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谢京墨看向齐斐聿,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谢兄能否把田姑娘的事大概说一下。”齐斐聿问他。
谢京墨促狭看他:“还以为你不好奇呢。”
“这不是不想让谢兄费心嘛。”
齐斐聿也没办法,本来想自己查的。
“她是神算子曾释公的弟子,应该是唯一亲传弟子。”谢京墨一开口,就震惊了齐斐聿。
“神算子曾释公?没听说他有过徒弟啊。”
“曾释公曾经帮过我师父一个大忙,五年前他把田欣颜带到苍云谷,说是让她五年内了却前尘事,就走了。”
五年前,曾释公带着田欣颜来到苍云谷,独自见了谢青嘉。
“丫头。”和谢青嘉聊完后,和田欣颜约定道:“别忘了五年后,来照顾你师父我晚年。”
田欣颜端正地给师父磕了个头:“师父放心,徒儿绝不食言。”
曾释公走后,田欣颜细细琢磨着自己的复仇大计。
她给乔家算过一卦,五年后乔家势危,那绝对是她复仇的好时机。
苍云谷,绝对是她能用上的助力。
于是,在大致了解过这里每个人的性子后,她就找机会去拜访了谢京墨。
“京墨哥。”田欣颜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谢京墨的院子。
“有事嘛?”
田欣颜害羞的笑了笑:“我给你算一卦吧。”
“不用。”谢京墨直截了当拒绝了。
田欣颜却没走,咬唇坚持道:“师父说不能平白受恩惠,欣颜别无长处,也只会这个了。”
“不必了,这事尊师和我师父已经有说法了。”谢京墨再次拒绝了。
“家师是家师,我是我。”
谢京墨有些泄气,认真问她:“今天你是一定要算这一卦是嘛?”
见她点头,谢京墨无奈道:“那你便算吧。”
田欣颜掐指算了算,却是满脸狐疑:“怪哉,怪哉。”
尔后皱眉道:“你本应自带天命,成年前虽有苦难,但终会枯木逢春再生枝,天赐姻缘来和合。”
“但是,怎么会这样?”田欣颜呢喃道。
谢京墨没搭理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京墨哥,你的命数被改过了,或许是我道行浅,我算不出。”
田欣颜终于还是放弃了,她算不出来。
谢京墨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
田欣颜无法,只得由人扶着出去了,只是再之后,她便进不去谢京墨的院子了。
又刻意见过两次后,谢京墨寻了个由头,出去历练了。
田欣颜找不到他,只得放弃,在林默蝉和董宜歌的好奇提问下,羞涩地撇清了两人的关系。
手段俗套,有用就行。
后来,谢青嘉亲自找她谈过话委婉地提醒她别再搞那些手段。
“你师父于我有大恩,在保证不牵涉苍云谷的前提下,我会给你需要的帮助。”
田欣颜这才收了心思,个把月后,离开了苍云谷。
两年后,她再次回到苍云谷,请求苍云谷下个江湖令,庇佑名珍拍卖行。
那时候,苍云谷已由谢京墨接手,再命人查过这个拍卖行后,如她所愿,下了令。
令谢京墨意外的事,她竟然同时说动了通晓斋的人发江湖令,而后,更是把名珍拍卖行做的那般大。
也是因此,纵使不赞同她的行事风格,谢京墨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厉害的女子。
“所以说,田欣颜其实是明正拍卖行幕后之人?”韩文才道。
“应该说,曾经是。”齐斐聿纠正道。
他听夏泠提起过这个人,当初是田欣颜亲自和夏泠交谈过,夏泠才同意给她下那道江湖令。
“谢兄,关于董姑娘的身世,可是苍云谷公开的事了?”齐斐聿问他。
谢京墨摇头:“不算公开,但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齐斐聿想了想还是提醒他:“昨日,我抓着一个假扮林护法的人,那人说他的易容术习自杏林圣手董清怜。”
“不仅如此,那人所言,均是要挑拨我通晓斋与苍云谷关系。”
“事后,那人回了田姑娘处,今晚倒是不曾见过他。”
“他去乔府了。”田欣颜由田欣欢扶着走出来。
齐斐聿见她终于出来,停住了话,终于出来了。
田欣颜冲他点头微笑:“原本应该由欣颜亲自讲述过去的事,只是怕大当家不信,便借由谢谷主之口了。”
齐斐聿点头直白道:“姑娘所虑有理,谢兄之口说出,我确实多了几分信服。”
田欣颜:“正如谢谷主所言,我原本是名珍拍卖行背后的主人,但是一年前,曲旻赧背叛了我,而他上位成了名珍拍卖行的主人。”
“常六是我安排在他们身边的卧底,被他安排去了乔府。”
“曲旻赧一直想要让名珍拍卖行跻身江湖前列,又因为怕我去寻求苍云谷和通晓斋的帮助。”
“他便让常六假扮作左护法来挑起你们两方内讧。”田欣颜将这些事娓娓道来。
“那左护法的人皮面具从何而来?”齐斐聿问她。
“董姑娘给的。”田欣颜现在有问必答:“常六怕说出董姑娘惹怀疑,便自作主张说是师承董清怜。”
“不成想弄巧成拙,反而让大当家怀疑了苍云谷。”田欣颜解释还不忘刺他一下。
齐斐聿也爽快的认错:“确实是我小人之心了。”
谢京墨倒是反常地安慰了他一句:“事出有因罢了。”
田欣颜笑容淡了不少:“之后的事大当家也就都知道了,毕竟我已在大当家严密的监视下了。”
“还有个问题。”齐斐聿摇头:“既然常六是你的人,那他们又是如何找到你的。”
这个问题田欣颜其实也不太清楚,她如实摇头:“大当家都能找到,想来我那地方不算隐蔽。”
齐斐聿看她表情不像作假,姑且相信了她的话,想来还得抓到曲旻赧才能知晓此事了。
“田姑娘,乔府的事你可有参与?”
田欣颜微笑看他:“大当家,我一年前就差不多被架空了,如何还能操纵起这么大的事件。”
“可是根据我的调查,当初定下乔府之事,是你下的令吧。”
“乔家作为兴安府有名的富贵人家,选他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她否认了这些事,但齐斐聿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绝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