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齐斐聿仰头服下解药,眼里尽是疲态。
唐初夏此刻也跟在父亲身后,哭着鼻子关切道:“霍大哥,你没事吧。”
唐体恒看着他满身的伤口,皱眉道:“不好了,霍当家你身上伤口太多。”
“那些毒顺着你的伤口渗透进去,估计中毒有些深了。”
“会如何?”谢京墨问道。
“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霍当家这几天入眠的话,恐多有噩梦,过两天就好了。”
“这是什么迷药?”齐斐聿哑着嗓子问道。
“我唐家堡的惊心散,能触发人心底最深的恐惧,但却不是致命的。”唐体恒解释道。
“霍当家你...”唐体恒欲言又止,不是在家里吗?
“我让通晓斋的人把你的那些贵宾带回去了,想必霍兄是那时知道的吧。”谢京墨解释道。
齐斐聿摇摇头,这个说法太站不住脚了:“原是想来看看竹熊的,赶巧碰上了曹阿九和唐公子,我便出手帮忙了。”
唐初夏猛点头,他们下山后,正好碰上了往这边赶得父亲,便跟着父亲一块上山了。
“今日之事,实在突然,两位贵客受惊了。”唐体恒拱手道歉。
“这不算什么,若非谢谢,今日我恐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谢京墨听闻此言,有些后怕:“唐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堡主叹口气,不太想讲,但看眼前人救过自己儿子两次,又有些迟疑。
“霍当家,此事乃我唐家堡私事,还请莫记载在通晓斋。”
“放心吧,唐堡主,我心里有数。”齐斐聿满口答应。
“此事,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唐体恒对此事开始娓娓道来:
十几年前,唐家堡有人研发出一种奇特的毒药,这种毒药服用过后,最晚半个时辰内会攻入人的心肺。
攻入心肺后,这人就算是没救了,人的眼睛会开始泛红,进而开始不自觉的去咬人。
而被咬到的人,会在一刻钟之内毒发,随后也眼睛泛红,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
变成怪物七天后,才会死去,但这七天他们会完全没有意识,见人就咬。
那段时间,不仅是唐家堡,整个蜀中都遭遇了重创,最后险险将它控制住,消灭掉。
“我的妻子,也在那场混乱中,丧生了,那时候,初夏出生尚不足半年。”
提起妻子的逝去,唐体恒满心的悲伤:“这次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复行此毒。”
“还好这次发现及时,没造成太大的混乱。”唐体恒感叹道,这还好是有先前那次的经验。
“唐堡主可知这个怪人是谁?”齐斐聿指着地上的怪人,问道。
“这,是我的父亲。”唐体恒沉吟片刻,还是如实相告了。
“他也在那次劫难中中了毒,但好在内力深厚,护住了心脉。”
“毒没有完全发作,但已经神识不清,好在我发现了他们害怕谢谢的叫声,便把他困在四骨山上。”
“原来如此。”齐斐聿点头,也不知是信了没有。
“既然已经无事,那二位便先随我下山吧,堡中还有诸多事宜处理,唐某就不久留了。”
既然他已经这样开口,齐斐聿他们也便告辞离开了。
“刚才怎么回事?”两人离开唐家堡,谢京墨关切问他。
齐斐聿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那阵雾起来后,我完完全全就是毒发的状态,而且比正常毒发速度还快。”
齐斐聿自嘲道:“有一瞬间我还真有些害怕,还以为是身体里的毒又加强了。”
“没事的。”谢京墨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会有解药的。”
“这倒是。”齐斐聿也笑笑:“上次萧远昭拿药方来换了他妹妹,应该是有救了。”
谢京墨看他似乎并不是很开心:“怎么了,这不好嘛。”
齐斐聿扯扯嘴角:“也不是吧,不过有时候觉得我这毒还真是累赘。”
谢京墨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得搂搂他的肩,希望他能好受些。
齐斐聿知道自己的情绪又有些莫名其妙了,强打起精神:“唐堡主说,这两天会有噩梦,还真有些期待呢。”
谢京墨也相当心不在焉:“是啊,还真是期待呢。”
随后他看着齐斐聿满身的伤,催促道:“先回去把你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齐斐聿扯扯衣服,想要挡住身上的伤:“也不算重嘛,这伤。”
谢京墨拉着他快走:“是是是,要不是我过去,差点就埋在那里了。”
齐斐聿洗完澡出来,谢京墨已经拿着药膏等他了。
“不然?我自己来?”齐斐聿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试探道:“其实也没那么娇弱。”
谢京墨没说话,一偏头,示意他别多话,躺下吧。
齐斐聿只得乖乖趴在床上,让他帮忙上个药,还不忘给自己的行为解释两句:“你别说,背上的伤还真没办法自己来哈。”
“嘶。”药膏碰到背上伤口,一阵清凉,齐斐聿一个激灵。
随后,可能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激,又自己找补两句。
“青木,你是不是记恨我没有向你道谢,下狠手了。”
谢京墨冷声道:“不是说这伤不算重的吗?”
话虽这么说,但他手上的动作到底还是放缓了。
“那怪人的武功真的很强劲,我本来不至于那般危险的。”
“毕竟是唐家堡主,武功怎么可能会弱。”谢京墨回答道。
“说得也是。”齐斐聿觉得背上有些痒,不自觉扭动两下,被谢京墨一巴掌拍老实了。
“不过青木。”齐斐聿身体不能动,只得转转头:“你知道,我在那个地道里发现了什么吗?”
“是什么?”谢京墨适当的表现了自己的好奇。
齐斐聿绘声绘色给他讲了地道里的场景。
“我觉得,那里肯定关着些什么。”齐斐聿推测道。
“应该是今天见到的那些活死人。”谢京墨也附和道,给他把衣服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