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在感慨:人生就是一场修行。
然而,此处的修行并不是一种主动的选择,它只是一种被生活折磨发出的呻吟。
这些人把生活的折磨仅仅看作一种必然,从未想过它可以使自己从中受益。
从他们的口中可能会说出事物都有两面性的道理,但却无法在应对生活挑战的时候做到仍然相信这个道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福祸相倚,得失并存的箴言,但是在大多时候,我们却只想求福要得,厌祸拒失。
我,曾经就是如此!
虽然知道所有的道理,但是这些道理却依然无法改变我的生活……
实事求是的说,选择修行,是我走投无路的选择。
主动改变,始于抑郁。
抑郁
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抑郁。
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都找不出我会抑郁的理由,但它就这样发生了。
详细过程在其它的文章里多有描述,在此不作重复。
在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中,大脑已经失去了明辨是非的正常功能。
直到通过正规的治疗以及残存的意识,包括阅读和运动,才逐渐从混沌的状态走出来。
当意识可以自主,而不是完全陷入幻想之中时,我对自己抑郁的成因进行了全面的反思。
从社会、他人、事业、家庭等等各方面,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然而,事实证明,这是徒劳的,直到我开始从自身寻找原因……
反思
当我开始反思自己时,曾经了解的道理成了我的辩论对手。
也就是说,在我从自身找出一个问题时,尝试用已知的道理来说服自己。
在这个过程中,有些道理可以说服自己,有些道理却发现是错误理解的。
这个自我博弈的过程让我感受最多的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在此之前,面对问题通常取决于我认为,并在我认为的基础上尝试解决问题。
现在,我会去思考“为什么我这样认为”,我这样认为的理由是什么,这个理由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虽然这个变化让我觉得惊喜,但是也带来了另一个困惑:我从胡思乱想中转入了自以为是积极的思考中。曾经让我疲惫不堪的念头在自我讲道理后得以化解,不断的给自己讲道理又让自己疲惫不堪……
这种感觉就像打地鼠游戏一样,虽然地鼠在锤子之下被砸的四处躲藏,但是频频冒出的鼠头依然会让拿着锤子的手酸软!
直到有一天灵光一闪……
允许
为什么我非要打那个地鼠呢?
为什么我非要给脑袋里冒出的那个想法讲道理呢?
为什么我非要对别人的言行做出反应呢?
为什么我非要按照脑袋里的声音做事呢?
这真是一个石破惊天的灵光。
于是,在我脑海中蹦出一个想法时,我不再顺从这个想法,而是观察这个想法;当我想用道理降服这个想法时,我停下来允许这个想法发生;当脑海中的想法促使我更加复杂的去印证它并付诸行动时,停下来,在行动之前停下来观察它……
这个过程并不长,或许在最初的时候可能要经历一番争斗,但是很快它就会变成一种直接的反应:以前一个想法冒出来紧接着就付诸行动、引发情绪,现在是想法和观察想法是同步的,行动是观察之后的选择。
这种表现就是“钝感力”,就是控制情绪的前提。
那么,什么样的想法可以允许,什么样的想法不可以允许呢?
为解决具体实际的问题进行的思考是必要的,除此之外的思考几乎都是不必要的。
由此我又更进一步知晓了一个道理。
停止思考
停止不为解决具体实际问题的思考。
这是允许的进阶过程。
停止思考有很多方法,比较常见的有:
1、专注当下
玩游戏也是一种专注当下,但它仅仅是注意力的转移,是思考的转移,而不是停止思考。
当这种注意力的转移停止后,会让你感受到更深的空虚感。
与思考不产生关联的专注当下,才是停止思考的真正价值。
就像专注于一朵花一样,当你被它的形状、颜色、气味所吸引时,其实就是与思考产生了关联。如果你抛开这些因素去观察它,那么彼此之间的联系就会升华到生命层次,是一种合一的状态,而花朵散发出来的神圣气质会诱发你沉睡已久的生命意识。
思考停止了!
2、观察思想
具体的方法在“允许”的章节已经阐述。
事实证明,当你能够观察自己的想法时,思考就不会继续下去。
因为你通过观察思想,打破了一个被思想完全主导而束缚的意识。
以前,思想就是你,你就是思想的奴隶。
现在,你学会了观察思想,于是,思想在那里,而你,在这里。
思想是不会观察自己的,而你可以。
修行
主题说的是修行,内容却没有提及。
这也是我把修行放在最后的原因。
把境界拉低到世俗中,上面的内容就是修行。
这是每一个凡夫俗子都可以实操练习的过程。
若是上来就拿起经书修行、单纯听那些高人说辞,即使有用,此刻也是一头雾水。
当你能够停止思考的时候,再深入其中,便会水到渠成。
而我,就是在这个转变之后才对禅宗教义哲学思想产生的浓厚兴趣。
要说改变了什么,我实在找不出任何例证,因为生活还是按步就班的进行,即没发财也没成仙;要说一点也没改变,也不是事实,至少,我看待事物的态度不一样了。
不旦允许问题的发生,而且不再为自己和他人制造问题;过去常常陷在思考之中,现在时刻感恩活着的每一天。
我允许——海灵格
我允许,事情是如此的开始,
如此的发展,
如此的结局
因为我知道,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缘和合而来,
一切的发生,都是必然。
若我觉得应该是另外一种可能,
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允许。
我允许别人如他所是。
我允许,他会有这样的所思所想,
如此的评判我,
如此的对待我。
因为我知道,
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在他那里,他是对的。
若我觉得他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
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允许。
我允许我有了这样的念头。
我允许,每一个念头的出现,
任它存在,
任它消失。
因为我知道,
念头本身本无意义,与我无关,
它该来会来,该走会走。
若我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念头,
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允许。
我允许我升起了这样的情绪。
我允许,每一种情绪的发生,
任其发展,
任其穿过。
因为我知道,
情绪只是身体上的觉受,
本无好坏。
越是抗拒,越是强烈。
若我觉得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绪,
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允许。
我允许我就是这个样子。
我允许,我就是这样的表现,
我表现如何,
就任我表现如何。
因为我知道,
外在是什么样子,只是自我的积淀而已。
真正的我,智慧具足。
若我觉得应该是另外一个样子,
伤害的,只是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允许。
我知道,
我是为了生命在当下的体验而来。
在每一个当下时刻,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
全然地允许,
全然地经历,
全然地体验,
全然地享受。
看,只是看。
允许一切,
如其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