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聊完,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韩文才大大打了个哈欠:“阿斐,我扛不住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齐斐聿拉住他:“你今天新店开张,你不亲自去。”
“不用我去。”韩文才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他强撑着说:“吴掌柜会处理好的。”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还不忘扒拉齐斐聿:“阿斐你记得去帮我看着,我怕乔家又整幺蛾子。”
齐斐聿今天自知理亏,自然随他的意,只好放他回去睡觉。
他看看谢京墨,没等他开口,谢京墨好像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挑眉看他:“我可不是帮通晓斋看家的。”
齐斐聿马上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下肚:“谢兄一会去看万象堂开业吗?”
谢京墨模棱两可:“看情况。”
好吧,不确定,看来也不愿意去。
齐斐聿无奈,打个哈欠,进门看过沈炵的情况,和树上韩文才的侍卫打个招呼,出门了。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亮了,街上也渐渐开始热闹起来。
有了前几天韩文才的宣传,这会门前也聚集了不少人,连带着旁边几个店铺人也多了不少。
吴掌柜此刻正在门前说着吉祥话,一旁有人给他捧场喝彩。
到了揭布的时间,吴掌柜走到门前,伸手攥住垂下的绳子,一用劲,却没把红布拉下来。
吴掌柜脸上笑着,心里暗骂昨天系绳的人,怎么系得这么紧。
他咬咬牙,使劲一拽,红布总算被揭下来。
与红布一同被揭下来的,是一具血红的尸体。
周围的人被眼前场景吓得尖叫着如潮水般散开。
吴掌柜和尸体对了个照面,吓得一激灵,瘫坐在地上。
齐斐聿到时,便见得如此场面,面色严肃走了进去。
“吴掌柜,你先把这里的人散开,李二,你去衙门报官。”
齐斐聿交代下去,俯下身查看尸体的情况。
他翻过尸体,将尸体脸翻过来,却发现,死去的人,竟是乔家老爷乔庭灿。
齐斐聿在他脸上细细摸过,没发现易容的痕迹,看来死者确定是乔庭灿无疑了。
齐斐聿又在他身上仔细验看一番,除去腹部的一个大窟窿,乔庭灿身上的关节,大部分被敲断了。
再看他腹部那个伤口,伤口约莫3寸长,在乔老爷身上刺了个对穿。
用红布将乔老爷尸体盖上,齐斐聿飞身上了房顶。
忽然一阵风来,齐斐聿感觉身边站了个人,回头望去,是谢京墨过来了。
谢京墨觉得这几天自己的状态不太对,比如他看齐斐聿把纯钧交给沈炵时,他的情绪就很不对劲。
昨天他让林默蝉去看看时,董宜歌也问过,他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又比如,他好像对韩文才所讲的,齐斐聿的过去很感兴趣。
莫非因为他是自己的表弟,为了弥补自己师父对他的不足?
谢京墨在心底为自己的行为找好了借口,便听到一阵吵闹的尖叫声。
谢京墨过来一看,果然是齐斐聿这边又出事了。
“怎么回事?”谢京墨问他。
“吴掌柜的揭红布把乔老爷的尸体揭下来了。”齐斐聿简单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确定是本人了?”
“嗯。我在他脸上验看过了,不是易容。”
“看来昨天晚上不止我们在忙,乔府也很忙啊。”
齐斐聿又指着屋顶上已经干涸的血迹:“你看,乔庭灿昨天晚上估计就是被放在这里了。”
“乔家两个儿子干得?”谢京墨道。
齐斐聿也赞同这个看法:“主谋应该是他们中的一个了。”
“不会是合谋吗?”
“我估计不是。”齐斐聿从屋顶下来:“就看他们到时候怎么表演了。”
二人正说着,周大人带着衙役来了。
周大人随齐斐聿看过尸体,便令人将尸体带回去请仵作验看。
“公子可有发现什么?”周大人客气问他。
“屋顶上的血迹已干涸,想来乔老爷昨夜便被安置在房顶了。”
“凶手将尸体与今天开业的红布用线连接在一起,待吴掌柜揭开红布时,尸体便可随红布的抽动,一并下落。”
周大人听罢,也咂摸出点意思来:“这凶手费尽心思要把尸体安排在万象堂,想必是对韩公子有不和之人了。”
“故而,我怀疑此事是乔府公子所为。”齐斐聿点出自己的怀疑。
“乔府确实可疑,然而...”周大人欲言又止。
齐斐聿疑惑看他:“周大人,可是有什么新线索。”
周大人点头,看向一旁的谢京墨:“前几日有人看到这位公子从乔府出来。”
齐斐聿见他怀疑谢京墨,解释道:“谢兄是江湖人,前几日是受邀去的乔府,从乔府出来后便一直在韩府居住了。”
周大人却还是保持怀疑:“将一个死人搬上屋顶,需要一定的武力和轻功,我觉得此事应有江湖人参与。”
这点齐斐聿倒是赞同:“乔府和名珍拍卖行的搭的比较深,我更怀疑是拍卖行人所为。”
“更何况,昨夜丑时起,我便与谢兄一处,我能证明谢兄的清白。”
周大人这才勉强放下对谢京墨的怀疑。
此时一名衙役过来报告:“大人,乔家大公子来衙门报案。”
“怎么回事?”
“乔大公子说,是乔家老爷和三公子昨夜离奇失踪,请大人回去帮忙找到。”
三人默契地看着地上的乔老爷,其中一个在这呢。
“公子不妨和我一道回衙门商讨此案的案情。”周公子开口邀齐斐聿。
“乐意之至。”齐斐聿自然乐意,带着谢京墨跟着周大人回了衙门。
谢京墨抚眉,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周大人则是看着谢京墨欲言又止,他好像只邀了齐斐聿一人吧。
不过看齐斐聿也未表示不可,他也只好作罢,眼前人应该真的是清白的吧,总不能是王爷色令智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