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果轻挑眉峰,笑得枝花乱颤。
简糖糖的脸色顿时僵硬,呼吸也跟着重了许多。
“你……你胡说什么呢!”
“呦,你不是自闭症障碍患者吗,说话还这么利索?”苏果果听着简糖糖开口,顿时笑了起来。
简糖糖胸膛气愤的起伏着,她抓紧胸前的衣领,呼吸粗重而急促起来,额头上更是急的渗出冷汗。
她瞪着苏果果,一肚子的话想问清楚,可喉咙堵的要命,磕磕绊绊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怎么,白一茶没跟你说?昨天宴会她不就带着未婚夫一块来的。”
“咯咯咯,我看你们就是表面姐妹。”苏果果冷嘲热讽起来,看着简糖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笑容更甚。
简糖糖身子一晃,扶着墙站着,耳边是苏果果得意的笑声,眼前却有些发黑天旋地转起来。
苏果果见她脸色不好,怕简糖糖出什么事,到时候怪在自己身上,立即皱着眉呸了一声:“跟个哑巴说话真是没意思,你记着,无论如何,这个伴娘你是当定了!”
苏果果说完,冷漠的看了一眼神色苍白的简糖糖,离开了房间。
在她走后,简糖糖虚弱的身子彻底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艰难的喘息粗气。
浑身汗水,像个从水里捞出来的溺水者,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她干涩的眼前又出现那些支零破碎的画面。
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幽冷的目光如同俯瞰着蝼蚁。
她紧紧抱住自己,蜷缩的靠在墙边,唇瓣哆嗦着。
“还逃吗?”
“简糖糖,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
男人阴沉的声音不断的在她耳边回旋,幽远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
这些天里,她总是零零碎碎的在梦境中看到许多过去的画面。
痛苦的,美好的,不舍的……
太多太多。
百场梦,此心不二,她爱的依旧是他。
可当她记起这些纠缠的过去,他却要娶别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瘦弱的身影蜷缩在门边,口中喃喃自语着,斑驳的记忆一点一点清晰。
她仿佛看见靳佑辰站在自己面前,朝她伸出手,冷峻霸道的脸庞带着冷酷的傲气。
他残酷的对她说:“你以为爬上我的床,我就会娶你?”
“可笑!”
“简糖糖,你若是再敢逃,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关进地下室去!”
“别怕……别怕……”
“我靳佑辰的女人,谁敢动?”
……
“啊!”简糖糖用力拉扯着头发,脑海中那纷乱的记忆折磨的她快要疯了,她痛苦的倒在地上,发出呜咽的声音。
“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她痛苦的呻吟着,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滑落。
梦境里的记忆一点一点清晰,一点一点变成现实。
简糖糖哆嗦着手,牙床咬的咯咯作响。
她发出一声低吼,撑起疲惫的身体扑倒床边,眼眶发烫,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折磨我……”
简糖糖痛苦的闭上眼睛,自从凌澈为她催眠治疗以来,每个寂静的深夜,她都无法安宁的睡去。
只要入梦来,悠远的记忆就会复苏,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和靳佑辰纠缠。
凌澈总问她,有没有记起什么。
她明明记起了,却总摇头否认,弄得凌澈以为自己的催眠和心理暗示无效失败了。
只有简糖糖自己知道,她只是不愿意说。
靳佑辰和她是两条相互交错的线,他们早就越过了那一点,日后无交集,也无未来。
她所能做到的,就是忘记过去,绝口不提往事。
可她的心却总是不安着,像一团迷雾笼罩在她身上,简糖糖心头狂跳,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事。
而靳佑辰身上的反常,也让她的心不安着。
简糖糖咬牙,用力捶打自己发胀的脑袋,拼命的想要记起被自己遗忘的那一点。
可那久远的记忆像一把枷锁,锁住了最重要的部分。
令她痛苦不已。
不知过去多久,简糖糖才抽抽噎噎疲惫不堪的睡去。
当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好心情,立即摸出手机,发了简讯给,白一茶。
[茶茶,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为什么你会突然和那个叫做dwan的男人订婚?为什么你的脸会被毁容,为什么宁风致没有保护好你,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简糖糖捏紧手机,等待着那边的回信,然而信息却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激起半点浪花。
尽管她知道白一茶可能还没睡醒,可她的心就是无法安宁,就是急躁。
简糖糖苍白着脸跑到窗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要离开,这是苏家,不是她的家。
天色刚亮,天边泛青带着鱼肚白,微凉的风从窗外吹在她的脸上,抚平她心头的躁动,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她神情反复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平复自己跳动的内心,换上自己的衣服,摸出手机打电话给苏洛。
苏洛说,如果她想离开,就打电话给她,无论什么时间,他都会来接她。
简糖糖拨通电话,数秒后,电话那头响起男人紧张的声音,“糖糖,你想回来吗?”
“嗯。”简糖糖点点头,鼻尖一重,应了一声。
“好,我马上来接你。”苏洛挂断电话,立即开车前往苏宅。
其实早在简糖糖昨夜留宿苏家后,他就已经做足了准备要来接简糖糖,早上一接到简糖糖的电话,苏洛就拿起了车钥匙。
半个多小时后,苏洛到达苏家楼下。
凌晨6点,一夜宿醉,苏政还未睡醒,简糖糖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跟着苏洛离开。
二楼阳台,苏果果看着简糖糖和苏洛离开的背影,嘴角勾出淡淡的弧度。
……
车上,苏洛将路上买的早点放在简糖糖的腿上,笑了一声:“你爱吃的善记早点。”
简糖糖黯淡的眸子几不可查的亮了亮,然后在苏洛的宠溺的眼神中,打开餐盒,慢慢的吃了起来。
苏洛看着面前埋头吃饭的女孩,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暖。
“我先送你回别墅,在通知凌澈过来给你做心理辅导。”苏洛一边开车,一边道。
简糖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突然,苏洛的手机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
简糖糖手上的动作一顿,苏洛调转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接起电话。
“安导,什么事?”苏洛接通电话,笑问道。
“苏洛啊,咱们可是老合作伙伴了,最近手上有一部好剧本,差个女主角,想找你借个人。”安导眯起眼睛,笑呵呵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苏洛顿时乐了,“安导演,你可是国内知名导演,拍个戏试镜的一线那么多,怎么会缺人管我要,再说了聚星娱乐统共就那么几个女艺人,各个都是眼巴巴的上你的戏的人,怎么还要管我借。”
“嘿嘿,我说的这个人啊,她不是聚星娱乐的。”安导讪讪笑了起来。
苏洛的眼底多了些狐疑之色,“你说的是谁?”
“简糖糖啊!”安导握住手机的手一紧,一语敲定的道。
“糖糖?”苏洛顿时愣了愣,转头看了一眼安静的吃着小笼包喝着豆花的女孩。
她的眼底还带着淡淡的红圈,像早上刚哭过,朦胧的眼底覆着淡淡的哀伤,削瘦单薄的身子如同纸片人一样。
“不行,糖糖身体还没康复,一直在静养,没时间也没心思去接你的戏。”苏洛张口拒绝,看着简糖糖孱弱的样子,哪里经受的住拍戏的高负荷身体透支。
“苏洛咱们有话好好说,别那么快拒绝啊!我的剧本还没准备好,只是想先签下简糖糖,没那么快进入拍摄阶段,简糖糖这姑娘身体里带着一股执拗劲和爆发力,很有潜力,只要我们好好打造她,一定会爬上一线的位置,你担心她身体不好,我们就安排个好助理照顾她不就成了。”安导不放弃的说着,嘴皮子都磨出了泡沫。
他现在准备自己成立一个经纪公司,准备培养新人,简糖糖是他见过的女孩子里最有天赋的,虽然早就不在娱乐圈,可至少人家话题量和曝光率丝毫不比二三线明星差,还更好。
即使都是些黑料丑闻。
“……”苏洛沉默的听着。
安导见苏洛不吭声,以为在思索着什么,当下接着不遗余力的劝道:“我当初看简糖糖挺喜欢当演员当明星的,你都没问过她的意见,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答应呢,以你对她的维护再加上她自己本身的话题量,只要运作得当,火起来那就是时间问题。”
“再说了,谁不知道简糖糖背后的靠山是苏市长和你,姐夫又是靳少,圈里人谁敢把她怎么样。”
说到最后,安导直接凉凉的哼唧一声。
这一句,更是直接敲进了苏洛的心里,他当初和简糖糖认识就是因为拍摄《醉仙缘》,他当然明白简糖糖当初对演戏有多么执着,也明白她的天赋有多高。
“你等一下,我要问问糖糖自己的意见。”苏洛沉默半晌,声音妥协的开口道。
“好好好,我不着急不着急,你好好跟糖糖说啊!”安导见事情有望,满口笑容的答应。
苏洛挂断电话,深邃如星辰的目光落在简糖糖身上。
“?”简糖糖吃完早饭,感受到苏洛炙热的目光,侧目狐疑的看着他,用目光询问。
“安导还记得吗?”苏洛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简糖糖点头。
“安导演说手里有个剧本很适合你,想签你,捧你,他没明说,但圈里人都知道,他其实打算自己弄个经纪公司,想签新人。”苏洛笑了笑,目光定定的看着简糖糖,不愿忽略她脸上任何表情。
“拍戏……”简糖糖沉默良久,随后试探的开口,低沉微哑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冒出。
苏洛脸色一喜,看着简糖糖明显的反应,立即点头:“是啊,如果你喜欢想做的话可以去环球看下,现在安导应该还在环球里,他既然开口要捧你,就不会吝啬手里的资源。”
“……好。”简糖糖眼神一亮,倒不是说想当明星,而是她想演戏。
当初《醉仙缘》的拍摄阶段虽然很辛苦也遇到很多麻烦,但是其中的乐趣也很多,至少这是她从小到达,除了文物修复唯一的乐趣爱好了。
这一声“好”让苏洛的心冒开了花,自从简糖糖情绪低落以来,他无数次想要找点什么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都不成功,而拍戏又有很多的词语对白,简糖糖正好可以以此锻炼自己重新打开心扉……
“那我现在送你去环球总部吧!安导和环球的合约还有一个星期才到期,我打个电话,让他在办公室等我们。”苏洛立即笑了一声,摸出手机打电话通知安导。
简糖糖静静的听着。
炎炎夏日,烈日灼心。
安导那边一听有戏,喜上眉梢,连连应好,在办公室倒好茶等着简糖糖和苏洛过来。
打完电话,苏洛一脚踩上油门,调转车头,开往环球娱乐。
约莫二十分钟左右,车停在楼下,苏洛正要拉开车门陪简糖糖下去,手机再次响起,他无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拉住简糖糖的手,“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嗯。”简糖糖点头。
苏洛接起电话。
“喂,杰森。”
“我的洛哥啊!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不知道今天上午有新闻发布会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全场都在等你!你是不是想把我逼疯啊!”杰森一听见苏洛的声音,立即破口大骂的质问,急的脸色都扭曲了。
“知道了。”苏洛懒洋洋的应了一句。
“什么叫知道了!你现在在哪里?给我立即过来!你是不是想让你耍大牌违约的新闻再次爬上各大头条?难道你真的想被封杀吗?”杰森阴沉着脸,怒了。
“你敢!”苏洛立即跳起来,捏着手机质问。
“呵呵,现在可不是我敢不敢,而是苏总那边了!”杰森语气凉凉的道。
苏洛一想起自己的父亲,脸色一白,“知道了,我现在就在环球,距离你那里才一百多米。”
“那还不快点!”杰森怒催。
“嗯。”苏洛一脸烦躁的挂断电话。
简糖糖皱眉,坐在一旁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苏洛的手,“……你去吧,我自己也可以。”
“真的?算了,我还是陪你进去吧!”苏洛不放心的拧眉。
简糖糖最近恢复的越来越好,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是在独自面对他和凌澈的时候,也越来越愿意说话了。
“不用了,只是见一面而已。”简糖糖摇了摇头。
苏洛看着她平静的眼神,想到杰森的威胁,心头动摇了,“那好吧,你这边结束就发信息给我,我会立即来接你。”
左右发布会就在这附近,简糖糖有什么事情,他都能立即赶来。
“好。”简糖糖点头,下车朝环球公司走去。
苏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立即打电话通知安导下来接简糖糖,在杰森再三短信轰炸中,朝发布会赶去。
安导演接了苏洛的信,立即就搭电梯下来,简糖糖刚到电梯门口,两人就打了个照面。
安导摘下眼镜,满脸笑容的打量着简糖糖,眼中满是金光,像捡到了宝一样。
想当初他初见简糖糖的时候,还是涉世未深,单纯的女孩子,现在她内敛安静,眼神依旧清澈,却渐渐磨掉了灵气。
想到这,安导演就一真可惜。
“安导。”简糖糖微微点头。
“糖糖你可算来了,跟我进去吧!”安导演招了招手,带着简糖糖走进电梯,直达办公室。
路过的人瞧见简糖糖后,纷纷一愣,在安导警告的目光中低下头。
简糖糖虽然不在娱乐圈,但脸熟的很,八卦绯闻更是不间断,一进环球总部,就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坐吧。”安导拉开办公室,带着简糖糖走了进去,指着一边的沙发椅道。
简糖糖眼观鼻鼻观心的坐下,安导走到一旁的替简糖糖倒了杯水,笑着放在她跟前,“你来之前苏洛应该把我的意思都给你说了吧!”
“简单的提了一下。”简糖糖思绪微微沉,点点头。
“这是部网络剧的剧本,你先看看,虽然不是大制作,但也算精良,是部好剧本。”安导将剧本丢在简糖糖面亲,笑着道。
简糖糖随手翻了翻,看了故事大纲,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可眼中却多了几分兴味。
“我准备自己成立个经纪公司,专门签新人捧新人,糖糖咱们合作过一次,我看好你的天赋和灵气,只要你跟我签约,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好的助理和经纪人,保证把你捧红!这部剧,虽然是个网络剧,但剧情新颖扎实,只要好好拍,一定是部佳作!”安导兴奋的说着,唾沫星子乱飞,激动的不得了。
“我回去看看剧本。”简糖糖收起剧本,表情淡然的看着满脸激动的安导演,眼睛眨了眨。
安导顿时嘴角一僵,脸色有些不自然,说了这么多,简糖糖一点反应都没有,实在是太挫他的自尊心了。
“那,那行吧行吧,你回去慢慢看。”安导摆摆手,嘴巴干干的道。
简糖糖给面子的喝了口茶,收起剧本,起身就准备离开。
安导见她这就要走,脸色顿时一僵,喊了一声:“嗳,那签公司的事回去别忘了想想,你要是不放心就让苏洛给你参考参考,你放心,你现在的背景,没人敢得罪你。”
“好”简糖糖扬了扬手里的剧本,身轻如燕的离开了。
安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头莫名一塞。
她这是听懂自己的意思没?
……
简糖糖将剧本收好,满怀心事的走进电梯,她清楚自己最近的精神状态很差,她也积极的配合着凌澈的治疗,可很多时候还是无法克服心底障碍。
回去看看剧本也好,至少能够分心,让她不在沉溺于每晚的梦境无法自拔。
“叮——”电梯门开。
简糖糖抬头,正准备离开,却撞上那道深不可测犹如星潭的眸子,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堵在电梯门口,幽冷的目光正灼灼的望着自己。
“……”简糖糖呼吸一紧,苍白着脸僵硬的站在原地,心顿时乱了。
“靳少,电梯开了。”临风站在靳佑辰背后,没有注意到电梯里的简糖糖,当下提醒的喊了一声。
“你怎么会在这。”靳佑辰没有理会背后的临风,幽暗的眸子落在她单薄的身上,微微一缩。
她比之前更瘦了,宽松的棉布裙子空荡荡的笼罩在她身上,唇色苍白毫无血色,眼底带着慌乱和无措。
简糖糖似乎很怕他。
靳佑辰的幽冷的心微微一堵住,在意识到简糖糖怕自己后,有些烦躁,心头更是刺痛一下。
“……”临风此时也注意到电梯里的简糖糖,当下张了张嘴,安静的站在靳佑辰身后,敏锐的目光瞥过她手中捏皱的剧本,没有说话。
“让开,我,我要离开。”
简糖糖僵硬的伸手推开身前的靳佑辰,慌忙要逃走,靳佑辰看着她眼底掠过的惊慌,心口一闷,立即追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她清丽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微微锁着眉头,那双清澈的眼睛在望向他的那一刻,快速闪过一抹气愤和怒意。
靳佑辰忍不住恍惚,明明还是这张脸这副不服输的执拗劲,可为什么他却突然就不喜欢了呢……
尽管不想承认,但他曾喜欢过简糖糖这件事依旧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中。
“靳佑辰你放手!”简糖糖用力挣扎起来,可自己这么点力气在他的气势下就像雨点一样。
“……”靳佑辰皱着眉,感受到简糖糖眼中的怨气,目光一怔松开手。
简糖糖顿时受力,跌坐在地上,摔破了膝盖和擦破了掌心。
“简小姐你没事吧!”临风立即伸手欲拉简糖糖瞥见靳佑辰冰冷的目光,咽了咽口水,讪讪的收回手。
靳佑辰神色微僵,清咳一声,走上前伸手想将简糖糖拉起来,简糖糖却怨愤的瞪着他,咬了咬唇瓣。
“不需要你假好心。”简糖糖拍了拍衣服站起来,转身就跑。
只要一看大靳佑辰,她连呼吸都是沉重的,那些沉重的梦和记忆沉沉的压在他的背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简糖糖用力推开靳佑辰,冷漠的目光扎在靳佑辰心上。
“简糖糖!”靳佑辰心头一动,本能的抬脚就去追她。
“哎,主,靳少?股东都还等着呢……”临风伸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远去的两人,声音越来越小,干脆也跟了上去。
“简糖糖你给我停下来!”
“简糖糖!”
简糖糖跑的越快,靳佑辰追的就越急,甚至连靳佑辰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追她。
只是脑海中有一个念头,告诉他不能让她轻易离开。
“别再追我了!”简糖糖低吼,压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着,梦境与现实残忍的交织在一起,化作凶兽紧追不舍。
她恐惧而又颤抖,生怕被再次拉进噩梦的漩涡。
她夺门而出,跑出环球公司,冲上马路。
这时,一辆运送道具的小型货车开了过来,直直朝简糖糖撞去,靳佑辰眼神一深,胸腔中的心跳几欲跳出喉咙。
“糖糖!”
“简糖糖!”紧其来的临风惊叫一声。
时间仿佛禁止,简糖糖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让开啊!快点让开!”那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惊恐的的表情清清楚楚的落在简糖糖眼中。
简糖糖的呼吸急促,喉咙像要被撕裂了一样,她想动,可两腿像生根一样长在地上,无论她心头呐喊多少遍,依旧动不了。
“快跑啊!快跑啊!”简糖糖焦急的低吼着。
眼看着货车越来越近,她恐惧的闭上眼睛。
“简糖糖,你个蠢女人!傻站在干什么!”一道焦急的怒喝声在耳边炸响。
那声音颤抖,带紧张和后怕。
紧接着一股清冽的体香传入鼻腔,有力的臂弯将她僵硬的身体狠狠圈住,用力往后一拉。
简糖糖心头狠狠一颤,不安的朝那坚硬的胸膛缩了缩,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腰身。
靳佑辰到嘴边的责骂,生生咽了下去。
“砰!”的一声,两人拥着朝后摔去。
靳佑辰下意识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胸膛。
车水马龙的声音通通消失,耳边只剩下他有力的心跳。
“砰”
两人重重的摔进绿化带中,他撑起身子,紧皱着眉头,看着她苍白着脸,因为恐惧而紧咬住唇瓣。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他张口,低沉无奈的声音悠悠的吐出。
简糖糖恍惚的张开眼睛,一张放大的俊脸压下,薄凉的唇落在她紧咬的唇瓣上。
……
“靳少!”
“简简糖糖!”
临风捏了一把冷汗,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眼看着两人擦车而过,倒抽一口冷气。
“刺啦”一声,那货车也终于急刹车的停住,马路上拉起一阵黑色的轮胎印。
“靳少靳少,你们没事吧!”临风慌忙跑了过来,看着滚落到绿化带中的紧紧拥吻在一起的两人,嘴皮子一颤,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慌忙转过身。
灼热而侵略的吻,抵开她紧闭的唇,简糖糖顿时涨红了脸,征愣半晌后,想起苏果果嫉恨的表情,浑身泛冷,挣扎起来。
“靳佑辰!你,你放开我!你无赖!”简糖糖用力,狠狠咬在他菲薄的唇瓣上。
一股羞耻的罪恶感爬上她的心头,她甚至不敢去想苏果果此刻的表情。
简糖糖慌忙推开身前的靳佑辰挣扎的站起来。
此时,货车司机也急吼吼得跑过来,见两人没有受伤,气的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打情骂俏滚一边去!你们不要命,老子还要呢!”
“滚!”靳佑辰站起身,看着冲过来的司机,阴沉着脸如罗刹。
“凶谁不会凶啊!还耍横啊!”那人咒骂着,叉着腰骂骂咧咧的上前。
简糖糖趁机想跑,却被靳佑辰抓紧手腕。
“临风。”靳佑辰看着面前的货车司机,阴冷的声音想起。
临风立即上前,扭了扭手腕,提着货车司机的领子把人丢了过去。
“哎,你放我下来!你当我下来!”
“滚!”临风阴沉着脸,眼底满是威胁的煞气。
货车司机脸皮一抖,气愤的看了一眼站在临风后面,黑着脸的靳佑辰,想到自己刚刚差点撞人,冷哼一声,骂骂咧咧的走了。
“走路不知道看路吗?!撞到了怎么办!”靳佑辰紧紧的攥着简糖糖的手腕,压抑低沉的声音里是浓浓的责备与担心。
连靳佑辰自己都未察觉到。
“你放开我,我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简糖糖挣扎着甩开靳佑辰的手,低垂的眸子落在他擦伤的手腕,微微一缩。
因为刚才一直护着简糖糖,靳佑辰的手背擦在地上,磨破了皮,血肉里混合着沙子,看上去格外渗人。
简糖糖眸子微锁,挣扎的动作也变小了。
“收起你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你如果被撞死了,我上哪给果果找伴娘!”靳佑辰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神色苍白的女孩,口不择言的呵斥。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看到货车朝她撞去时,会奋不顾身的冲去。
只要一想到她会死,会永远的离开他,心里的恐惧就会无限放大,整个人仿佛陷入被吞噬一般的恐惧。
他害怕,失去她。
这一念头的产生,顿时让他心头升起强烈的愧疚。
他怎么能辜负果果,对简糖糖……
简糖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靳佑辰,他冷漠绝情的话似尖锐的刀子割在她的心上。
“你只担心,苏果果没有伴娘吗?”简糖糖脸色苍白望着他,唇边露出自嘲的弧度,烈火灼心。
“哼……”靳佑辰沉默着没有说话。
简糖糖痴笑一声,狼狈不堪的落荒而逃。
唇齿相依的瞬间,她竟可耻的对他再次升起不舍和眷恋。
就算那些梦是真的,纠缠是真的。
可那又怎么样,他马上就要和自己的姐姐结婚,成为她的姐夫。
不管有没有过去,她不是一早就知道,靳佑辰站在南墙的那一边,无论她怎么撞,也撞不开。
……
“靳少……”临风看着简糖糖落荒而逃的背影,满眼复杂的瞥了一眼靳佑辰,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
“查一下简糖糖来环球做什么。”靳佑辰握紧拳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下意识伸手抚上留有余温的唇。
“是……”
简糖糖一路狂奔,跑进附近的公园,失魂落魄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手中的剧本丢了,心也跟着丢了。
她懊恼痛苦的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一颗一颗的掉。
……
当苏洛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靠在长椅上昏昏睡去,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痕,掌心和膝盖擦破皮的地方血珠结痂已经干了。
苏洛眼神一狠,呼吸顿时一重,黑曜石的瞳孔附上浓烈的煞气。
他缓缓弯腰,轻柔的将她抱起,然后离开。
……
转眼,时间一晃而过。
离靳佑辰和苏果果大婚只剩下最后一天,婚礼预约的酒店早已着手布置现场,鲜花玫瑰经过空运到了一批又一批。
临江别墅。
简糖糖赤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失神的看着江边潮涨潮落,瞬息万变的江景。
“咯吱……”
别墅大门打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踱步进来,俊秀帅气的轮廓每一笔都是精雕细琢一样精美漂亮。
凌澈穿着白色大褂,戴着金丝眼镜,难得一副医生打扮,笑着朝简糖糖走过去。
“今天感觉怎么样?”凌澈伸手替简糖糖倒了杯温水,将抑制精神抑郁的药片递给她。
简糖糖垂眸接过,眉头略微皱起来,“今天可以不吃么?”
“当然可以。”凌澈扬眉,将药片收起。
简糖糖的恢复越来越好,偶尔不吃也没什么关系。
“我什么时候能痊愈?”简糖糖出神的看着凌澈,拧着眉问。
“这要问你自己。”凌澈怂了怂了肩,笑了一声。
简糖糖沉默着坐在沙发上,心头有些浮躁。
自从上次宴会一别,白一茶一直到现在都没找她,也没有回复她简讯。
她心中有太多谜团,想要弄清楚。
“明天就是靳佑辰和苏果果的婚礼,你……”凌澈看着她低垂沉默的眉眼,意犹未尽的问道。
“与我何干。”简糖糖冷嗤,心头却忍不住发颤。
“听说你可是苏果果的伴娘,你说有没有干系?”凌澈戏谑的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调侃的恶趣味。
这句话仿佛戳到了简糖糖心底的伤疤,她脸色骤然发白,“我是不会做苏果果的伴娘的!”
“靳佑辰现在可是对苏果果百依百顺,你说不做就不做?伴娘服可都送到楼下了。”凌澈倒在一旁的沙发上,笑的枝花乱颤,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简糖糖听完,脸色沉的厉害,如果过去她可以忍耐自己对靳佑辰的感情,可当记忆复苏,回忆起过去。
她无法放下,并一直耿耿于怀。
她怎么能看着他娶别人。
简糖糖掐紧掌心,在凌澈玩味的目光中跑下楼,偌大的客厅,装着伴娘礼服的盒子刺目扎眼。
简糖糖的眼睛瞬间红了。
她摸出手机,立即拨通苏果果的电话。
“喂~”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困倦的柔意。
“苏果果,我说过我不会做你的伴娘,无论谁说,哪怕是靳佑辰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做!”
“如果你想安安稳稳的举行婚礼,最好不要请我!”
“简糖糖你威胁我!”苏果果的声音变的尖利起来,森冷的声音穿破简糖糖的耳膜。
“不是我威胁你,而是你逼我。”简糖糖嗤笑,眼底迸裂决绝的冷光,“苏果果你死心吧,除非你想玉石俱焚,否则不要再轻易招惹我。”
“算你狠。”苏果果闷哼一声,气的“砰”的一声挂断电话。
她如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的确没必要逼急了简糖糖,到时候反而毁掉了自己的婚礼。
简糖糖见苏果果放弃,松开手机,长长松了口气,整个人疲惫的倒在沙发上,揉了揉嗡嗡响的太阳穴。
“苏果果放弃了?”凌澈轻笑,轻佻的目光望向简糖糖。
“她不想弄砸了自己的婚礼,只能放弃逼我做伴娘。”简糖糖缓缓抬眸,眼底猩红的狰狞之意,渐渐消褪。
她无意和苏果果争什么,事已成定局,她也想早点从过去的漩涡中爬出来。
“呵呵……苏果果找你做伴娘原本就是为了羞辱你,自然也无法容忍你毁掉她期盼已久的婚礼。”凌澈十指交错,淡淡笑道。
简糖糖没有答话,出神的看着窗外,黛青色的眼底浮现淡淡的阴影。
……
半山别墅,富人区。
一栋现代中式装修别墅中。
诺大的客厅,气氛压抑阴沉,隐隐间带着血腥气。
黑色真皮沙发上,俊朗刚毅的男人满面阴沉的坐在上面,略带薄茧的指尖夹着拇指粗的进口雪茄,吞云吐雾着。
他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一丝不苟的黑发梳在脑后,狭长阴鸷的眸子冽出森冷的寒芒,整个人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怒气中。
在他面前,四个鼻青脸肿的小混混狼狈的跪在地上,满眼惊惧的望着他。
“说,是谁在她的脸上划了一刀又一刀?”男人菲薄的唇微微掀起,冰冷的声音透着浓郁的杀气,抬起阴鸷般的眸子,凝聚在面前的小混混身上。
小混混们吓的浑身一抖,看着面前的男人粗粝略带薄茧的指尖优雅淡然的放下雪茄,吐出一缕淡淡的烟雾,颤巍巍的开口。
“宁宁宁少,我们我们听不懂您的意思啊,我们什么没做,不知道怎么得罪您的!”
“是啊宁少,咱们一直恪守本分,哪里敢得罪您啊!”
几个小混混哭天抢地的求饶,生怕说迟了一句,就要完蛋。
“我看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你们想不起来怎么得罪我的,那我就帮你们回忆回忆。”宁风致冷冷的勾起唇,掌心微抬,身后的黑衣保镖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
“给我划,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就什么时候听。”森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几个小混混顿时哭嚎着求饶。
“宁少宁少别啊!”
“救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宁少!”
“宁少,宁少!”
“啊——别划我,我说我说!”
眼看着寒光凛冽的匕首划在脸上,刺痛传来,一抹猩红之色绽开,为首的猥琐男顿时惨叫一声,腮帮子都被划通了。
“宁少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宁少的人,宁少求你手下留情啊!”猥琐男捂着脸,猩红的血一点一点从指尖渗透出来。
保镖下了狠手,刀尖一划,猥琐男脸皮子就开了,顿时鲜血淋漓,吓的边上其他混混全身哆嗦,叫唤的更加厉害了。
“说,你们当时是谁动的手,是谁绑了她打她划了她的脸!”宁风致攥紧拳头,猩红的眼珠像泡在血水里,只要一想起她曾经受的委屈和伤害,他连心都是颤抖着的。
他霍然起身,抬脚狠狠踹在猥琐男的胸口,刚毅紧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龟裂的暴躁和怒火。
“啊!”猥琐男被踹倒在地,疼的眉头直拧,鬼叫起来,“宁少不管我的事情啊!我们也是受人指使的,如果早知道那是你的人,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猥琐男疼的声音嘶哑,倒在地上呻吟着。
“受人指使,好一个受人指使。”宁风致笑了,笑的渗人至极,笑的冰冷入骨,看的猥琐男等人头皮发麻,牙床直颤。
“受谁的指使,谁的命令?”宁风致高声逼问,他不喊停,保镖就一直拧着猥琐男的脖子,不停的划,没一会,猥琐男的脸颊就一片血肉模糊,疼的进气多出气少了。
“我说我说,我们雇主就是想要那女人身后的简白工作室!并不是真的要刮花她的脸,结果她就是不同意,我们才威胁她的!”猥琐男身后的小混混看着猥琐男被划的血肉模糊,各个吓的脸色苍白,生怕划到自己身上。
“谁要简白工作室?”宁风致双眸紧眯。
“不,不知道!红姐没说!”猥琐男艰难的张口,惊恐的瞪着保镖,挣扎着摇头往后退,“宁……宁少……求求你,别划了别划了……”
猥琐男一张口,血水就往外冒,疼的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
“当初她求你们的时候,你们可曾饶了她?”宁风致森冷的脸色,一点一点冰冷,只要一想到白一茶也曾这样无助绝望的哀求着他们,他的心尖就像被刀片一下有一下的刮着。
“把他们每个人的脸都给我划开!一个都不能少!”宁风致转身,坐在真皮沙发上,幽冷眸子扫过满眼惊慌的几人,森冷无情道。
“宁少,别啊!我们没有伤害白小姐啊!都是老大干的!我们没动手啊!都是老大跟红姐做的!”小混混们顿时惊恐的尖叫起来。
“红姐说完不成雇主的要求,就划开白小姐的脸给雇主交代,都是老大和红姐做的,我们什么都没干!”
“宁少,放过我们吧!”
小混混们哭喊着求饶,猥琐男怨愤的瞪着眼睛,想说话,可嘴巴却疼的喊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吵死了!把他们的嘴巴,都给我缝上!”宁风致听的心烦意乱,阴鸷的眼神刺向跪地求饶的众人,站起身,对着身后的保镖道。
“是!”保镖听完,眼中顿时煞气四溢,拳头捏的噼里啪啦直响,一步步朝惊慌失措的小混混走去。
小混混们的脸色顿时惨白,更甚者直接腿脚发软尿了裤子。
宁风致凝眉,嫌恶的离开客厅,冰冷的丢下一句话:“把他们处理完,给我丢出去!”
“是!”保镖点头,握住匕首的手颠了颠,对着小混混几人露出森冷的笑容。
“啊!”
“救命啊!”
“宁少,饶了我吧!宁少宁少!”
“宁少!”
宁风致带着助理离开后,诺大的别墅响起一阵又一阵凄惨的喊叫声。
他阴沉着脸,眼中的阴影,似漩涡一样。
“宁总,李红英身后的人是苏果果,她受陈溪威胁去收购简白工作室,后来被白小姐拒绝,怀恨在心不甘才伤了白小姐。”助理跟在宁风致身后,将自己查到的事简单的汇报了一遍。
“这件事苏果果也横插一脚?”宁风致的脸色顿时扭曲,停下脚步。
“是!不过这件事靳少并不知情。”助理垂眸,立即回了一句。
“我管他知不知情,苏果果敢对茶茶出手,就别怪我不给靳家面子!”宁风致阴沉冷哼,双拳紧握,猛然一嗤。
敢动他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别人怕他靳家,他可不怕。
李红英、陈溪、苏果果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助理沉默着没有说话。
宁风致接着问道:“李红英人呢?抓到了没有?”
“人跑了,派去的人还没消息。”助理沉了沉心神,立即跑到门边,拉开车门,等候宁风致上车。
“砰!”宁风致一掌拍在车门上,掌心震的发麻,“一群废物!人在眼皮子底下都抓不到!”
“宁总,李红英为人狡诈,之前就多次从靳少手中逃脱,我们……”助理垂眸解释。
“我要的是人,不是你们的解释!”宁风致闷哼一声,一脚踏进车内,怒喝一声。
“是,我会加派人手,尽快把李红英抓回来!”助理摸了一把冷汗,慌忙低下头,跟着坐在副驾驶上,吩咐司机开车。
“陈溪呢?”宁风致闭上眼睛,指尖点在腿上,缓缓敲着,语气闷闷的问道。
“陈溪想东山再起,最近一直在忙着陈氏新公司。”
“东山再起……呵呵……”宁风致布满阴鸷眼底浮现冰冷的笑容,“去陈氏。”
“现在?宁总,股东那边都等着您开会,我们……”助理脸色微变,立即提醒了一句。
“立刻!”宁风致心底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消磨殆尽,握紧在膝盖上的双拳一下又一下砸在腿上。
“是!”助理心头一惊,感受到宁风致身上散发的怒意,心虚的低下头。
“宁总,陈氏公司在哪?”司机颤颤巍巍的问道。
宁风致冰冷的视线一刺,助理慌忙开口,“城北路21号!”
司机摸了一把冷汗,调转车头朝城北路开去。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司机将车停在了陈氏公司楼下,写字楼上的“陈氏”烫金大字明显刚刚换上,一切带着新意。
宁风致走下车,抬头看着那烫金大字,唇角嘲讽的勾起。
他冷着脸,踏进公司。
前台的门迎立即恭敬的迎接上去。
“您好,请问有预约么?”前台小姐笑着问道。
“滚。”宁风致冰冷狭长的眸子微眯,冷冽的寒芒直刺过去。
“你……”前台小姐呼吸一紧,脸色骤然一白,看着面前俊朗高大,目光阴沉的男人,心底一阵委屈。
“陈溪呢!”宁风致身后的助理感受到身前的煞气,立即张口问道。
“陈总在办公室,没有预约不能见。”
前台小姐见宁风致两人径直往电梯走去,立即拦住。
“不想死,就给我让开。”
宁风致伸手,粗暴的将前台小姐推到一边。
带着助理直接闯了进去。
“你们不能进去!”
“你们给我站住!你们谁啊,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宁风致丝毫理会挡在身前的前台小姐,直接闯上顶层,总经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