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操皮肉生涯和干坏事的女人供奉的。庙祝王某,是我的眼线。每逢初一十五,妓
女大都要来进香求神。有的女"拆白党"在取得财喜之后,更要来还愿。那天去的
人很少,我有机会从王某的房内看清每一个去烧香的人。我一直等到下午,还没有
看到梁华盛所讲的那个模样的少妇来烧香还愿。我正准备走的时候,发现有个穿得
非常朴素的女人向神龛前的钱柜内投了两块银元,立刻引起我的好奇心。我藉故走
近她的身旁,发现梁所说的唯一特徵,右耳边有两颗黑痣。我便等她烧完香后跟着
出来,转了两个弯,又看到梁所说的一辆新型司蒂倍克小轿车停在那里等她。当她
正准备上车时,我将她逮捕,连车一同驶回侦察大队。一经讯问,她立刻供出有关
同党。我将她的同党先后捕到,并追出梁的皮包和七千多元现款。当时梁感到能如
此迅速破案追回原物大为惊奇,我也瞎吹一阵。实际上却是毫不费力,而是对方自
投罗网。
抗战前曾轰动一时的另一件大案,上海不少小报都以"破案神速"而大肆吹嘘
过。有一艘木船从安庆装了土特产品准备驶往上海,开船的头天晚上被国民党某部
逃兵两人,勾结专做水上抢劫生意的惯盗三人,半夜冒充检查,将船老闆全家五口
和三名船工杀死抛人江中。这五名盗匪做案后将船开往上海停靠十六铺码头,准备
将货物脱手后逃走。我带队将这五个匪徒逮捕,从案件发生到破案不到四十八小时。
说来真是凑巧,我在水上并没有眼线,破获此案不过是"瞎猫捉耗子"碰上了。
原来,那只木船的老闆有个亲戚熊某,与我有过些关系。熊某那次顺便搭这条船来
上海,匪徒们上船作案时他正下船去找人,回船时恰巧看到有人上船,并听到嘈杂
声音。他一看这情况知道不妙,便躲在暗处观看动静,不久就看到那船解缆向上海
航行,他便乘车连夜赶到上海。天刚亮,他发现这条船向码头行驶,船上的人一个
也不认识,知道出了事。他看到船停在十六铺码头立即打电话告诉我,我就这样把
这案轻易地破获了。
侦缉人员在向人谈起破案经过时,从来不提是靠什么眼线提供线索的。这一方
面是故意显示自己的本领,另一方面凡是当眼线的都害怕匪徒报复,也不愿别人知
道他。因为这些人是没有什么保障的,随时都可被匪徒们的同党杀害。这次破案后,
我只从那一船无主的货物中,提出十分之一还不到的钱给这个眼线,他也就很满足
了。船上的财物照例是主办人得一半,另外的一半归承办的有关人员瓜分。谁也不
会去管被害的"苦主"家属了。
我在上海几年中,也遇到过一些非常棘手的大案了,如上海邮政总局一次被抢
去现金四万多元。此案当时轰动全国,我和许多侦缉人员奉令限期破案。这件案子
虽发生在公共租界的北四1;!路,但邮政总局却不属于租界警权保护范围之内。抢
劫犯共有四五人,趁邮局向银行解缴现金时,将盛有现金四万多元的几个邮包抢走,
还当场打死一个看门的人,乘着一辆抢来的出租汽车逃逸。我们后来发现这辆汽车
被遗弃在沪西郊外,是匪徒先去租一辆汽车,将车驶往郊区后即将司机拘禁捆绑在
一间小草房内,由一人看守,事成之后再把汽车开往该处通知看守人逃走,将车抛
弃。
我和许多人研究案情后,断定被打死的看门人是个内线,当他给匪徒指明盛满
现钞的邮包后,正准备与匪徒们一同上车逃走时,警铃与警笛狂呜,匪徒不愿停车,
又怕留下他会供出其他的人,便发枪两响将其击毙。我们查明,这个看门人原籍苏
北盐城,匪徒遗下的弹壳是驳壳枪弹,因此推断这个案子是苏北帮的土匪干的。因
为上海帮的盗匪一般都爱用小手枪而不用驳壳枪。这是因为在大城市内作案使用小
手枪便于携带、隐藏,而在外地作案则要求射程远、威力大,所以大都爱用驳壳枪。
我奉命带着三名老探员去苏北侦察,从上船起就和帮会取联繫。老探员有一套
办法,一上船就能找到帮会关系,到一个小地方住旅店也是这样。他们最引人注意
的手法是把手提箱等向地上一放,从身上掏出手铐,一头把行李锁上,一头锁在固
定的东西上。这样一锁之后,便毫不在乎地走开,一会就会有人来代为照料,回来
时便会自动来打招呼。他们住旅店锁房门也是用手铐,所以一路上到处都可以与地
头蛇取上联繫。我当时还很担心这样明目张胆地出门办案会泄漏身份,他们却满不
在乎。经过一个多月,跑了苏北几个县以后,居然找到线索而将此案破获,追回三
万多元。这主要是通过各县帮会分子提供线索。因为这些盗匪抢到几万元巨款回到
家乡后便大肆挥霍,引起人们的注意。这样辗转相传,我们才能根据这些线索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