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帝见状,也召方安将自己给唐泽准备的满月礼拿了出来。
那贺礼乃是一枚通体晶莹的玉佩,一看便是最顶级的玉料。上头小篆刻了一个“泽”字。
“若臣妾没有看错,这是和田玉琢磨而出的玉佩罢?”韩美人见多识广,很是惊诧。
毕竟这样的好玉,已经不多见了。
就连盛产美玉的交州,只怕也没出过这样的顶级玉料。
“这是去年南边进的玉料,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磨了玉佩来。”庆安帝说得风轻云淡,好像这只是块长得漂亮些的石头罢了。
顾皙颜知晓这东西的分量,连忙抱着唐泽给庆安帝谢了恩。
之后又是贤妃等一众人上前送贺礼,热闹得不行。
为着娱情,揽月宫前头也置了戏台子,咿咿呀呀唱了一日,直到傍晚才算停息。
折腾了一日,小唐泽早已睡熟送去了偏殿,顾皙颜却累得不行,歪坐在软榻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常姑见状,给她端了一碗热饮子来,松活松活筋骨。
“老爷和夫人给五皇子的满月贺礼是一套象牙笔洗,主子要看一眼吗?”之前人多,顾皙颜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来不及细瞧。
没多会,落葵便将那贺礼端了过来。
单瞧着那上头的镂空纹样,便知价值不菲。
“父亲母亲这般破费。”顾皙颜眼里有眷恋。
常姑便笑,“老爷夫人是爱惜外孙。”言罢,又道:“还不止呢,大公子二公子,还有二姑娘三姑娘都给五皇子也送了贺礼呢。一齐跟着老爷夫人的贺礼送进宫来的。”
这倒新奇。
尤其是继母所出的那双胞胎弟妹,才是七岁稚龄。
“快给我瞧瞧。”她来了兴致。
大哥顾文承给小外甥的贺礼是一只鎏金小弓,放在太阳底下十分耀眼。和父母送的书房墨笔倒是凑了文武齐全。
胞妹顾韵如年仅十岁,已经能给小外甥做出一套精致小巧的鞋袜了。
顾皙颜瞧着,心都软了,“这丫头,小小年纪倒知道小姑子要给外甥做鞋袜的俗礼。”
“二姑娘爱着您,自然也疼爱小外甥。”落葵稳稳端着贺礼,笑得眉眼弯弯。
“主子您瞧,二公子和三姑娘将自个儿心爱的小玩具都送了。”那是一对楠木雕刻的小象和兔子,做工精巧得很,那俩孩子打小连碰都是小心翼翼的,如今竟拿了来送唐泽。
顾皙颜险些落泪,“父亲母亲可有书信递进来吗?”
“有的,之前人多,奴婢便先收着了。”常姑从里间将书信取了出来。
书信乃是顾父的亲笔。
先是代继母文氏询问她身子是否安好,再一番祝福新生的外甥。为恐她担忧家里,便将家中的事情细细在心中说与她听,叫她不必挂念家里。末了叫她安心,若是有缺差之处,叫人递信归家。
书信里头,还有一叠厚厚的银票。
父母爱子之心,溢于言表。
这下顾皙颜可憋不住了,眼眶微红,自个儿将书信妥善放在了一个小匣子里。
“主子如今已是正三品修仪,若是惦念家中,是可以禀给太后贤妃,邀夫人和二位姑娘进宫相见的。”常姑见她伤心,心中也难受。
按理说皇子满月礼,顾家是可以来人的。
但近来宫中事情颇多,顾府的人虽是惦念她,却也不想在这会子给她添麻烦。再说她才刚接了协理后宫之权就召家人进宫,外头指不定要如何非议。
几番挣扎过后,这才没能相见。
“没事,我就是累了,有些乏。等泽儿周岁宴之时,可以开口叫外祖父外祖母,再叫母亲和妹妹们进宫罢。”
到时,她也能体体面面地将她们迎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