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准备科考了?”谢京墨帮他拿过几本书,调侃道。
齐斐聿也有些无奈:“差不多吧,准备考太学。”
“看来你这几天是要头悬梁锥刺股,寒窗苦读了。”
“青木,不然你和我一起考?”齐斐聿坏笑邀请他。
谢京墨连连摇头:“算了,我苍云谷没有考科举的压力。”
齐斐聿遗憾地摇摇头:“那完了,青木你就不能随我去太学查那桩闹鬼案了。”
“哦?”谢京墨不觉得遗憾:“齐王爷不能带我进去吗?”
“也不是不行。”齐斐聿挠挠头,有点招架不住他的眼神攻势。
“不过太学不让带小厮,青木你只能偷偷进。”
“嘶,怪刺激的。”谢京墨毫无感情地吐槽道。
此时是申时四刻多,太学的学生开始下课,一群穿着青衿的学子开始成群从太学出来。
一时间,傍晚的街道也热闹起来。
“严景,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看凌云兄吗?他已经好几天没来学堂了。”席风叫住严景,问他。
“也好,你们等我一会,我正好把前些天借的书还给他。”严景说着,便跑回斋舍拿书。
席风等人便站在太学门口等他,商议着一会见着凌云要说些什么。
“这次一定要问问凌云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莫贺提道。
“夫子都说勿言鬼怪了,你还不死心啊。”张庭盛揶揄道。
“你们也不怕被刘夫子和韩夫子知道,当心又要被罚了。”席风提醒道。
几人这才噤了声,莫贺还是不死心:“堵不如疏,夫子这般禁止我们谈论此事,反而助长了此流言。”
张庭盛疑惑问他:“原来你是不信鬼神的啊,我还以为你是相信鬼神的呢。”
莫贺白了他一眼:“怕什么,若真有鬼,也该去找他的仇人。”
席风也赞同他的说法:“我也觉得并非鬼怪作祟,若真有鬼怪,为何之前没有,近日才突然出现。”
几人正讨论着,严景终于拿着几本书跑了过来:“走吧,我把书拿来了。”
几人说笑着朝凌云家走去。
齐斐聿早在刚刚听到几人提及鬼怪时就停住了脚步,他把书放进马褡子里。
然后他虚空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一个人朝他走过来。
齐斐聿把马交给他,让他把马牵回王府。
“青木,我们听墙角去。”齐斐聿撺掇着。
谢京墨觉得自己自从认识了齐斐聿,就经常跟着他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走吧。”想是这么想,但谢京墨答应的也很快,毕竟蛮好玩的。
他们就不远不近地跟在那几个年轻人后面,到了凌云家后,两人身影一闪,便不见了。
“凌云。”几人被小厮带进凌云房里,房间一下就热闹起来。
凌云此刻正趴在床上,一床被子把头蒙上,听到有人喊自己,才露出自己头来,小心翼翼看了外面一眼。
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同学,他才小心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你怎么啦,凌云,怎么在自己家还跟做贼一样。”莫贺看他那样子,嘲笑道。
凌云也很无奈,他遇到的事情真的很吓人。
“我也不想的啊,就不该去什么后山,现在好了,真遇上鬼了。”
几人听了他的话,反而来了兴致。七嘴八舌地问他。
“真的有鬼吗?”
“你们几个生病告假的,都是去后山的吗?”
“后山出什么事了?”
“鬼长什么样子?”
凌云看他们一脸感兴趣,已经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情况了,只得提醒道:“你们都小心些,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他还一脸严肃道:“太学里也有鬼了。”
几人还是半信半疑,张庭盛问他:“你看到的鬼,长什么样子?青面獠牙的吗?”
“不,不是,他没有头颅。”凌云一想起就直哆嗦。
这自然遭到了同窗好友的哂笑,席风皱着眉,指责道:“凌云,你此举实在无君子之风啊。”
“你们若是经历过,怕是比我还不如。”凌云苦着脸说道。
“那你便说说你是怎么碰见那鬼怪的。”莫贺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
凌云不太愿意说:“我不能说,我说了,那鬼怒了要取我性命怎么办。”
席风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倔,若你不说,凭你一人,你能抵挡得过那不知是何种鬼物。”
莫贺也劝道:“有我们帮忙,说不定还能把背后搞鬼的人揪出来,也能彻底解决你的心病了。”
张庭盛也道:“左右那鬼都缠上你了。”
凌云哆嗦道:“你们知道学校后山原先是个乱葬岗吗?”
席风等人均摇摇头,乱葬岗有也只会在城郊,怎会设在城中?
“这又是何处传来的流言,学校怎么设在乱葬岗旁。”
“不是流言。”凌云见他们不信,有些急了:“是前朝的乱葬岗。”
“前朝不愿投降之人,均被斩杀,后被埋于那座山上。”
他们见凌云说得有鼻子有眼,一时也有些迟疑。
“然后呢?”张庭盛问道:“你去后山了?”
凌云一脸后悔地点点头:“我从过一本书上看到,后山埋葬之人,多为前朝名臣。”
凌云讲事情缓缓道来:“他们尸身堆于乱葬岗,没有供奉,只能在后山飘荡。”
莫贺正想反驳,觉得此事实为无稽之谈,却被席风拦住,让凌云继续说下去。
凌云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作,继续说道。
“那书上说,若是能在考试前带上三支一对白烛,三柱上香,以及纸钱元宝,于子时上山供奉。”
“便有前朝旧魂食你的供奉,食完供奉的鬼魂,便会帮助你在考试时取得好名次。”
“因为鬼魂只认你三天,所以最好在考前三天内前去供奉效果最佳。”
席风明白了:“所以你就去后山拜了?”
凌云也知此事不光彩,红着脸点点头承认了。
张庭盛也觉得此事荒诞:“你也是糊涂,便是真有鬼魂,那些也是前朝余孽,生前都不愿归于我朝,死后又如何能真心想帮我朝学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