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平安,无你不欢。
还真是很有占有欲的一句祝福,特立独行,却是极好听。
海边的烟火燃烧了有半小时左右,海岸都给照成了白昼,具体花了多少钱没人知道,可都晓得盛白衣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翌日,八点多,秦家的门铃被按响,同时黄鹤楼那边也去了人。
秦士升被盛九爷带走,什么结果心照不宣,只是想不到九爷做事如此体贴。
闻韶把东西递过来,精致的骨灰盒子里只有一件沾了血的衣服,秦家的人捧着盒子,震惊错愕。
秦云伟的目光从盒子扫过。
“我大哥人呢?”
闻韶稀缺的脸上毫无波动,“死了。”
“尸体呢?”
“烧了。”
“骨灰呢!”
闻韶眼中似闪过一缕笑意,“喂猪了!”
“!!!”
“九爷说,任何事找他就行,不要去骚扰花小姐养伤。”闻韶后退一步,取了白手套捏在指尖,“秦家跟花家恩怨已消,望秦家好自为之。”
说完,闻韶转身下了台阶,在路边时把那双白手套扔进垃圾桶。
“秦家跟解家联姻,并不代表羽翼丰满,就算是能够上天驰骋,也要小心哪一日飞去不该去的地方……”
“连人带翅膀,一并给宰了!”
秦家不比其他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跟解家联姻,又有凤先生做背后靠山,如无必要盛白衣此时还不想宣战。
花清祀在东都住了这么多年,大抵还是想留下的。
“二爷。”秦家人喊了声秦云伟,眼神之中在期待什么。
欺人太甚!
就算解诚丰活着的时候,也没敢把秦家欺负到这份上。
沉默好一阵,秦云伟转身,“准备葬礼。”
“二爷!”
秦云伟扭头,眸若深海,“秦家,我不能做主吗?”
那人低头,咬紧牙关,“能!”
黄鹤楼这边远洲来送的,两个盒子,往一楼正厅一摆,“花家旧怨已了,望诸位好自为之。”
这个安排不是偶然,今早解月白组织了会议就在黄鹤楼。
两个盒子解月白让人收下,询问远洲。
“不知盛九爷现在,可是在市医院?”
远洲很不文雅地靠着桌子,嘴里嚼着口香糖,“谈事没空,请罪……可以稍微打扰下花小姐休息。”
“九爷疼惜花小姐,诸位心里要有个谱。”
昨晚海岸的烟火惊醒了多少人,听说把东都几个烟火店都买空了,工厂加班加点的赶工,上千架的无人机,和几百艘游轮出动。
高调得如此兴师动众,谁还不知道盛九爷为追求花清祀烧钱搞浪漫。
“东西已经送到,告辞。”
从黄鹤楼出来,远洲就吐了口香糖,打电话询问盛家的小崽子们,“东西到了没,你们可把皮子绷紧了!”
“九爷给花小姐准备的惊喜,出了纰漏,个个洗干净屁股卖身去。”
这,可真是吓坏了小崽子们。
远洲,闻韶前脚回医院复命,后脚解月白带着一帮子大佬到市医院。
总觉着,这时候来再合适不过。
谁知,被闻韶一句话挡了。
“九爷跟花小姐还在休息,诸位稍等片刻。”
行吧,你牛皮,我们等。
可是这一等,就见到医院一大车一大车的玫瑰送来,工作人员跟盛家的人呼哧呼哧往医院里搬。
早秋啊,多萧条的季节。
盛九爷硬是砸钱,给vip病栋砸了个春暖花开出来,vip病栋跟普通医院就隔了一个花园,好多人站在对面瞅。
一个个拿着手机,神色兴奋的在讨论。
“不会是要在医院求婚吧?”
“求什么婚,听说是哪位大佬的爱人生病住院,哄美人开心呢。”
“哄女朋友开心,这么大手笔?”
“谁说不是呢,谁让人家有钱。”
盛白衣确实钱多。
南洋盛家本就是个富可敌国的家族,说难听点,南洋政府把盛家当祖宗一样捧着,他们不敢想象盛家从南洋撤资的结果。
盛白衣的钱多得没处使,之前是沈寒衣,做事需低调,但现在不用了。
他要告诉所有人,对花清祀的偏爱是独一无二。
东都一帮子大佬站在花园里,看着人来人往的忙碌,敢怒不敢言的候着,人家在被窝里恩恩爱爱,他们在外面吹冷风。
远洲站在窗外录像,一边录一边笑。
“一个个欺负咱少夫人的时候不是挺豪横,恨不得长翅膀飞上天去,这会儿还不是得在院子里吹着冷风候着。”
“在真正的权利面前,这群人算个屁!”
闻韶在旁边,睨他眼,“你低调些。”
“我已经很低调了。”
九点多的时候,花清祀被元词电话吵醒,她在电话里可兴奋了,“我听说盛白衣给你准备了惊喜。”
惊喜?
可能是昨晚的烟火吧。
“嗯,那是我的生日礼物。”
“不是吧不是吧,就这点小把戏就把你给敷衍了,盛白衣的诚意太小了点吧。”一点玫瑰花,烟火就把闺蜜骗了?
花清祀解释,“心意不以贵重论,我很喜欢。”
“我的宝贝,你不要太好哄,之前他是沈寒衣,晓得他做酒水生意觉得辛苦,钱不多,对你好比心意更重要。”
“但现在不同了,我专门托人打听。”
元词的语气掩不住的兴奋起来,“南洋盛家本就是个金库,他老鼻子有钱了,真的一点不用帮他节省,就他目前的身家,你们俩,你俩的孩子往后几代随意挥霍都没问题。”
“小词。”
她听出了闺蜜口中的兴奋,稍稍有些无奈。
她自己也有钱啊,虽然不如某人多,奢侈,挥霍一些也是能自给自足的。
“小词,他真的有很认真的在哄我。”
昨晚漫天烟火的目的她懂,就是懂才更感谢他。
那三枪她没有一丝后悔,案发二十三年,盛白衣给了她想要的公道!就冲这一点,有很多想要感谢的话要说。
那一场烟火的确是为她放,也是让她在经历那样恶心的事件后留下美好。
感情真假如何,有些人喜欢说,有些人喜欢做。
盛白衣在用行动证明。
“女人可不就得哄吗。”元词长吁口,在床上滚了圈,“清祀,你心里的结解了吗?”
一个疙瘩压了这么多年,现在事情已了,应该解了吧。
花清祀说,“虽然有一点可惜,好在一切都烟消云散。”
“小词,我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就好,虽然我不像你男朋友那样牛皮哄哄,但我会一直陪着你。清祀不要怕,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永远支持你。”
“说到做到,小词。”
元词嘁了下,“放心,对你我决不食言。”
结束通话看向窗外,真好,今天又是一个明朗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