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齐斐聿看着自己床边的人,原来是谢京墨刚刚一直在叫自己。
谢京墨也是在一片寒意中醒来的,他很快便发现,是隔壁的齐斐聿内力外泄了。
谢京墨推开齐斐聿的房门,房门上也是一片冰冷。
他快步走到床前,齐斐聿双眼紧闭,满脸不安,看样子,在做噩梦了。
谢京墨抚上齐斐聿的手,瞬间寒意刺骨。
谢京墨有理由怀疑,自己再不来,这人能把自己冻上。
他探手给齐斐聿输入自己的内力,渐渐地,房间内寒意不再那么浓烈。
“齐斐聿。”谢京墨轻轻唤他名字,想把人叫醒,他却始终双眉紧蹙。
“齐斐聿。”
终于,齐斐聿猛地坐起,算是清醒了。
“抱歉,好像真的做噩梦了。”齐斐聿疲倦地揉揉自己的眉心,道歉道。
谢京墨没说话,坐在他的床前,等他气息平稳,才安抚道:“没事的,醒了就没事的。”
齐斐聿听着他蹩脚的安慰,不觉有些好笑,心里的郁气也纾解了不少。
“嗯,我知道的,我没事。”他轻声附和道,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完。
“不过下半夜,我应该是睡不下去了。”
“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谢京墨坐在他旁边,轻松道。
“青木你还真是仗义。”
“哼哼,是嘛。”谢京墨意义不明的笑两声。
齐斐聿煞有介事点点头:“可不是嘛。”然后,他就开始了长串的溢美之词。
什么帅气,厉害,冷静,善良,基本他能想到的词都用上了。
谢京墨听到最后已经麻木了,夸吧,听着还不赖。
两人就这样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坐到了天亮。
客栈老板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大当家懒散的声音:“进来。”
老板把热水端进来,进门就看到大当家和谢谷主歪七扭八地斜靠在椅子上,眼底一片乌黑。
嘶,两人不会昨天晚上又吵架了吧。
老板大气不敢出,放下热水,垂头问道:“柴房里还关着那些比武的人呢,要给他们送还给唐家堡吗?”
齐斐聿疑惑地歪头:“柴房里怎么还关着人?”
“马老大昨天带回来的。”还是用大麻袋装回来的。
谢京墨解释道:“我怕他们有人和堡内的人同谋,就让他先带回来了。”
原来如此,齐斐聿道:“你们审过,没问题就送回唐家堡吧。”
“是。”老板又拿出一封信:“二当家寄过来的。”
齐斐聿拿过信,挥手让人退下了:“让马老大把唐家堡十几年前的事情整理一份给我,包括蜀中的。”
他打开信,看完后面色稍稍变了变:“看来我们要回皇城了。”
“怎么了?皇城出什么事了?”谢京墨拿过掌柜送过来的早饭,问道。
“没什么大事。”齐斐聿也伸手拿了个包子:“又有人想搞事,正好皇兄觉得无聊。”
“所以让你回去一起?”
“闲着也是闲着,回去逗逗他们也好。”齐斐聿嘴里还吃着东西,含糊不清道。
谢京墨给他倒一杯水,让他把嘴里食物咽下去:“说得倒是轻松。”
“青木要一起去皇城吗?”齐斐聿问他。
“嗯。”谢京墨理所应当的回了句:“回去看看齐王爷怎么逗那些人。”
“哈哈哈哈哈。”齐斐聿朗声笑道:“可以,过两天我们就回去。”
“你还是伤养好再说吧。”
齐斐聿揉揉身上的伤口:“说得也是,要是这一身伤回去,下次出来就不容易了。”
“你要真怕,下次就该小心点。”谢京墨有些无语。
“青木你不是最明白,行走江湖,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嘛。”
谢京墨傲娇往后一躺:“我走江湖二十这么些年,都没你遇到的危险多。”
“真的假的。”齐斐聿不可置信地看他:“青木你行走江湖这么轻松嘛?”
“也没几个人敢对苍云谷的人下手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齐斐聿越想越迷惑:“可我也是个通晓斋大当家啊。”
“嗯...”谢京墨沉吟片刻:“说得也对,莫不是你运气差些。”
齐斐聿也认同点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肯定在小时候把运气用完了。”
“小时候?你小时候很幸运吗?”
齐斐聿又想起昨天那个梦:“是啊,遇到一件很幸运的事,活了下来。”
谢京墨以为他说的是中毒的事:“你这毒,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
“这要说起来,大概7岁左右的事了。”
“七岁?”谢京墨都有些吃惊:“到底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小孩子下这种毒。”
“嗯....这说起来,算是宫闱秘事了,青木你要听吗?”齐斐聿凑近,低声问道,语气满是诱惑。
谢京墨也挑眉看他,拉扯回去:“那不是得看阿斐愿不愿意讲了。”
齐斐聿双手捂脸:“啧啧啧,青木你这张脸杀伤力真大。”
谢京墨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你也不赖。”
齐斐聿笑着调侃他:“难怪青木你能是江湖女侠最想嫁榜首。”
“你们通晓斋还有这么奇怪的榜?”
“多着呢,不过我可都没上这个榜。”齐斐聿语气酸溜溜的。
“羡慕吗?那你得努力了。”
齐斐聿目光更加疑惑了:“青木嘴挺利索啊,怎么会上江湖哑巴榜呢?”
谢京墨无奈笑笑,齐斐聿又道:“还有江湖臭脸榜,不应该呀。”
“你们通晓斋乱七八糟的榜会不会有点多。”谢京墨吐槽道。
“还好啦,不过后面两个榜单青木你都不是榜首。”
“哦。”也没有很期待能上榜呢。
“你不想知道榜首是谁吗?”齐斐聿神秘兮兮道。
谢京墨倒是十分配合:“是谁呢?”
齐斐聿很满意他的识时务:“是我们家小火。”
谢京墨点点头:“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齐斐聿也有些无奈:“孩子虽然性子内向了点,但是脾气还是不错的。”
谢京墨想起落鲸岛上被揍到半死的黑衣人,附和道:“是个善良的孩子。”
“你那毒究竟怎么回事?这么怪异。”谢京墨眼看话题越扯越远,又给拉了回来。
“怪异吗?其实本来是当初就没命了,幸亏我师父有神药,解了一部分的毒,才能将就活到现在。”
齐斐聿故作不在意道,谢京墨也有些心疼他的心态,不再问他,到时候回去问道安大师和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