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愉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又给年氏挖了个坑,
在舒舒服服一阵按摩后,就安心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然黄昏,
出去一瞧,
接近西边的天空,皆被染成鲜艳的红,斜斜的压下来,
她的心上憋闷许久的事,也在这一刻有瞬间的释放。
回过神,不由想念起,现代的烧烤来,
做和妃时,言行举止不敢有丝毫差错、出格,
也许久没吃上这些了,
如今没有那么需要小心,
再者这个时期也有烤肉,做法稍微偏一些也不妨事,
满宫又均是可信的人,
知愉顿时来了兴致,
“去,拿火盆架个架子,到御膳房取些牛羊肉,时令蔬菜,”
知愉迈步走出屋门,站在院子里,语气轻快的吩咐道:
“切成小块,串起来,拿回来,关上门,咱们自己烤着吃。”
话音刚落,金盏就立即领着人去办。
金盏去取食材,
知愉也没闲着,由冬菊扶着,
指挥着周全喜和那些小太监,布置烧烤要用的东西,
还不等金盏带回东西来,就全都准备好了,
此时,恰巧金盏也回来了,
还拎了两个坛子,对知愉笑吟吟道:
“奴婢瞧着御膳房有新上的果子酒,想着配这些吃正好,便一道拿过来了。”
知愉眼神一亮,“做得好!”
这些奴才们,也是许久没见知愉这样喜形于色了,
心头也不由跟着高兴,
整个延禧宫气氛都十分融洽。
知愉脱了护甲,拿了串羊肉的烤串,亲自在火盆子上烤上了,
“娘娘,这,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还是让奴婢等人来吧。”
知愉摇摇头,“冬菊你不懂,这烤肉要自己亲自烤的才香。”
结果话还没说完一会儿,
手里的肉串就被她烤糊了,
知愉看着手中黢黑的肉串,面色不由一愣,
还有些焦苦的气味,不停的往她鼻孔里钻,
亏她还觉得自己,烤的似模似样的呢,
大意了,她果然还是只适合现代那种电动烤串机器!
冬菊几个看着她的神色,没忍住低头偷笑起来,
知愉瞪了她们一眼,
“好啊你们,都胆敢嘲笑起主子来了!”
几人连忙收敛起神色,
冬菊上前一步,
“娘娘,还是让奴婢来吧。”
知愉只能放弃自己亲自动手的想法,
退到一旁,斟了杯酒,小口小口的喝着,
别说,这果子酒还挺好喝的,
入口酸甜,没有白酒的涩感,
喝起来更像果汁,
正喝着,
扭头看到冬菊手里的肉串,
“哈哈哈,冬菊你还好意思说你家娘娘我哈哈哈。”
知愉看着她手中同样焦黑的肉串,笑个不停,
冬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讪讪的笑道:
“没想到看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挺难的。”
知愉又不加吝啬的嘲笑了一番,还了方才被她们嘲笑的因,
这才放过了她,
最终,还是有经验的总管太监周全喜接手了烤串一事,
知愉在一旁边吃边喝,
觉得一个人不过瘾,还拉上了冬菊、金盏二人一起,
对着渐渐黑起来的夜色,
兴致上来,还吟上两句诗。
最终酒意上头,坐在矮凳上,
倚着冬菊的肩,仰头认真看着天空,
胤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憋闷半个下午的心头,不禁放松下来,
挥手制止住小太监的唱报,以及众多奴才的行礼,
缓步走到知愉身边,
在她意识朦胧的情况下,悄悄接替了冬菊的位置,
“在想什么?”
胤禛轻轻开了口,
院子的奴才,在苏培盛的示意下,悄悄退了下去,
只留下苏培盛、冬菊、金盏他们三人,
知愉动了动头,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手指指向天空,
“在想……是那颗星星更亮一些,还是旁边那颗星星更亮一些。”
胤禛失笑,
刚想要回她说,这两颗其实都差不多,
最亮的,还是那个隐隐高于这两颗那一个时,
却不妨知愉突然转过头,直直望进他的眼眸,
“哦,原来是你这颗最亮!”
胤禛一愣,
在她漆黑的瞳孔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眸,
气氛逐渐升温,
知愉却抬手打掉了他的手,
胤禛惊愕的看着自己被打下来的手,挑了挑眉,
抬手抑制住旁边三人,靠近的步子,
静静等着知愉的下一步动作,
没想到,
知愉仅仅只是盯着他看,
仿佛他的眼中,有什么深刻吸引她的东西,
胤禛扬了扬唇,
这女人真是喝醉了!
就在胤禛以为,
知愉会继续看下去,打算让奴才过来,把她送回寝殿时,
唇上徒然传来温润的触感,
带着一股淡淡的果子香气,一触即分,
胤禛眼神一顿,
猛的看向知愉,
却见她仿佛没事人一般,转头倒了一杯酒,
“长得好看,请你喝酒。”
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递到他的唇边,
见他没有动作,
又凑到他眼前,低声说:
“这是本宫,本宫的好酒,一般人,都不给喝的。”
胤禛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顺着她的手,就喝了这杯酒,
知愉见他全部喝完,
晃晃头,点了点,满意道:“不错,算你识……唔。”
胤禛吻了上去,把口中的酒尽皆渡了过去,
“这么好的酒,自己留着喝。”
知愉被迫咽下温热的酒,
眼中带了些雾气,
胤禛起身,抬手抱起她,
知愉手上一松,
“啪”的一声,手中的酒杯摔到了地上,
胤禛低头,嘴角轻挑,对她弯唇一笑
随后抱着她,大步走向寝殿。
身后苏培盛与冬菊、金盏二人对视一眼,纷纷默契的跟了上去。
与郭氏不是第一次了,
说实话,后宫这些女人,其实大部分都是一样的,
但胤禛这是第一次感受到,郭氏身上真正的魅力,
白日里,那些恼怒、失望的情绪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胤禛如今只全心看着眼前之人,并深深沉浸其中。
延禧宫的烛火燃了一夜,
第二日,
知愉醒时,身边早已经空无一人,艰难起身,
睡眼惺忪的由小宫女伺候着洗漱,更衣,
知愉迷迷糊糊的想,
胤禛失控起来,还挺迷人的。
她当然没真醉,
七分醉,三分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