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鳞觉得,肯定是老郡君知道自己要来找麻烦了,提前藏了起来不敢见他。这些鬼真是太可恶了,看他被耍的团团转很好玩吗?
憋了一肚子气的冯云鳞没地方撒,便骑着自己的小毛驴打算去县城里。都说一醉解千愁,他好久都没痛快的喝酒了,今天一定要把之前的给补回来。
去了宁安县城之后,寻着酒香,冯云鳞这个酒痴就来到了一家酒肆,摘下腰间的酒葫芦让伙计给他打酒。
鼻尖环绕着酒香,看着那些晶莹透亮的液体顺着漏斗进入的葫芦,冯云鳞的心情不禁平复了许多。
突然,伙计停下了动作,伸着头看着大街上。冯云鳞催促道,「怎么不继续装了,我这葫芦可还没装满呢!」
「公子,你看你后边。」伙计说道。
冯云鳞往后看去,街上不知什么时候变的十分的热闹,很多百姓闹哄哄的在围观着什么,
「今天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冯云鳞问道。
「公子难道不知道吗,今天可是京州城来人带走採花贼的日子。」
採花贼?什么採花贼?冯云鳞有些疑惑,「我最近一直闭门读书,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难怪,最近咱们县可发生了一件大事。九月仙人你听说过吧,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採花大盗团伙,在咱宁安县落网了五个人,就连採花大盗的头头桑沖也被抓住了。多亏咱们得季县令啊,火眼金睛,别看这群採花贼打扮的跟个女人似的,咱们季县令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带着手底下的捕快不仅将这五个採花贼抓了,还救出来了卖伞的老张一家老小。」
「这可真是件大好事啊。」
「是啊,是啊,我听说这群採花贼做了不少坏事,祸害了不知多少好人家的女郎,就连当朝的公主都险些遭遇毒手。没想到他们竟然跑到了宁安县来,如果不是季县令将他们抓住,咱们县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闺女会遭殃。」
「还是多亏了季县令啊。」
「对啊,我听人说老张家的孩子讲的,这位季县令身高九尺,豹头环眼,胳膊比旁人的大腿还要粗,拳头比你这酒葫芦还要大。那桑沖可是採花贼的头领,武艺高强,一手短剑那是耍的出神入化。咱们季县令抓桑沖的时候,根本没带怕的,任他招数再多,季县令只是轻轻一脚,就将他给踹到了墙上。桑沖当场就吐血三升,不能动弹了,大夫一摸,好傢伙,桑沖的全身的骨头都断掉了!」伙计夸张的叫道。
「这么厉害吗?」冯云鳞将信将疑,一脚下去全身骨头都断了,那人还能活嘛?
「当然啦!」伙计兴沖沖的比划道,「不信你去老张家看看啊,他家墙上,还有那么大一个大坑呢!」
看伙计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冯云鳞不知不觉就信了□□分了,看来这位季县令还真是位身怀绝技的奇人呢。
被伙计忽悠一通的冯云鳞拿着装满酒的葫芦也兴沖沖的跑到街边围观那些採花贼。
朝廷很重视九月仙人这伙採花贼,季子禾将抓住採花贼的事情上报之后,皇帝亲自拍板,交由刑部派人将其押至京州,听候发落。
大楚国的刑部有一个秘密组织叫做六扇门,算是捕快的一个分支。这个部门的捕快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被称为朝廷的「鹰犬」,专办大案要案,在江湖和朝廷上都拥有很大的权力。
本来採花贼的案子就被交由了六扇门处理,谁知道他们还没找到线索,这群採花贼就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落了网。为了表示对本案的重视,刑部便派了六扇门的两位神捕带队亲自来押人。
两位神捕穿着锦衣官袍,腰间挎着宝剑,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几辆囚车,囚车的两侧都有重兵把守,防守的十分严密。
囚车里就是那五个採花贼了,一个个看起来十分的悽惨,旁边的围观群众追着队伍,还不停地捡着土坷垃,烂菜叶子从士兵的间隙间扔到採花贼的囚车上。
虽然这五个採花贼并没有实际损害到宁安县百姓的利益,但人民群众对于坏蛋喊打喊杀的热情从来都是高涨的。对于百姓们这样的泄愤方式,官府一向是不管的,刑部的人也没有制止。
这种情况他们都是很有经验的,囚车在城里行走的时候,不仅会拖慢速度,而且百姓多了,很容易乱起来,容易发生劫囚的事故。若非如此,朝廷也不会专门派人来押送囚犯,地方政府根本没那个能力。就连两位经验丰富的神捕,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防在此期间有人趁机生事。
冯云鳞本来就想看个热闹,结果看着看着,抱着酒葫芦惊呆了。他为什么越看那囚车里的人,越觉得眼熟。虽然他们已经脱去了女装,换上了统一的囚服,可他们若是脸再白点,这个脸上的痣被遮住,那个脸上多个花钿,还有那个……握艹,这不就是之前找他带过路的那群奇怪的女人吗?
冯云鳞记性一向挺好,而且这几个女人给他的印象特别深刻。自己好心好意帮他们带路,结果他们到了之后,就立马翻脸不认人,实在是可恶。原来他们竟然是女扮男装的採花贼,怪不得他们脾气那么坏,被抓也活该。
冯云鳞看看周围,没有石头,就往后走了几步,捡了几个土块,打算也砸一砸出出恶气。等他再往前头挤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再说些什么,不由自主的支着耳朵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