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临江府等了五日,通晓斋还是没等到常心明的身影。
“或许是常庄主寿辰将至,他可能要等长明山庄寿辰结束。”蔡楚源猜测道,提出自己的想法。
按理说阳城到临江府路程不过两日,常心明走得再慢,应该也到了。
“临江到心明山庄姑且只有三日的路程,而常庄主寿辰在一月之后。”现在去,怕是有些早了吧。
“府衙门口那具尸骨的情况,查到什么了吗?”
蔡楚源凝重地摇摇头:“当时是晚上,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没人看到当时的情况。”
前几日他们去过县衙,方师爷告知过那个骷髅是假的,用的是动物的骨架拼合而成。
但是那人的技艺很是精湛,与人骨几乎相差无几,想必是常与人骨为伍,才能将这骷髅做得如此逼真。
可是齐斐聿一直不明白,煞费苦心地做一具哥哥的骷髅,是为什么呢?
哥哥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齐斐聿吩咐道:“上一位骨雕师是怎么做出那把神兵的,去过哪些地方?”
蔡楚源有些无奈:“属下已经命人去查探了,但古逸敖已经二十年没有消息,能找到的信息不多。”
这倒是在齐斐聿意料之中,也不为难他们:“随时注意那白衣女子,她要是再过来,马上命人去找我。”
“是。”
两人离开通晓斋,谢京墨跨上马:“我今日启程去阳城看看,顺便把前几日的薛老大带回来。”
齐斐聿飞身上马,一抖缰绳:“也好,我也去大荼县看看。”
两人就此分开,大荼县离这里很近,齐斐聿骑马的话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
常心明此刻正带着辛小磊往临江去。
他们本是要直接回心明山庄的,可就在不久前,他又收到了余希的消息。
这两年来,他总是断断续续地能收到关于余希死亡的消息。
去年的墨池鞭,今年又莫名出了墨池鞭的消息。
他总觉得有一个人躲在暗中,拿着余希的旧物引诱自己出现。
也怪自己当时,留余希待在了临江,否则,他也不至于贸然死去。
而且,一旦自己查到了什么消息,他们马上就被灭口了。
现在那位江姑娘也不知所踪,他想知道了解当时的事情也无从得知。
虽然怀疑有人在引诱自己出现,但这次消息是通晓斋所散,他还是打算去探查一番。
谢京墨刚出临江,到了隔壁的临济的客栈,正好碰上了往临江赶的常心明二人。
“谢兄。”常心明眼尖,看见他,冲他招手,邀他一起。
常心明看看他身旁,好像少个人啊:“谢兄独自一人?怎么不见霍兄身影?”
“他在临江,我出门几日,亦要往临江去。”谢京墨面不改色地改了自己的目的地。
若是往心明山庄去,必不会经过临济。
既然常心明也在临济,那他大概率也要去临江了。
“好巧啊。”辛小磊抚掌兴奋道:“我们也要去那里。”
常心明倒是没打算和谢京墨同行,自己去临江是有事。
谢京墨没听到他邀请自己同行,兀自说道:“我听霍榆来信,说是通晓斋收到两则奇怪的消息,思来有趣,想前往一探。”
常心明一听这话,眼底一亮。
对啊,谢京墨和霍榆关系好,若是自己与他同行,能得到的消息必然比自己去多些。
“当真是巧了。”常心明露出笑意:“我二人亦对这个消息有些兴趣,欲前往一探究竟前往一探究竟。”
“不如谢兄与我二人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借口着实敷衍,毕竟他们两个谁都不像需要照应的人。
但是不在乎,因为双方都达到了这个目的,谢京墨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谢兄与霍兄交情至深,想必霍兄平日不以假面示你吧。”常心明试探地很直白。
谢京墨假装没听懂:“此话何意?”
常心明直言:“我与霍兄见面三次,三次均是不同的面孔。”
虽说那周身的气度,自己能肯定三次见过的都是同一人。
“皮囊不过身外之物,常兄何必如此在意。”谢京墨饮一口酒,绕开了他的问题。
“我非在意这些。”常心明连连解释:“想必霍兄与你说过,我曾说他长得像我一个兄弟。”
“略有耳闻,但闻其详。”谢京墨略一停顿,展现出几分好奇。
常心明不介意将事情讲给他听,毕竟他还要从对方那里打听通晓斋的事情。
余希当时是饿晕在心明山庄附近的。
常心明当时正从外面回来,见晕倒的余希与自己同龄,心觉不忍,便把他带回去了。
余希被救醒后,恳求常心明给自己一个机会留在山庄内,自己可以当奴为仆。
常心明只觉疑惑,他这么一个小孩,怎么就甘愿为仆呢。
听了余希的身世后,常心明心生悲悯,把他留在身边,一起习武。
后来听说他还有个三岁的弟弟,无人照顾,常心明还特地给了他假,让他回去把弟弟一起接过来。
只是几天后,余希一人落寞回归,他的弟弟竟被自己的父亲卖给人伢子了。
常心明父母恩爱,家庭和谐,何曾听过如此荒唐之事,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
可是余希很快就振作了起来,拿出比旁人更多的时间和努力习武。
在他的影响下,常心明的武功也精进很快。
长大后,一旦有外出的机会,余希便会自请出门,找找弟弟的行踪。
只是遍寻多地,也捣毁了多个人贩子组织,始终没有弟弟的消息。
约莫两年前,两人一同来了临江府。
却遇上了一位白衣女子,她头戴面纱,颇为神秘,她说曾见过余希的弟弟。
后来,自己有事,事先离开了临江府。
原先,余希还会和自己通信。
信中有提到,他和那白衣女子关系日益亲近。
再然后,他突然就失去了余希的消息。
辗转打听,才知道他死了,却不知是谁将他害死,那白衣女子也没了音讯。
谢京墨听罢眉眼低垂,不知道齐斐聿听到这些又该是怎样的心情了。