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枫崖想了想,说:“估计只有傻子才会使用这种东西,如果你见过,说明你来自傻子的世界!”,
“你大爷的!我招你惹你了!”,云舒爆粗口,
厉枫崖一脸懵:“这和我大爷有什么关系?”,
云舒挠挠头,看了看马车外面,说:“这里面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正合我意!坐在马车里太引人注目!”,厉枫崖率先跳出马车,简单给车夫交代几句,等云舒下来后,马车夫一扬鞭,马车绝尘而去。
云舒东张西望一番,说:“我们先找一个舒适的酒楼吃喝一顿,然后再赶路!”,
厉枫崖点头说:“好,就听你的!”,
这么随和?云舒狐疑的盯着厉枫崖看了一会,发觉他很认真,这才兴高采烈的寻找豪华酒楼。
要知道,古代的好大厨,除了在皇宫里,其他的应该都在酒楼了,她可得好好品尝一下大厨的手艺,看看是不是像影视剧里那么传奇!
转了一大圈,云舒才决定进一家叫“流香斋”的古朴酒楼,听听这名字就好吃!
他们还专门找了一个隔间,舒舒服服的坐进去,点了一大桌子酒菜!
菜还没有上齐,云舒就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颐,厉枫崖安静的陪吃,不时宠溺的看看她,似乎对她的吃相比较满意!
估计,他是希望我吃胖,好不引人注目!云舒恶意猜测着,却并不影响她的食欲!
吃了一会儿,云舒放下筷子,说:“食材很新鲜,没有污染,吃起来比较可口,这是你们这里的一大优势,不过嘛,比起味道的多样性,还是我们赢了!”,
“我看呀,定是当今陛下能赢!”,隔壁传来一声,吓得云舒筷子差点没拿住!
厉枫崖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隔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说陛下荡平四海,一统天下,如此英武不凡,怎会连一个女人都收拾不住?”,
“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跟谁跑了吧?”,
“谁?不会是易月国的人吧?”,
“孤陋寡闻!若是易月国的人,陛下早把他千刀万剐了!看看易月国国主,被陛下打的灰溜溜退回去了,其他人更不敢造次!”,
“对呀,当今陛下真是厉害呀!”,
“厉害有什么用?我可是听宫内人说,那个应该被立为皇后的女人,对陛下十分不屑,还动手打了陛下,然后逃了!”,
“这么大胆!陛下真是痴情种,若是我,早打的那个女人跪地求饶!”……
厉枫崖默默看了云舒一眼,云舒额头上青筋爆出,捏着拳头,低声说:“那也得能打过我吧,一群蠢货!”,
厉枫崖按住她的手,说:“一群人说着无聊的话,你和他们计较什么!”,
云舒说:“我就纳闷了,宫里的消息怎么就传的那么快?”,
厉枫崖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云舒不说话了。
隔壁的声音又传来:“少议论那个女人了!要我说,那个女人嚣张,还不是她身后的人厉害!”,
“她身后的人是谁?你倒是赶快说呀,吞吞吐吐的,估计你也不知道!”,
“嘿,这世间还有我张灵通不知道的?实话告诉你们吧,那个神秘女人其实是跟着玉侠厉枫崖跑了!”,
“玉侠?怎么可能?不是说他不近女色的吗?”,
“对呀,玉侠一直行侠仗义,做着利国利民的事,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和陛下作对?我看你是胡说八道!”,
“千真万确!我告诉你们,玉侠被陛下封侯后就消失了,为什么?还不是带着那个女人跑了?”,
“唉,真想不到,堂堂玉侠,居然和陛下抢女人!”,
“依我看呀,还是那个女人有手段,让两个英雄为她争斗!”,
“据说呀,那个女人长的和仙女一样,陛下对她一见钟情,玉侠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当然会情难自禁!”……
厉枫崖专注的看着云舒,云舒红了脸,说:“看什么看,难道不像仙女?”,
厉枫崖说:“像!但我心折于你,却不是因为这张脸!”,
云舒来了兴致,托着脸问:“那是因为什么?是不是我的气质独特,让你一见误终身?”,
厉枫崖抿了一口酒,慢吞吞的说:“因为,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明白:我和你,是要一辈子绑在一起的!既然逃不了宿命,就好好护着你吧!”,
“切,还不是一见钟情!你说的那么煽情,差点感动了我!”,云舒嗤笑道,
厉枫崖笑而不语。
隔壁声音又传了过来:“不用替陛下惋惜,我觉得,他若真想得到那个女人,一定会有办法!若不想得到,也会有更好的女人出现!”,
“对,陛下文武双全,怎么可能输给玉侠!”,
“你们也不要小瞧了玉侠,他也一样文武双全,更何况,他的盛世美颜会让天下女子沦陷!”,
“你作为一名彤云国子民,怎么可以帮玉侠说话,他再英武,也是和陛下对着干的!”,
“对,陛下才是我们应该拥戴的!”……
云舒皱眉:顾君恩在短时间内这样得民心,实在不容小觑!
厉枫崖也意识到了,放下酒杯,站起来说:“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走,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听闲话!”,
云舒站起来,拉住他的胳膊说:“枫崖,无论别人怎么说,我始终都会站在你这边,放心!”,
厉枫崖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说:“我当然相信你!不过,眼下我们还是赶离开这里,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切都会好起来!”,
云舒点头,两个人匆匆出了酒楼,朝约定的地点走去。
酒楼里的讨论依旧,热闹依旧。
到了那座破旧寺庙,云舒才发现大家又买了不少生活必需品,估计后面的路不好走,得多备一点东西。
厉枫崖看了一圈,问:“蘅洲呢?”,
厉老爷子说:“方才回来时,他说看见了一位故人,让我们先来,他随后就到!”,
厉枫崖说:“在哪里碰见的?我现在就去寻他!”,
厉老爷子指了指东面,厉枫崖就要去找,云舒跟上,说:“我和你一起去!”,
几个亲近护卫也要去,厉枫崖说:“舒儿和我一起去,其他人就在这里等候,万一来人,先散开,等我回来再集合!”,
大家没有反对,默默站在一边,云舒就和厉枫崖一起踏上朝东面唯一的一条路。
走了大概几里路,就看见一处繁华的集市,最中心处,人们聚在一起,似乎在看着什么有趣的表演,厉蘅洲愤怒的吼叫声传出来。
厉枫崖和云舒一惊,急急忙忙跑了过去,拨开重重人群,就看见厉蘅洲正在和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公子吵架!
那位瘦公子指着厉蘅洲,轻蔑地说:“我告诉你,现在这里厉家的所有商铺,都是我赵家的了,至于为什么,你去问你爹,少在这里和我争吵!”,
厉蘅洲瞪眼说:“就凭你那一副奴才相,敢动我厉家产业,就该死!”,
瘦公子也恼了,对身边几个仆役说:“本公子不想和他啰嗦了,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
仆役们摩拳擦掌,就要扑过去,厉蘅洲毫不胆怯,拿下背上的剑,就想大开杀戒。
云舒按住厉枫崖,说:“我去,你先不要轻举妄动!”,说完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仆役们只觉得眼前一个人影闪过,然后,他们脸上都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瘦公子大怒,喊:“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给本公子滚出来!”,
云舒站在厉蘅洲身边,笑嘻嘻的说:“是我!你们以多欺少,我看不下去,就来个美人就英雄吧!”,
厉蘅洲扭过头,无语。
瘦公子看着云舒惊呆了,这可能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了,笑起来灿若春花,晃的人眼花!
围观的人也纷纷赞叹云舒的美貌,云舒看了一圈,低声对厉蘅洲说:“你是不是想重新回监狱里?大庭广众之下和人吵架很优雅吗?”,
厉蘅洲不说话,瘦公子却笑眯眯的凑近云舒,作揖道:“美人儿,那厉蘅洲虽然看起来很正派,却是一肚子坏心思,你可千万不要被他外表迷惑了!来,你过来,我给你好好讲讲事情经过!”,
云舒对厉蘅洲低声说:“做好准备,等我收拾了那小子,我们立刻就跑!”,
厉蘅洲还是没有说话。
云舒大大方方的走到瘦公子跟前,说:“那你倒是给我好好讲讲,我看看你有没有道理!”,
瘦公子一喜,就把身体朝云舒跟前靠,还没有靠近,脸上就中了一拳,鼻血流下来,眼睛也肿了,好个狠心女人!
瘦公子捂着脸,还没有来得及开骂,
云舒大喊起来:“你个登徒子,胆敢调戏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又要动手,仆役们及时冲过去,挡住了云舒那几脚。
人群也混乱起来,人们听说赵公子当众调息美女,都想挤进来看看,而仆役们看见公子受了伤,心慌意乱起来,又想抓云舒,又想带公子走。
云舒瞅准机会,一把拽着厉蘅洲的胳膊,就把他拉出了人群,厉蘅洲倒也配合,跟着云舒走了。
到了厉枫崖跟前,云舒一脸得意的问:“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机智?”,
厉枫崖黑着脸,什么也不说,扭头就走,
云舒看了看厉蘅洲,厉蘅洲摊手,表示不清楚怎么回事,两个人赶紧跟上。
到了破旧寺庙,厉枫崖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厉蘅洲:“我们是在逃难,你那么引人注目,是不是想让顾君恩捉住我们?你想进监狱可以,请不要连累我们!”,
厉蘅洲不服气,说:“那个姓赵的,原本是我厉家家奴,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厉枫崖说:“你当然可以杀了他,但,你也跑不了了!同时,还有我们这么多人陪你送命!厉蘅洲,你就那么愚蠢吗?”,
厉老爷子也训斥厉蘅洲:“蘅洲,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非昔比,我厉家已经失势,你怎么可以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就算他是家奴,那也是以前,他现在就是在你之上!”,
“那还不是拜厉枫崖所赐?我们好好的做生意,他非要做什么救苦救难的大侠,这下好了吧,大侠做不了,一家人也成了逃犯!”,厉蘅洲梗着脖子喊,
“啪”的一巴掌,厉蘅洲捂着脸,瞪着近在咫尺的厉夫人,
厉夫人哆嗦着说:“你闭嘴!要不是你哥,你早就没命了!”,
厉蘅洲红着眼睛,转身钻进马车里,狠狠拉上窗帘子。
厉老爷子叹气说:“枫崖,你就不要和蘅洲计较了,他被惯坏了!”,
云舒真想说:当然是被惯坏了,当初还要杀他大哥呢!
不过,人家现在四面楚歌,还是不要火上浇油的好!
厉枫崖淡淡的说:“没什么好计较的,既然人已经齐了,我们出发吧!”,说完也钻进马车里,其他人纷纷就位,马车分批出城了。
车里,云舒看着厉枫崖仍然冰冷的脸,柔声说:“算了,再怎么样,那也是你弟弟!”,
厉枫崖看她一眼,冷冷的说:“对,再怎么样,那也是你小叔子,怎么可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云舒突然想起救厉枫崖时,好像拽着他的胳膊出人群的,不是吧,这个也不行?
她挤出一个笑脸,说:“我那不是救他嘛,你总不能让我发力把他打出人群吧!”,
“也不是不可以!”,厉枫崖说,
云舒勉强坐稳,揉了揉脑袋,说:“枫崖,我好像记得你曾经心胸开阔,不拘小节的,是不是?”,
厉枫崖严肃的说:“对别人,我心胸开阔的了不得,对你,必须斤斤计较!”,
云舒苦着脸问:“为什么?”,
厉枫崖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是我的妻!”,
云舒呆住,不说话了。
罢了,自私也罢,霸道也罢,她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