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掀开帘子,朝后看了看,问:“此人是孟君的亲信吗?”,
厉枫崖说:“正是!孟公子神机妙算,知道我们会遇见困难,应该是提前吩咐了此人帮助我们出城门。”,
云舒叹气:“他这样,会暴露自己的!”,
厉枫崖声音低沉,说:“我也担心这个。就算孟公子没事,刚才那位公子会有危险!”,
云舒问:“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厉枫崖摇头:“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期盼着孟公子手段高明,救下帮助我们的那些人了!”,
马车里安静下来,云舒和厉枫崖紧锁眉头,各自想着心事。
出了京都,跟在马车旁护卫的人多了起来,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人。
厉枫崖吩咐打头的马车夫:“我们就走小道,加快速度,在天黑前赶到来凤客栈!”,
马车夫得令,一扬鞭子,马车快速前进,护卫们也快跑跟着。
马车里的人都不敢说话,谁都知道小道危险重重,若不是情况紧急,平日里哪有人敢走这土匪丛生,毒物出没的路!
厉枫崖绷着脸,警觉的看着车外,云舒握住他的手,说:“吉人自有天相,放心!”,
厉枫崖冲她笑了笑,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云舒靠在他怀里,静静感受这片刻的安静。
没有走多远,一棵倒地的大树拦住了去路,不用说,有人拦路抢劫了!
厉枫崖恼怒的说:“让他们把树搬开,然后,杀无赦!”,
护卫们拎着剑,刚越过大树,几十个大汉围过来,不等他们开口,护卫们立刻出招,一盏茶的功夫,那些劫匪就被打趴在地!
一个护卫厉声说:“想活命的,立刻搬开大树!”,
估计劫匪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悍的人,立马屁滚尿流的去搬树了,并且很快挪开了那挡路的大树!
马车依次通过小道,等最后一辆马车过去,护卫们手起刀落,劫匪们还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人头落地了!
云舒默默看着这一幕,脸色苍白,
厉枫崖柔声说:“我们现在不剿灭他们,日后官兵也会剿灭他们,不如让他们少做点恶事!”,
云舒勉强笑了笑,说:“我明白,枫崖,这一路,我们是不是都要这样杀过去?”,
厉枫崖缓缓点头。
云舒明白了身边护卫多起来的原因,苦笑着说:“虽然很难受,可我也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枫崖,可不可以点我的昏睡穴,让我睡一会儿!”,
厉枫崖想了想,飞速伸出了手,云舒闭上了眼睛,厉枫崖将她搂在怀里,眼睛却机警的看着外面。
若能这样为你挡过所有的风雨,怎样都是值得的!
云舒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要走过一截又一截黑漆漆的小路,小路上不断出现怪物,张着嘴要吞噬自己,可云舒不怕,因为每一截小路上,都会有一个温柔、英俊的男子陪着自己!
第一个是王爷打扮,面如冠玉,十分眼熟,可她记不起来是谁!
第二个是她熟悉的人——厉枫崖,后面甚至还有现代装扮的美男!
前一个消失,后一个紧随而至,她不明白,自己何时运气这么好,每一个男子都能让天下女子心动,况且他们还奋不顾身的为自己挡住怪兽的袭击!
哦,对了,是在梦里呀,梦里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选择绝世美男,肆无忌惮的掠夺他们的柔情!这样的经历,令她很甜蜜。
遗憾的是,每走一段距离,怪兽都会厉害非常,陪着自己的男子为了保护她,奋力扑进怪兽嘴里,像烟雾一样散去。
不是吧,过眼云烟?梦里要不要这么残酷?
走了好几段路了,美男也换了好几个,云舒倦了,拼命的想抓住其中一个人,却发现是劳而无功,这些人似乎是注定要消失,她张着嘴想喊停这个荒唐的梦,却喊不出声!
正惊慌失措间,那些陪着自己的男子们神奇的全部出现,飘在半空中,慢慢汇聚到了一起,最后,竟然成了一个人,可那张脸却让云舒一声尖叫,从梦里醒来!
厉枫崖俯身看着云舒,帮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打趣道:“明明是车外的人经历危险,怎么会是你的反应比他们大?莫非你在梦里打架?”,
云舒盯着眼前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嘟囔着:“这一世,你才是我的唯一,对吗?”,
厉枫崖怔住,也摸着她的脸说:“舒儿,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生生世世!”,
云舒笑了,说:“你又在安慰我,哪有什么生生世世!”,
厉枫崖坚定的说:“有,只不过是你自己不知道!”,
云舒想起梦里的情景,坐了起来,严肃的问:“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知道我以前经历过什么?”,
厉枫崖一脸茫然,说:“你似乎从未告诉过我你以前的经历,我也不曾问过,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的眼神纯真且无辜,
云舒恍惚了一下,揉了揉太阳穴,说:“好吧好吧,是我多想了!我呢,原本出身于一个富裕的官宦家庭,后因为当地土匪猖獗,杀了我家人,只有我因为私下偷学武功,才只身逃出!故而,我才四处飘零,无处安身!”,
乱世里官宦被杀的多如牛毛,给自己安个这样的身份,一来可以说明自己知识渊博的原因,二来也可以表明自己完全配得上厉枫崖!就算他们起疑,私下去调查,又能查出什么?云舒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厉枫崖抱住她,柔声说:“日后,我不会再让你四处飘零!”,
云舒心底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眼眶一红,说:“枫崖,答应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厉枫崖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云舒紧紧抱住他,闭上了眼睛。
外面又传来打斗声,不知是哪一帮不知死活的土匪,马车里却是一片温馨。
因为厉枫崖手下人的狠绝,以及马儿的肥壮,他们在天黑之前,如愿赶到了来凤客栈,一家几乎在荒郊野岭处的小客栈。
虽然客栈里的人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但厉枫崖似乎并不担心,坦然的住下,客栈里的人对他也是尊敬异常。
云舒瞬间就明白了,这里,是他的地方,或者说,是他曾施恩的地方,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其他人也明白,安心入住。
是夜大家都累了一天,匆匆忙忙吃了晚膳,洗漱完毕,就早早躺下了。
云舒本来没有睡意,谁知这里万籁俱静,空气香甜,不睡觉似乎会辜负了这样的夜色,于是她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起来。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云舒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僵硬的站着,瞪着闯进来的厉枫崖。
厉枫崖看了看云舒身上的吊带裙,脸腾的一下红了,背过身,说:“对不起,舒儿,我以为你还没有睡,毕竟你白天睡了很多……”,
云舒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默默拿起宽大的衣裙胡乱套上,说:“我一向能吃能睡,你不知道吗?”,
厉枫崖仍然背着身体,说:“我前面说过要给你一个顺手的武器,现在找到了,就迫不及待的进来,谁想……你不怪我吧!”,
云舒看着他通红的耳根,笑了,走到他对面,伸出手说:“拿来,我喜欢了,就自然不怪你!”,
厉枫崖低垂着眉,举起右手,手上赫然一把亮闪闪的软鞭!
为什么不是一把剑?难道鞭子更配合本姑娘貌美如花的外表?更符合本姑娘冷若冰霜的气质……
云舒皱眉,胡思乱想着。
“怎么,你不喜欢?这软鞭是金银丝织成,携带方便,韧性极好,刀剑不能断,抽在敌人身上,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一命呜呼,是我寻了很久才得来的!”,厉枫崖急急解释,
可在云舒看来,就像打广告一般,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被你这么一说,我不喜欢都不行!枫崖,你可真是商人家庭出身,广告语都这么动人!”,
“什么?商人是什么?广告语是什么?”,厉枫崖拧着眉头,
云舒笑了笑,拿过金丝软鞭,轻轻一甩,呼的一声,不远处一个木凳裂成两半!
云舒急收回金丝软鞭,目瞪口呆的看着裂开的木凳,丫的,这东西这么厉害,难怪电视里拿软鞭的人那么嚣张,这东西,我要定了!
门口过来几个人,大声问:“云姑娘,你没事吧?”,
云舒看了看厉枫崖,大声喊:“没事没事,我在练功,不小心弄坏了东西!”,
厉枫崖勾了勾嘴角,门外的人听到云舒的声音,就放心的走了。
厉枫崖说:“这下,知道软鞭的厉害了吧?别人拿剑,你可以用它夺下剑,别人用长枪,你照样可以不近身的攻击到他,至于铁锤等短武器,就更不是你的对手了!”,
云舒很满意,说:“难为你考虑这么周全,这东西,我收下了!”,
厉枫崖笑了,说:“那你就拿好,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云舒挡在他前面,问:“你老实交代,这东西是不是美貌老板娘给你的?”,
这家客栈确实是两口子经营,那老板娘有些姿色,但是,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好吗?再说了,人家夫妻都是我的属下,我怎好意思关注这些?
厉枫崖脸部抽搐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说:“舒儿,这个东西是我在这家客栈接收的,但,和老板娘有什么关系?”,
云舒仔细观察厉枫崖的神情,发现没什么问题,这才懒洋洋的说:“哦,那没事了!不过,今晚你还是睡在我这里吧,万一半夜被勾引了,可不好!”,
厉枫崖一喜,问:“睡在你这里?你确定?”,
云舒转了转眼珠子,从床上抱起被子扔给他说:“你睡地上,保护我!”,说完重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厉枫崖也没有推辞,将被子朝地上一铺,倒在上面就睡了。
云舒心里甜滋滋的,偷偷看了厉枫崖好几眼,厉枫崖暗笑,并不睁开眼睛,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厉枫崖早早起床出去了,很快,大家都起床洗漱、吃饭,并没有发现异常。
吃完饭,队伍就准备出发了,客栈老板和老板娘一起送厉枫崖,厉枫崖点头说:“多谢款待,等你们的孩子出生,我争取过来,就算来不了,也会有礼物送到!”,
老板爱怜的摸了摸老板娘的肚子,说:“玉侠有心了,只望玉侠快快度过难关,好娶妻生子!”,
厉枫崖看了看云舒,云舒正偷偷看老板娘,心想:幸好没有因为厉枫崖挖苦人家,唉,美貌女人也不一定非是狐狸精吧!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斤斤计较了……
咦,大家看自己干什么?哦,对了,刚才似乎再说厉枫崖娶妻生子的事……
娶妻生子?
云舒囧了,红了脸,别别扭扭的说:“你们聊,我先进马车里了!”,说完别别扭扭的上了马车。
厉枫崖笑着和客栈里的人告别,厉老爷子和厉蘅洲也热情的和他们道别,然后,队伍又开始快马加鞭的赶路。
过了来凤客栈,就到了一处相对繁华的县城,而且过城门口的检查比较容易,也没有张贴云舒他们的头像,让他们暗暗松口气。
厉枫崖命大家分批进城,并约好集合地点——城东一处破旧、无人的寺庙,于是,几辆马车散开了,守卫们也散开了,厉枫崖为了图个清静,和云舒一组,率先进去,其他人依次进入。
进了县城,云舒叹道:“”幸好这个世界没有身份证那种东西,否则逃跑起来还真麻烦呢!”,
她的声音不大,厉枫崖却听见了,皱眉问:“你说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云舒看他对自己说稀奇古怪的话不惊讶了,逗他说:“就是把一个大牌子挂在脖子上,人家就都知道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