨,嘴角几不可察地翘起一个弧度。
慧馨认真听着六公子说话,偶尔还会插几句,只是她每次侧头斟酒都会看向南平侯,与南平侯相视彼此会心一笑。
被慧馨边聊天边灌百花酿,六公子的肚子终于撑不住了,他起身拍拍肚子溜去解手了,屋里头一时只剩了慧馨和南平侯。
南平侯并未起身,只是将手指从慧馨会说话的眼睛划过,慧馨把脸颊在侯爷的手心中摩挲了几下。(..tw)
“我会在家休养一段日子,圣孙府的事暂时与我无关,你尽可放心。”慧馨说道。
南平侯点点头,俯身在慧馨额头轻触一下,两人旋即分开。慧馨红着脸给南平侯斟了杯酒,两人无言地碰杯。
一场聚会宾主尽欢,虽然慧馨和南平侯并没说上几句话,可他们能有机会见面便已是意外之喜了,哪会再强求更多。
慧馨跟南平侯和六公子道别后上了自家的马车,吩咐木槿把六公子送的两坛百花酿放好,这无名茶楼的百花酿却是好物,饮起来是酒却不会醉,她刚才可喝了不少,哈口气也只有果香没有酒气。
慧馨回了谢府自个的院子,木槿服侍她梳洗,“小姐,奴婢看您今日好像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慧馨微微一笑,“与故人相见自是喜事。”
木槿正服侍慧馨重新换装,门口小丫环的影子一闪,木槿忙往外头去问话,转身回来问慧馨道,“小姐,今日的汤药还要不要熬?”
“自然是要,你家小姐还没好利索,吩咐她们用完晚饭在熬,睡前端过来吧。”
夜里,慧馨正在烫脚,她只要有条件便会坚持睡前用热水烫脚,消除一天的疲劳还有助睡眠。
木槿端着药碗进了屋,慧馨吩咐她把药先搁在桌上凉着,待她洗好了脚才端起药碗,手腕一斜,整碗药都倒进了洗脚水里。
是药三分毒,这些药慧馨自然不会真喝。她从圣孙府里带回来的药材,除了几根老参交给了卢氏,其他的药材都被她拿来熬了这些不会喝的药。袁橙衣给的那两瓶枇杷露也被她束之高阁,她现在有了侯爷,若是真有需要也会想办法去找侯爷要好药,别人给的她还是不要乱用的好。
这几天谢睿的眉头越皱越紧,京城里的气氛也越发的紧张,宫里头传出消息皇上已经陷入昏迷接连三日未醒了。
京城里头愁云惨雾,慧馨躲在谢府装病不出,本来她想去看看欣茹,可后来觉得既然大家都在避嫌,那好友见面也不必急在这时了。
这日,慧馨正跟小怀仁面对面练字,外头的丫环忽然过来禀报说,江宁那边来人了,是许管家亲自过来了。
慧馨和卢氏对视一眼,两人都很诧异,江宁往京城送信派一般的家丁连日赶路便是了,怎么会派了许管家亲自过来?许管家可是谢家江宁宅子的总管,平日里数他最忙,怎么会突然被派到京城来?
卢氏担心江宁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忙叫人支了屏风请了许管家进屋,许管家倒是干脆,从怀里摸出封信直接交给丫环递给卢氏。
卢氏也不等谢睿回来直接拆了信封拿出信来看,她是越看脸色越沉。慧馨见卢氏面色不对,便皱着眉头靠了过去。卢氏看罢了信,转手把信放在了慧馨手里。
慧馨见卢氏不语这才把信展开读,信是谢太太写给卢氏的,慧馨看完信心下叹了大大一口气。
“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卢氏沉着脸问慧馨。
“先让许管家下去休息吧,从江宁一路赶到京城,许管家想来也累坏了……”慧馨说道。此事事关慧婵,慧婵再怎么说也是谢家的小姐,许管家纵然在谢家颇有体面,可也不该在管家面前言小姐的是非。
卢氏心知慧馨的用意,吩咐丫环带许管家出去,这才又跟慧馨抱怨道,“九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好好的小姐竟然离开出走,这种事情叫别家知道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